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們這兒,有沒有類似秘密基地的地方?”
夏油傑看了我一眼。
很快他也意識到了那種可能。
很多人小時候都會經曆吧,和家裡人吵架說是要離家出走。
但是除了家也沒有地方可去,到朋友家也會被對方家長發現並打電話回去,於是或多或少總會找到一個可以一個人或者和其他朋友共享的地方。
那種地方童年時也便被孩子們稱為秘密基地。
我在想西本雪穗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
如果這樣的話,倒是比我們之前想到的最糟糕的情況要好上一些。
“有哦有哦!”
聽我這麼問,頭頂梳著兩隻羊角辮的女孩子舉著手搶答。
以這個她為開頭,之後孩子們便你一言我一語將最近他們經常會去的某個廢棄大樓玩的事情說了個明明白白,還表示瘦小一些的男生會在通風管道口裡爬進爬出。
得到情報,夏油傑叮囑了一下他們不要經常去那兒玩到時候弄臟衣服回家挨罵就和我一起往外走了。
在談話期間咒靈也找到了孩子們具體描述的那個廢棄大樓,隻可惜使用的時效已經過去,夏油傑無奈回收了它。
還好距離不遠,我們很快便來到那處孩子們的秘密基地,試了一下,門被鎖上了。
將耳朵貼在上邊,隱隱可以聽到女孩子壓抑的小聲啜泣。
和夏油傑對視一眼,他點點頭,對我做了個手勢。
我立刻會意地退後一下,看著他抬手召喚出一個巨大像是力量型的咒靈,直接一個猛拳下去擊碎了於詛咒來說不堪一擊的鐵門。
“不許動!我是警.察!”
衝進去的同時我拿出了在這邊預備帶回去送給硝子的伴手禮——一隻做成手.槍樣式的打火機。
“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不想被爆頭的話就趕緊把手舉起來!”
旁邊的夏油傑聞言踉蹌一下,站穩了這才操縱著他新召喚出來的那隻咒靈,朝著麵前的做賊心虛直接從地上滾起的男人衝去。
那是一個剛解下皮帶的中年男子,而對方身下像是受傷小獸驚恐地蜷縮成一團的,則是一個頭發淩亂,對襟毛衣都被解開的女孩。
僅僅隻有小學生的年齡,微微上揚的貓眼,正是在蛋糕店門口被我撞到的雪穗——西本文代的女兒西本雪穗。
見到這種情況哪裡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先前的猜測通通化作了現實,最糟糕的情況還是被驗證了。
為了不刺激到那邊的雪穗,夏油傑並未上前,隻是站在原地虛虛朝著空氣握了一下拳頭。
同一時刻,被咒靈纏住捏在手中的男人身體勒緊,不自覺發出痛苦的哀鳴。
“什麼……什麼東西!你們……你們到底是……咳噗!!”
我路過時用假手.槍的槍柄狠狠地砸擊了一下男人的鼻梁,一大股鮮血頓時順著他被打歪的鼻子汩汩流出。
濺出來的血滴打濕了他敞開的前襟和醜陋的鼓脹肚子。
不解氣,我又拿著恰好穿著的有跟皮鞋對著這人肚子狠狠來了一腳,這一下力道沒有收住,直接將他連人帶著捆束住他的咒靈一同飛到了牆壁裡麵。
“抱……抱歉。”
眼見誤傷隊友(咒靈),我對著夏油傑,尷尬。
“沒事,沒事的。”
他保持著慣有的微笑,居然還微不可查往我遠離方向後退一步。
做完這些,我試探地走向已經抱著胳膊從地上坐起的雪穗。
“沒事了,已經不要緊了……”
不知道怎麼安慰這種情況下的女孩子,我隻能蹲下來,抱住她不斷顫抖的肩膀,手心放在那纖窄的脊背上一下一下輕輕拍撫。
麵前年幼的雪穗瞪著雙美麗而無神的貓瞳,完全見不到半點高光。
像是個木偶人一樣呆呆地癱坐在地上,眼裡投射出讓人見了神情不忍的倒影。
不知過去了多久,又好像隻是一小會兒,她的小手忽然伸來,繼而死死抓住了我身上的衣料。
緊接著一顆接連一顆的透明的東西砸落在那隻哆嗦不止的手背上。
“嗚嗚……嗚嗚啊嗚嗚嗚嗚啊啊!!!!”
