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長歌正震撼之時,身後傳來一道女聲:“彆擔心。這小丫頭一天要成八十遍親,好玩得很,也不知跟誰學的。”
葉夢期抱著雙臂,看著那群鬨騰的小師妹們,歎了口氣,這一口氣歎出了八百年風霜的功力。
越長歌也歎了口氣。
葉夢期又見師尊神色一時相當精彩,頓了頓,突然低聲道:“這……您都羨慕啊?”
“隻是觸景生情罷了,”越長歌惆悵地捋了一下長發,手指慢慢地撚著:“緬懷一下自己青梅青梅、兩小無猜的往昔歲月。”
“您不是說柳長老年輕時更沒心思搭理人麼。”大師姐懷疑地問:“兩小無猜,當真?”
“這……都過去了呢。莫論真假,還有大把的未來。為師有時候這般形容,也不一定是什麼說真說假的,死丫頭,你開動你聰明的腦瓜子想想,萬一是抒發情感的一種精湛說法呢?”
“明白了。”葉夢期:“您還在實現你們兩小——不對,兩老無猜的路上,對麼?”
“……”
她的大弟子恨鐵不成鋼地問:“那本二師妹的精深功法,師尊可有仔細研習?”
“看了。”
“好,快問快答。”葉夢期神情嚴肅,自身後猛地掏出一拓印版本,手指一拈,刷地翻到其中一頁。
越長歌一驚。
“坦露心跡的三十六式是什麼?從天時地利人和該如何看?”
“禁忌關係麵對的困難?誤區,以及破解之法?如何化劣勢為優勢?舉一個例子即可。”
“該如何將無為之道運用於雙修之中?您對此有何見解?”
“這……”越長歌矜持地笑。
葉夢期雙眉緊蹙,逼得很緊:“一點兒都沒看進去麼?”
熟悉的壓迫感如排山倒海般壓了過來。猶記得上次還是五百八十幾年前被祖師爺那老頭問得險些暈了過去,然後被拽起來繼續詰問那該死的劍道。
不成,被徒弟詰問是個什麼回事?
越長歌神色一凝,瞬息之間,腹中草稿擬好,念及先前在“欲擒故縱”上鑽研出了一些門道,似乎又摸到了柳長老不為人知的癖好,因此那本書也算是大有裨益……
“太好了。”
葉夢期突然鬆了口氣,神色平和下來:“還好沒看——二師妹寫完這本書就失戀了。前些陣子一哭二鬨三上吊,現在每日反複歎息著‘問世間情為何物’,嗯,我都不好意思告訴彆人那本書是她寫的。”
越長歌:“……”
滿嘴的話,就此卡死在喉嚨。
“大師姐,不好了!”
遠處一個穿著淡粉裙裾的年少姑娘閉著眼睛急急跑來,邊跑邊喊,臉頰上的肉因為十萬火急而顯得彈嫩,隨著腳步一顫一顫的,尤為可愛。
“二師姐出事了!”
葉夢期被嗆了一口。
越長歌擔心地瞧著那孩子的跑姿:“你慢點,
彆撞——”
果不其然,慕容安一路跑來,因為心中焦急跑得太快了,她睜眼時已刹不住腳,一頭決然地撞在了師尊和師姐旁邊的樹乾上。
哢擦一聲,塵灰四起,樹乾斷了一半。
慕容安跌落在地上,摸著額頭,茫然地看向眼前。一抬眸,便瞧見了女人那張熟悉又美豔的麵孔。
咦?師尊什麼時候來的。
她兩隻手指頭對著點點:“對不起啊,我又弄壞東西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越長歌已經心如止水。
畢竟小弟子一向看起來大智若愚的模樣,弄壞什麼東西並不鮮見,況且小弟子一向身子骨強硬,弄壞了什麼也弄壞不了自個。
慕容安當年去靈素峰輔修丹道時,幾乎快把柳尋芹的丹爐炸了個乾淨。
二十幾個,無一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