倆小孩一起搖搖頭,就算知道他們也不會亂說的,不管說對還是說錯,這些大人等事情過了,一定說他們搬弄是非,他們才不是那種蠢蛋呢。
蘇衛海蹙眉歎氣。
要說吳梨,真是哪裡都好,就是略微‘自私’了點。
並不是說她隻顧自己不顧其他人,而是在大家庭生活裡,她有些太計較得失了,不過,蘇衛海也能理解她,畢竟就以前吳家那個情況,吳梨要是不多為自己考慮,恐怕早就像她幾個姐姐一樣,整日裡為了吳寶根奔忙,去年還發生大姐夫拉著吳家大姐去辦離婚的事。
在那樣環境裡長大,吳梨‘自私’也就在所難免了。
隻是……
蘇衛海還是希望吳梨能夠稍微放鬆一點,畢竟蘇家和吳家環境不同,他們三兄弟分彆在不同的領域奮鬥,日後不僅不會兄弟鬩牆,相反,他們還能互幫互助,互相扶持,他不指望吳梨能像三弟妹那樣跟誰都友好相處,但也不希望吳梨因為小事而讓他們兄弟間起了齟齬。
蘇衛海回宿舍換了件衣裳就帶著倆兒子急急忙忙地回家去了。
果不其然,蘇衛海一進家門,吳梨就將拿點兒不開心拋諸腦後,隻一心圍著蘇衛海轉,蘇城和蘇軍鬆了口氣,兄弟倆對視一眼,回隔壁背了書包就鑽進房間裡寫作業去了,至於外麵夫妻倆膩歪,他們還是彆當電燈泡了。
夫妻倆久未見麵,溫存自然是首要任務,等雲雨方歇,蘇衛海才詢問吳梨為什麼生氣。
吳梨頓時沒好氣:“又是那倆小家夥找你告狀去了吧。”
“怎麼能叫告狀,他們是擔心你。”蘇衛海趕緊為倆兒子說話。
“行了,知道你心疼你兒子,我不說行了吧。“吳梨拍了蘇衛清胸口一下,轉而翻了個身,將心裡那口氣給說了出來。
要說吳梨哪裡蘇衛海最滿意,那便是這一點。
吳梨在麵對蘇衛海的時候,簡直是透明的,她對蘇衛海極度坦誠,猶記得當初第一次聽吳梨說黎善的偽善和羅玉秀的偏心時,蘇衛海整個人都是震驚加憤怒的。
震驚於妻子的膽大,也憤怒於妻子的胡思亂想。
可漸漸地,他又慶幸妻子這樣信任他,若將所有想法憋在心底,未來必定暴雷。
蘇衛海抱著吳梨,將兄弟三人守望相助,互相扶持的願景告訴了吳梨,對於吳梨的憤怒也隻是表示:“……其實我們兄弟姊妹四個,能有如今現在的成就,離不開父母的培養,以後我常年泡在實驗室,老二一家在部隊,恐怕爸媽以後會跟著衛清兩口子過得多些,甭管父母願意幫襯誰,隻光這一點,就不該抱怨那麼多,更何況,我爸媽這輩子清正廉潔,手裡攢的一分一毛都是固定工資,再幫襯又能幫襯到哪裡去呢?”
吳梨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氣憤公婆的偏心。
“你看著吧,老三兩口子不會白拿這個錢的。”
蘇衛海知道自家兄弟都是什麼性子,蘇衛清看似混不吝,實則心底也是有杆子稱的。
吳梨不信,卻不好打擊蘇衛海的自信。
可蘇衛海哪裡是迷之自信,而是真真切切有把握,果不其然,下一次蘇衛清電話回來,就提到了錢的事,吳梨豎著耳朵聽,隻聽到電話那頭的蘇衛清說道:“爸媽也真是的,我們夫妻倆帶小樓也才三個人,這些年還攢了一些錢,難不成還怕我們餓死麼?”
蘇衛海笑道:“主要怕小樓餓瘦了。”
“可算了吧,咱小樓不知道過得多開心呢,跟著她媽在研究所裡,幾個老教授把她當寶貝似得。”主要是想要忽悠蘇小樓改夢想為‘長大後當救死扶傷的醫生’。
奈何蘇小樓郎心似鐵,一心隻奔造飛機大炮。
老教授們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調侃她,讓她加把勁,彆被蘇衛清給趕超了。
他們那裡知道,在京華大學上學的蘇衛清壓根沒學理科,而是學的文科,最近已經在文學係裡攪風攪雨,寫了幾首酸詩成了風雲人物了,甚至連欽慕他的女同學都有了。
女同學蘇衛清直接在學校裡就解決了,三句話不離我媳婦兒,言語中的崇拜簡直溢於言表了,隻恨不得告訴全世界,我的媳婦兒天下第一好,除了她之外,誰在我眼裡都是紅顏枯骨。
隻恨不得身上掛上‘名草有主’的牌子。
“對了,大哥,前幾天我跟張叔聯係了,他說京城的院兒都不想要了,我尋思著,以後你說不定能調到京城來,二哥年紀大了也得往中心來,你說要不要咱們三兄弟把張叔的院兒給包圓了?”
蘇衛海瞪大雙眼:“你膽子可真大!”
張所長的院兒不算多,但絕對不算少,他們三兄弟一人分兩套都綽綽有餘,還包圓兒了?這是真敢想啊。
“這有什麼,我到京城來才發現,以後這院兒絕對可遇不可求,是個大機會,你倆兒子,二哥那邊也不可能隻生一個,你們這都是兒子,不得早早的把房子準備好了?”
蘇衛清攛掇起自家大哥來:“我雖然就小樓一個閨女,但我也是看中了兩三個院兒呢。”
“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之前你幫我投稿到出版社的稿子怎麼說的,有回應了麼?”
“哪有那麼快,你寫那麼多字兒,總叫人家一個字一個字的讀吧。“
蘇衛清說不上來失望還是鬆口氣。
總之沒退稿就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