繼而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來。
我身體上前,這次一整個將她擁進懷裡。
她也像是溺水前夠到僅有的浮木緊緊地回抱住了我,胸腔因肆意的發泄而不住振動,越抱越緊,濕漉漉的淚水很快沾濕了我肩膀處的一大片衣料。
“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我隻是這麼對她說,接連不斷地拍撫她。
*
雪穗哭著哭著就累了。
最後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逃避現實的閉上了眼睛。
我將身高都不及我腰小小一隻的她抱在懷裡,輕撫發絲,愈發對另一邊被詛咒禁錮住的人渣感到深惡痛絕。
即使最後瑟瑟發抖的男人依舊在一個勁地求饒,被我打得從鼻子和口腔流出來糊得滿臉的血液都快能直接拉去拍恐怖片了,我也還是笑眯眯地走過去,用充滿和善的語氣向著旁邊和我表情一樣的dk歪頭問道:
“傑,聽說你們這邊人口失蹤是很常見的事情?”
“嗯,沒錯,”同樣保持微笑的夏油傑將拳頭的關節擰得哢哢作響,“跟電影裡拍的一樣,霓虹這邊的警.察最沒用了。”
“不過啊,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我也學著將拳頭弄得哢吧哢吧,與此同時做了個簡單拉伸大腿的動作,“在讓他永遠消失之前,果然還有一件事情想做呢~”
“是啊,正好想練習一下射門,但是這裡沒有好用的足球,所以稍微拿其他的東西代替一下也不是不行,對吧?”
“沒錯,那就來比比看誰先讓他變成孤.睾戰士吧!”
……
…………
之後,倉庫裡響起了男人雞飛蛋打的痛叫。
之後的之後,他就下路不明了。
關於這事的後續,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當然我也一樣。
畢竟我隻是將他交給了最痛恨男人的鬼新娘。
至於接下來那個人會被做些什麼、發生什麼事情就全都與我無關了。
如果爛橘子識相一些的話,大約也不會和對方根本沒辦法理解的存在過不去追究男人的下落。
除此之外,我們還借助夏油傑的咒靈采集到了一些可用的證據,加上雪穗的親口證明,讓對方的母親蹲了局子。
之後西本雪穗轉而投靠了一名叫做唐澤的親戚,這之後她也更名為了“唐澤雪穗”。
從這以後,雪穗便也逐漸開朗起來,似乎從曾經的陰影中漸漸擺脫。
隻是令人有些奇怪的是,多年後,唐澤雪穗和當年那個當鋪店老板的兒子桐原亮司,也就是侵害其未遂男人的兒子結了婚……
這點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的。
但是那婚禮上雙方幸福的笑容確實又不像是作假,可能這其中另有隱情吧。
不過至於這些,便是很久很久之後的後話了。
*
第二天一早,我癱在沙發。
夏油傑的手機響個不停。
“是誰?”消息提示聲之密集已經嚴重激發了我的好奇,我問,“傑你交女朋友了嗎?網戀?”
“當然不是……”
他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
“那是誰?”
我往嘴裡塞了一塊餅乾,又去拿茶幾上的瓶裝酸奶。
夏油傑:“沒什麼。”
見對方不想說的樣子,我也就不再多問。
我見他直接擱置了手機,轉而正幫所有全家人做著早餐。
餅乾和酸奶隻是他拿給我暫時頂餓的。
雖然它們都快被我解決完了。
將聲音又調小一點,我癱在沙發上打開新聞頻道。
果然上報道了啊,當鋪店家老板的失蹤案件,不過應該會成為懸案就這麼一直到追訴期結束也說不定吧?
畢竟誰會知道他是被鬼怪帶走了呢?
