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三個異口同聲地回答她。
“舍不得師尊套不著師娘。”
陳躍然將丹秋手中的酒搶過來,一飲而儘:“按照師尊那個追法,五百年就這麼過去了。隔壁雲長老和她的徒弟隻花了二十幾年就搞定,本小姐不喜落於人後,焉能不氣!”
“師尊成功入駐靈素峰。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幫她……”
房門忽地敞開,絲絲涼風刮了進來。
越長歌出現在門後,將門扣好,轉過身,正巧與四個徒兒對上眼。
不知為何,她們愣了一瞬。
“嗯?”
越長歌走進來,手中還拎著件撕破了的衣裳,她笑了笑,將散落的發絲刮在耳後:“今天都湊這兒乾什麼呢。”
葉夢期臉色沉沉,丹秋歎一聲,將目光挪開,陳躍然似乎有些失望。
慕容安關切道:“師尊,您沒被柳長老打吧。”
越長歌還未坐定,便被嗆了一口,她將眉梢放平,模樣坦然道:“胡說。長老之間的事,這叫切磋。”
環顧一圈,幾個徒弟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
越長歌甚是奇怪,她問道
:“你們怎麼了?”
一個個看過去,隻見她們忙著喝酒喝茶,也沒什麼異狀。聽她問話,又是搖頭又是訕笑。
於是越長歌招呼了一下二弟子,丹秋沉默片刻,在師尊期待的目光下,從善如流地化為了一隻紅彤彤的小狐狸。
小狐狸跳上越長歌的膝頭,生無可戀地趴下。
越長歌揉揉它的耳朵,將手指鑽入茂密的狐狸毛之間,以相當熟稔的手法順了起來。
以往二徒兒都會很聽話,雖然表麵上抗拒被摸毛,但被揉捏成狐狸麵團的時候,又總是會暈暈乎乎,舒服地眯起眼睛。
但今日不知為何,越長歌總覺得那隻狐狸神情中帶了一絲惆悵的意思。
她頓時心感不妙,將小狐狸托起來,認真觀察了片刻。
“丹秋,是不是小躍然又揪你尾巴毛了?”
沒有回應,小狐狸的尾巴如毛蟲一般扭了扭,看起來很完好。
越長歌便將鼻尖埋入毛發,深吸了一口,一下子讓她忘卻了今日的負債,和在柳尋芹那個女人身上受到的所有創傷。
毛茸茸果然十分治愈人心。
……要是不會說話就更好了。
那隻小家夥突然口吐人語:“挨著小狐是沒有前途的,您還是想想法子,怎麼去和柳長老挨著為好。”
越長歌氣得哆嗦,一把將它扔掉,紅狐在前爪落地之時,噗地一聲,再次化為一個美嬌娘,她朝她歪了下頭,坐到了原來的地方。
“師尊,所以這次,又失敗了嗎。”
葉夢期審視了一番越長歌,卻發現她身上的衣物已不是自己的,大師姐的眼睛轉了轉,若有所思。
“算是……成功?”
越長歌打了個嗬欠,懶洋洋道:“成功欠了她一屁股債。”
“欠債好啊。”
陳躍然在她後邊輕聲說:“師尊,若不是黃鐘峰欠了一筆大的,你哪有什麼契機去找她。每次都以磕著碰著的由頭去靈素峰,要我說,柳長老都聽煩了。”
“還能多點話題呢。”丹秋變出自己的尾巴,抱在懷裡仔細撫摸著。
“煩死她得了。”越長歌輕哼一聲,忽地往後一瞥,挑眉道:“陳躍然,你不是該在禁閉室麼?”
眾人齊刷刷看向陳躍然。
很快,三弟子哭著被大弟子拖走了。
葉夢期回來以後,發覺師尊又在喝酒,正和丹秋杯碰杯。
慕容安還小,隻能在一旁眼饞。
葉夢期坐在師尊旁邊,把她的酒杯攔下:“那您之後要怎麼辦?有打算麼?”
“還債。”越長歌翻了個白眼,“還能怎麼辦。”
“那柳長老?”
“噓。”
越長歌飛快地拿著個酒杯堵上了葉夢期的嘴。她輕描淡寫地道:“本座再強調一遍,這樣的女人與我八字不合,不喜歡,不想見。你們就彆在我耳根子旁邊念叨了。”
然而——
到了晚上,一人獨處室內,在徒弟們不知道的時候。
越長歌將那身衣物脫下來,她拿在鼻尖深吸了一口。一種帶著藥草氣息的淡淡清苦,頓時讓她神清氣爽。
今日那個陰差陽錯的擁抱,她如今憶起,心裡還是砰砰跳。
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緊密地抱到那家夥,那一刻她調動了幾乎全身的感官。師姐的嘴雖刻薄,但還是嬌嬌小小的一隻,摟起來剛剛好。
好……好可愛。
啊,她睡不著了!
越長歌一人挨到半夜,起來寫了會兒話本,又托著下巴笑。一張風情萬種的漂亮臉蛋,硬生生被她笑得不忍直視。
最後她發現自己實在無法下筆,便再次躺回榻上,準備安心修行。無奈這般修行,心底總不安靜,一下子又想到了那十三株九轉回魂草……
很好。
宛若一盆涼水,澆得她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