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芹輕輕挑眉,“彆光說得大聲。”
她拿藤蔓碰碰越長歌的臉,淡聲道:“有本事你就來。”
“……”
“你根本不是失憶是不是?”越長歌一手扯住了她的藤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竟被她氣笑了:“柳尋芹,好玩兒麼?”
“反正也沒打算瞞你多久。”她依舊是高傲的,就這麼看著越長歌,見她不拿過去,便一隻手解了自己衣裳半邊,露出纖細的鎖骨。
然而那隻抬著藤蔓的手還是一動不動,末了,又一下子從越長歌手中拽過來一些。
越長歌隨著那藤蔓前傾,猛地和柳尋芹湊得極近。
越長歌微微睜大眼睛。
“隻準你這一次。”
柳尋芹的容顏近在咫尺,她的目光稍稍下落,盯著越長歌的紅唇,而姿態宛若與她耳鬢廝磨:“隨便來。就當我給你賠罪了。”
“但是我不許你輕易放開我,除非你對我不忠。可以做到嗎?”
“憑什麼是我?!你這人真有意思,怎麼不去懷疑你自己哪一天移情彆戀?”
柳尋芹的視線從她的嘴唇上挪開,轉而緊盯著越長歌的眼睛。
“因為我不會。”她頷首答道,冷靜中一如往常自信:“前六百年的人
生中,我從未為我主動的選擇而後悔過,也從未輕易變更過。我也沒有懷疑你,隻是先說好底線。”
越長歌活了六百多年,遇上的人數不勝數,和彆人吵過的架比柳尋芹說過的話還要多。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有人連道歉——說出來的姿勢都是這麼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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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陷入沉默。
不知隔了多久。
她倆手中扯著的綠藤愈發繃緊,即將斷裂。
隻聽見一聲冷哼,一條綠藤到底是抽了出來,高高揚起,再落下來時清脆地“啪”聲震響。
聲音之大,甚至留有回音。
跪坐在床上的那個纖細影子輕輕一顫,沒有發出聲音。
“疼嗎。”越長歌蹙起眉。
她將藤蔓丟到一旁。
她掀開她的衣物,去看那道鞭痕。
這一下抽得帶點氣,的確不輕。她知道的。隻見一道長痕貫穿於她的鎖骨,紅色印子,些微破皮。
柳尋芹慢慢抬起眼睫毛,她感覺越長歌的指尖虛虛蹭過了她的傷口,像是描摹。
“有點。”柳尋芹:“但遠在忍耐之下。”
她仰起頭,露出最脆弱的頸部:“繼續。”
不得不說,此時心疼蓋過了一些生氣,何況至少柳尋芹沒有冷漠地一言不發了,而是確實在改善她倆的關係。雖說又利用了她的同情一次。
越長歌心裡一直空缺的那塊,被她稍微填補了起來。
越長歌不打算繼續,她將她的衣領子攏上,又寬慰似的撫上她的臉龐。不知為何,這樣的疼痛下,人幾乎很難不血色儘失,但柳尋芹的麵頰卻微微地帶著點兒燙。
怎麼會……這樣?
越長歌接著月色將她的臉龐看得更清明了幾分。那不是錯覺,的確是淺淡地暈上了一層紅。
越長歌雙眸一動,忽地有些訝然,她仿佛拿捏住了師姐什麼把柄一般,眯眸試探道:“你在興奮?為什麼?”
柳尋芹閉上了眼,沉默片刻道:“沒有。”
那根綠藤輕輕繞過她的頸部。
越長歌意味深長道:“這個對你,該不會是獎勵麼?彆怕啊師姐,本座很包容的,畢竟寫過那麼多包羅萬象的話本子……又不會嘲笑你。”
柳尋芹彆開頭,睜眼時越長歌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她的一分難堪的惱意。
柳尋芹碾碎了那根綠藤,化為萬千淡淡的靈光收攏於手心。
“這反應,還真叫我猜中——唔……”
還沒說出口的話被另一人堵住。柳尋芹似乎很不想聽到接下來的話,於是她選擇讓她閉嘴。
她的吻是有章法的,不像越長歌之前那般奔放惹火,她從她的唇邊摹到口中,一點點深究下去。
而這個不安分的女人總是熱衷於打亂她的節奏,時不時這裡咬一口,時不時又從唇邊露出一聲輕哼,又時不時勾一下她的舌尖就逃走。
柳尋芹不得不掰著她的下巴,甚至跨坐在了她的腰腿之間,投入得更深,以便將她糾正回來。
直到兩人終於要窒息地分開時,越長歌感覺自己的臉龐被撫了一下,那雙帶著藥苦味道的手,又揉上她的發梢。
“看起來消氣了?”
躺下時,越長歌瞪了她一眼,而後以背對著她:“你騙我的事又怎麼說?沒完。”
沉默良久,窸窸窣窣一陣,那人側身躺在了她身邊。柳尋芹見越長歌沒有一點想要轉回來的意思,便道:“我不是為了騙你,這樣能擺脫很多橫在你我之間的事。”
越長歌倔強地沒有轉身,也未曾回答,她動彈了一下,卻隻是將手枕在了自己臉頰旁。
而那天晚上,柳尋芹一直沒有睡著,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