現場都被夏油傑的反偵察詛咒(我也很驚訝他居然會收服這種東西)清理乾淨了,什麼線索也不會被找到。
而就算之後高層發現了我在其中的手筆,大概也會忌憚謝必安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確認了在意的新聞後,我剛打算換個台去看魔法少女子供向。
嘴巴叼著酸奶瓶,手剛要去夠遙控器,視線卻是猛然被一條閃現出的最新報道扯去注意。
“接下來是前日發生的公寓縱火案件的後續報道,在被認為是縱火源的12層的遺體被確認為飛騨翔子小姐。”*
“另外被認為是從樓頂跌落致死的被確認誒鬆阪砂糖小姐……”*
“—”
玻璃瓶落地的碎裂聲。
我震驚了。
因為自己……分明在上麵看到了砂糖醬的正臉照片。
什麼情況?
死者?墜樓?
明明每一個字都認識,但是拚合在一起,我愣是無法迅速理解其中的含義。
“琪?發生什麼事了?”
“小傑,打碎什麼東西了嗎?”
一定是同名同姓吧,一定是這樣的。
畢竟好像鬆阪砂糖也不是什麼特殊的名字?
就算是有照片……也或許是正好長得一模一樣名字也湊巧一樣的人?
“琪?琪琪?你怎麼了?還好嗎?”
神思好像恍惚了一瞬,我緩了緩才發現不知何時過來的夏油傑正蹲在地上搖晃著我。
“傑,砂糖她……”
我依舊有些呆然,伸出手指了指還在播放的電視新聞。
“她…我記得好像是你的……”
果然,果然不是同名同姓啊。
他也認出來了。
之前有次任務後閒聊給他們都看過我手機裡和砂糖一起打工生活時的照片,夏油傑會認出來並不奇怪。
“為什麼會這樣……”
我牽動了一下嘴角,歎著氣露出個苦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心想自己這時的表情,肯定比哭還難看。
“你先彆著急,總之冷靜一下,好嗎?”
用儘量安定我的聲音,少年覆手過來輕拍我的背。
“好,我……我再確認一下。”
無力地將下巴直接撐在他的胳膊上,我借此稍稍借了點力,拿出手機調出砂糖的聯係方式便撥打了過去。
手機立刻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已經變成空號了……
“先喝點水吧?”
像是生怕我想不開,在旁邊守著的夏油傑觀察著我的臉,給我遞來盛滿清水的杯子。
我視線直勾勾地盯著空氣,機械地接過來,端起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傑!”將手裡的空杯略重地一放,我重新聚焦的瞳孔轉向旁邊dk,向著他提出了請求,“我有件事情要做,會把這邊的身體放在棺材裡,你能幫我稍微保管一下麼?”
黑發少年眨了下眼:“你是想像上次那樣……”
我知道他問的是四目神事件中我利用走馬燈回到過去改變未來那時,我也正是如此打算,遂點了點頭,:“拜托了。”
“……”
夏油傑表情變了變,張口再三好像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維持了沉默。
“傑?”見沒吭聲,我拉了拉他的手指,以為他要拒絕,連忙求道,“就一下子,我很快回來的,好嗎?拜托了!”
“我……當然不會阻止你,”他抬起方才尚被睫毛斂住的眸,這回直視向我,“隻是,答應我一個條件好嗎?琪琪。”
他對我說。
慎重的模樣讓我嚇了一跳。
“什、什麼?”我看著他。
後腦勺突然便被覆上,夏油傑按著我的頭將我輕輕地帶著靠進他的懷裡,原本被我拜托時扯住的一根手指這時也掙脫出來,反手用整個掌心包裹住我的手。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剛下意識吸吸鼻子,嗅了嗅對方身上發絲間飄散過來熟悉洗發水的味道,dk有些複雜情緒的聲音便在我耳邊響起。
“如果你感覺到累了,一定要說出來,說給我聽,或者到我這裡來,可以嗎?”
啊?
我有點懵。
“可是,我根本就不……”
仰了頭剛想要反駁,嘴唇已經被從後頭伸過來的手指一把堵住。
“唔唔唔!”
有點憤懣又有點無奈地往上看去,剛好撞上dk那對此時微微帶點偏執和一絲不易察覺隱隱怒意的紫眸。
……生氣了啊?
