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麵麵相覷後,然後便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他們之所以知道蘇衛清是去了慈愛醫院,則是因為每次都是黎善將人送回來。
不用笑完了,大家夥兒又不由有些唏噓。
說到底,又有幾個人能抵抗住這樣的誘惑呢?那可是大明星啊……
蘇衛清騎著自行車十分低調地出了大學校園,一路風馳電掣地到了慈愛醫院,黎善當年師從國醫楊自鳴,不僅是第一屆大學生,還是當年國家第一批獎學金獲得者,更是由國家自主的第一批研究生,博士生,她雖然沒有出過國,但已經組織並參與過好多次國際級彆的醫學會議和論壇,如今雖然不到五十歲,但已經是國寶級彆的大夫了。
她每天的號滿滿當當,不知多少病患從全國各地而來。
所以當蘇衛清再一次出現在會診室門口的時候,她隻覺得腦門心子都有些疼了。
“又怎麼回事?”黎善趁著病人出去的功夫,按了下一位,外麵很快響起了電子播報聲,她也趁這個空隙抓緊時間門詢問道。
“邱紅你知道吧。”
蘇衛清滿臉委屈地看著黎善,神情可憐巴巴,在對方點頭後,立刻語速極快的說道:“她居然跑到學校去找我了。”
“因為幸福胡同?”
黎善是知道蘇衛清又賣了一個本子的,隻是她沒想到籌備速度居然這麼快。
蘇衛清點頭。
“邱紅……不適合演阿秋吧。”
阿秋的原型是上輩子的黎善,黎善可不覺得邱紅有哪裡像上輩子的自己。
而且邱紅最近跟一個大導演走的很近,花邊新聞不斷,最重要的是,那個導演是有老婆的,而且是從知青時代一直跟隨到現在的老婆……屬於一起吃過苦的那種。
所以說,邱紅想乾啥?
“我也不知道,我去打個電話。”蘇衛清煩躁的抓抓頭發。
黎善指了指治療室裡麵的休息室,那邊正好有個電話。
蘇衛清抬腳走了過去,還十分貼心地將門關上,生怕病人進來後看見他會不自在,他可是很尊重病人隱私的人。
門一關,聲音就聽不見了。
黎善繼續給病人看病。
來的病人是一個年邁的老人,他帶著孫子過來看病,孫子不大,才七八歲的模樣,看人怯怯的,說話聲音也很小,老人說話有很重的口音,黎善仔細聽,才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這孩子也有癲癇病,而且是先天性的。
“這娃娃命苦喲,他媽生下他不到三個月,就發現是個病孩子,他爸就把人扔下,自己跑了,到現在不見屍首,不知道蕩魂蕩哪裡去了,他媽媽也去鵬城打工賺錢去了,說是回來給娃娃瞧病。”
“我是娃娃的外家,我閨女累的苦,我從電視上看到大夫你得新聞了,就趕忙過來請你給孩子看看。”
自從當年黎善治療了張聰後,對癲癇病就一直有所研究,這些年也有了一定的成果出來,為癲癇病人緩解痛苦做出了很多努力。
也上過幾次國家新聞台的節目。
“彆緊張,我看看孩子。”黎善溫言安撫著老爺子,然後對著孩子招招手:“小朋友,你到大姨這兒來。”
許是黎善溫和的聲音讓孩子放鬆。
黎善給孩子做了一係列的檢查,開了幾個必須檢查的項目,喊了小護士帶他們爺孫去檢查。
蘇衛清打完了電話,終於一臉輕鬆的出來了:“解決了。”
“邱紅怎麼回事?”
“想跟那個導演逼婚呢,不過我已經說清楚了,不用邱紅。”多大的腕兒他都不用,大不了違約,他反正又不缺錢。
他又問黎善:“你那病人呢?”
“去檢查去了,哎,又是個癲癇患兒。”
這些年,她已經接診過上千例癲癇患者了,有成年人,也有孩子……性格也各有不同,想到這些人,黎善就忍不住歎息:“估計情況不大好。”
先天性的癲癇病,情況堪比張聰了。
說起張聰,黎善問道:“小聰又去接小樓了?”
“是啊,他最近手裡的活兒乾完了,每天不是在小東那就是在小樓那。”
跟蘇衛清的情況差不多,張聰也走上了賣版權的路,不過他愛寫家庭劇,悲歡離合,情緒濃烈的那種,所以接觸的年輕演員比蘇衛清還多呢。
他本人有癲癇病,這輩子不打算結婚,對於這些年輕演員自然有多遠躲多遠。
蘇衛清拉了張凳子坐下,反正他是不願意回學校了,哪怕再忙也不回,他不僅自己不回,他還問黎善:“你什麼時候下班?”
“今天號不多,看完這個孩子就能下班。”
蘇衛清一聽這話,頓時老老實實地待著不添亂了。
等黎善給孩子看完了病,開了一堆藥,又給針灸了,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因為蘇衛清工作的關係,他們還住在原來的小院兒裡,八九年的時候,右邊的鄰居走了海外關係,打算出國定居,臨走之前要賣房,蘇衛清就做主將房子買了下來,也沒有打通,如今張聰就住在隔壁,他沒有結婚,爺爺又死了,蘇衛清作為他的老師,自然把他接到身邊來照顧。
夫妻倆一到家,就發現家裡已經有人了。
二人對視一眼,便不約而同的往書房而去。
隻見原本漆黑的書房此時亮著燈,一個清瘦漂亮的姑娘正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報紙正在仔細的看著。
是蘇小樓!
黎善眼睛亮了,她已經好長時間門沒見到女兒了。
“小樓。”
聽到母親呼喚,蘇小樓回過頭,對著黎善勾唇笑了笑,喊了一聲:“媽。”
接著視線落到蘇衛清身上,語氣瞬間門冷淡,手指敲在剛剛放在桌上得報紙上:“爸,你給我解釋解釋,這趙萍,張小善,文婉婉……都是誰?”
蘇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