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秀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知道小兒子一家有了落腳的地方後,就又拉著黎善去看了一趟,不僅如此,還又拉著黎善把鍋碗瓢盆給置辦了一遍。
“不管家裡開不開火,該有的東西還是要有,不然就沒有熱乎氣。”
羅玉秀也知道三房過了年就要走,但依舊掏腰包給他們置辦東西,都是做父母的,心裡想的念得都是兒女。
晚上吃過晚飯,一家子帶著齊頌,抱著蘇小樓就回了大院。
漆黑了許多年的大院,再一次有了溫暖的光。
這一夜睡得極好,第二天更是日上三竿才起床,出來的時候,齊頌已經在大院裡跑了四圈了,什麼犄角旮旯都給摸透了,再然後張逐日他們就到了,張紅梅帶著倆兒子忙的熱火朝天,張新民則是有些尷尬,他沒錢買房子,也沒錢幫襯,隻能過來乾點兒力所能及的活兒。
陳芬更是沉默的很。
一直到傍晚,張新民才找到蘇衛清,提出了借錢來。
蘇衛清早有準備,自然滿口應承。
黎善也鬆了口氣,隻覺得這個三舅沒有傻到家。
而張新民呢,回去後則跟陳芬說了欠債的事,陳芬更是急的大半夜偷偷抹眼淚,兩千塊錢啊……那得還到猴年馬月,再想到娘家,她到底還是舍下了麵子,當著當初寫的欠條回娘家要錢去了。
當初陳家自詡知識分子,要寫欠條,如今倒是方便了陳芬算賬。
這麼一籠統算下來,也將近一千五百塊錢了。
陳芬心疼的直抽氣,隻覺得自己娘家真是吞金獸,拿了她這麼多居然一句都不提還錢的話,但為了兒子,為了他們這個小家能過的好,為了以後能在妯娌之間挺直了腰杆子,她還是上門去要了。 黎善可不知道自己這一幫忙,倒是幫了小舅舅一個大忙。
她正忙著在家做手擀麵呢。
蘇衛洋打來了電話,說是跟蘇衛萍一家子做一趟火車,都是下午四點到家,依舊是羅玉秀和吳梨去接,而她則是接過了掌勺大權。
人多,胃口也大,再沒有什麼比煮麵條更方便的了。
寧省的冬天溫度不算很低,但濕冷濕冷的,四點正是太陽落山,寒氣冒出來的時候,一群人進屋子的時候都裹著寒風,原本空蕩的屋子也瞬間變得擁擠了起來。
“哇,幾年沒回來,家裡變化這麼大啊。”說話的是蘇衛萍。
她看到黎善就熱情的揮手:“三嫂,好久不見了。”
上次見麵還是她和展冀結婚的時候呢。
後來黎善回來,她卻沒回來,她回來了,黎善又留在京城過年,就這麼陰差陽錯的,但兩個人一直通電話,所以也不覺得生疏。
“衛萍,二嫂……”黎善先跟兩個女主人打了招呼,然後才跟男同誌說話。
最後目光落到兩家的孩子身上。
鄭婉珍生了兩個兒子,其中小兒子還是在計劃生育前堪堪生下的,現在再想生已經不能了,蘇衛萍則隻生了一個獨生子,她如今自己開了個服裝公司,忙的很,再加上展冀是體製內,不能生二胎,所以隻得了一個兒子。
姑嫂兩個一看見蘇小樓眼睛都移不開了,一左一右地摟著蘇小樓,眼底的羨慕都快溢出來了。
蘇衛洋和展冀都不是健談的人,再加上跟黎善也確實不熟,隻應了一聲便和蘇衛清說道一塊兒去了,蘇衛清也將房子的事提了一嘴,蘇衛洋立刻表示:“我家要一套。”
蘇衛海剛好進了門聽到這一句,立即嚷嚷開:“你在瓊州呢,乾啥要買院兒。”
蘇衛洋回頭:“我樂意。”
“你這人可真是!”
蘇衛海也沒真心想抬杠,而是看向黎善:“那我倆就一人一套了。”
三言兩語,就將房子給訂下了。
倒是蘇衛萍不高興了:“我呢?咋沒人問問我的意見呢,難不成嫁出門的女兒真成了潑出門的水了?”
“我給你留著呢。”
黎善趕緊拉了拉蘇衛萍的手。
正好張新民隻要一套,剩下的那一套就給蘇衛萍了。
黎善也確實汗顏,之前也確實沒考慮過蘇衛萍,畢竟展冀的老家在京城,以後肯定在京城待的時間長,到時候他們兩家在京城肯定相處的更多些。
蘇衛萍一聽說自己也有份,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羅玉秀見黎善兩句話就把事情給擺平了,立即哼著歌進了廚房,黎善也趕忙跟了進去,其他人頓時也坐不住了,不一會兒,廚房裡擠滿了女人。
羅玉秀:“去去去,都出去,擠死了。”
“媽——我想吃媽媽做的麵條了。”蘇衛萍撒嬌。
羅玉秀哪裡扛得住,說了句‘饞貓’就接過擀麵杖,自己開始乾活。、
一家子熱熱鬨鬨,廚房門沒關,煮麵條的水開了,水蒸氣從廚房裡氤氳到了屋內,整個家裡水霧繚繞的,看起來更加的有生活氣息。
蘇維民下了班回來後,家裡就更熱鬨了。
這一晚上,雖然不是過年,卻已經有了團圓的味道。
蘇維民太高興了,拿出了自己私藏的茅台酒,給幾個兒子女婿給滿上,站起來說祝酒詞的時候,眼圈都有些紅了。
“咱們一大家子,今天可算是團聚了。”
好幾年了,家裡的人從來沒這麼齊整過。
尤其是家家戶戶都有了下一代,再沒有比這個更讓他高興的了。
蘇衛海最是個愛熱鬨的:“那還等什麼,咱們乾一杯。”
所有人一起站起來,舉著杯子碰到了一起。
“乾杯——”
【📢作者有話說】
還有幾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