好吧好吧。
我隻能乖乖認慫,胡亂答應下來。
“我知道了,”嘴巴被重新釋放後我老老實實舉四發誓,“我不會勉強自己的,累了也會及時停下來,遇到不高興的事情會找你傾訴,還有過來撒嬌。”
唉。
說起來明明最初是我比較關心他的心理健康來著,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對方反過來操心我了?
彆的不說,看來我們學校還真得配備一個心理老師搞個谘詢師什麼的,有事沒事就進去心理谘詢室蹭蹭零食睡睡覺,要不然彆人老覺得你祓除著祓除著心理有毛病……
*
和夏油傑這邊說好後,我便使用走馬燈拉回了過去。
因為砂糖在現實中的屍體很有可能已經被處理了要找起來很麻煩,所以我這回是直接扒拉出自己的走馬燈,回到了最後一次和她見麵,決定在那個時間點上對她本人再發動一次走馬燈。
好在穿過去的不是真正的肉.體,而是靈魂,不僅彆人看不到,就連我自己也看不到。
會見甚爾前那個時間點的夜晚咖啡廳。
打量了一下那時候尚且稚嫩看起來特彆不聰明的自己,我搖了搖頭,身體飄到正與我交談著的粉發少女身後,抬手對著她頭頂大概部位做出一個“撈”的手勢。
很快一長條像是相機膠卷的東西便被我憑空扯了出來。
上邊顯現著砂糖過往的全部經曆。
我展開來仔細看了一下,這麼一看我才意識到一個大問題……
那就是走馬燈是隻能看得到對方身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無法看到未來並未發生的事狀況
也就是說,我沒有辦法在事件未曾發生的這個時間段,了解未來發生造成砂糖死亡的事件。
可惡!
我不死心,又在砂糖的走馬燈裡仔細扒拉了一遍。
還真給我看出了點端倪。
之前,砂糖一直和我說的打工在養的小奶狗軟飯男友……居然不是傳統意義上我所認為的男友!
對方根本就不是男生!而是在某個雨夜,砂糖親手撿回去的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孩!
還是小蘿莉。
大為震驚的我:“……”
等等砂糖你……
我又調慢速度仔細看了一下那段相關記憶,砂糖撿到名為“神戶鹽”的女孩子,這時候的她因為已經和去高專的我結束了同居,那時一個人無法承擔全額房租的她選擇住在一名偶然遇上的畫家家中。
而接下來……更令人吃驚的一幕來了。
當鬆阪砂糖在那個雨夜抱來昏迷不醒的神戶鹽,並表示她“已經找到了重要的東西,就是這個孩子”、希望畫家也能讓她呆在這間房子裡時……
產生了某種類似嫉妒情緒的畫家惡意纏身下打算殺死毫無防備的神戶鹽——而最後不慎被發現的砂糖果斷反殺了。
我:“……”
繼續震驚。
艸。
原來動漫告知我們的經驗並沒出錯。
粉毛是真的超級危險的存在啊!
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我心情複雜往前拉動進度條,總算是有些探查並了解到砂糖扭曲及造成她扭曲內心的原因。
……她從小便失去父母,而一直撫養她長大的姑母是個神經病。
姑母認為男人打她,就是對她愛的表現,並一向如此教導著砂糖“這就是愛”。
而鬆阪砂糖因為無人教導正確的三觀,但又隱隱約約覺得這樣的理論並不正確,所以才會放縱自己、選擇和各類男□□往去尋找所謂“愛”的真諦……
我不理解。
但我大為震撼!
算了,現在就算知道這些也派不上用場。
我暫時解除了走馬燈的術式效果,回到現在時間線找到新聞所發的地點,打聽了一下幸存者現如今所住的醫院。
*
醫院。
藍發貓眼的年幼女孩緊握著曾經我在砂糖身上見過的發飾,對方應該就是被鬆阪砂糖所救下的孩子神戶鹽沒有錯了。
暫時沒有引起她的注意,我穿著隱藏身形的繡花鞋接近,並在其並無察覺的情況下使用了走馬燈。
在那之後閱覽完了砂糖與她發生的全部故事。
講道理……
相當不能理解。
其實根本沒有弄到最後這種放火又殉情的地步。
這個叫做神戶鹽的孩子並非是新聞中認為的被砂糖誘拐,而是最當初被母親拋棄,不想再回到那個家所以自願選擇了和砂糖離開。
隻要把事情說開,等到砂糖成年以後將鹽的撫養權轉移過來,那麼二人日後依舊能夠在陽光下一起生活。
可惡。
完全理解不了,這大概就是二刺猿的腦回路吧。
也是,虛構作品會放大人性中的善與惡,就像在現實,絕對不可能會有煞筆為了什麼所謂的大義乾掉自己的親生父母的。
不過既然都是架空的漫畫了,當然是作者怎麼爽怎麼容易走劇情怎麼來。
唉。
我仔細思考了下,最終決定利用神戶鹽的走馬燈,回到砂糖殺死畫家前、也就是撿到對方的那天晚上。
而正當我準備進入到拉動的走馬燈膠卷中時,一道稚嫩嗓音驀地在寂靜的病房突兀響起。
“是有誰,在那裡嗎?”
做賊心虛的我被嚇得一彈。
確認了下自己腳上好好穿著的鞋,又看看白色床單上眼神空洞、完全不符合這麼個年齡狀態的幼小女孩,我想了想,還是一個響指解除掉了術式現出了身形。
“小鹽,可以這樣叫你嗎?”
我看著麵前貓瞳一下子變大似乎有了點生機的女孩,試探朝人打招呼。
“你是……琪琪醬!”
她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看起來和我一樣,砂糖應該也有給她看之前手機裡麵保存過的照片?
“是我,”抬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我說,“砂糖的事情,我很遺憾。”
這會兒不知讓她回想起了什麼,眼淚嘩嘩地掉個不停。
稍微安慰了她幾句,我認真地詢問她:“小鹽還想回到過去,再一次見到砂糖醬嗎?”
她一副完全震懾住的樣子,不過露出的更像是那種“明明覺得不可能但是不自覺充滿希冀”的表情。
“真的……可以再見到嗎?”小家夥可憐巴巴地問我。
用粉色蕾絲緞帶綁住的小手拽住我的衣袖。
“當然可以!”我開啟忽悠小孩模式,“姐姐我呀,可是給世界帶來愛與希望的堂堂魔法少女,愛的戰士哦!”
神戶鹽臉上原本帶著淚花的希冀表情肉眼可見地破碎了一點。
呃……好吧,現在的小孩子不好糊弄,我也不要搞得太誇張了。
“咳,總之姑且是有一點能力可以帶你回到過去啦,”我清了清嗓子,極力維持住逼格,隨後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說,“不過雖然我能夠幫你回到過去,但小鹽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好麼?”
神戶鹽立刻點了點頭,眼睛重又亮起來:
“我什麼都會做的!隻要能夠再見到砂糖醬的話!”
“好孩子,”我替她用著床頭櫃抽到的紙巾擦擦眼淚,叮囑,“那麼小鹽聽好了,這一回,你要努力讓砂糖醬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遇上她打算為了小鹽奮不顧身作出極端的行為也一定要作出阻止!”
見麵前的女孩好半晌沒有反應,我定睛望去,發現對方已經表情混亂眼睛開始不停打轉轉了。
啊,果然這個年齡還是太勉強了嗎?
算了,我再想其他辦法吧……
“聽、聽不懂!”
最後,神戶鹽老老實實道。
但是她很顯然沒有消沉,還給自己做了一個打氣的動作:
“不過我會努力的!要拿出全部的力氣對砂糖醬好!讓砂糖醬天天都能露出最棒的笑容!”
嗯嗯嗯,唯心主義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我揉了揉小朋友的腦袋,又替她將砂糖留下的發帶係好了一小撮側馬尾。
“那麼就出發吧!”
一切準備就緒。
我拉起神戶鹽的手,依照著紙手機上的術式詳解流程,確認肉.體在棺材中處於絕對的保護狀態後,便帶著額外一人的靈魂一同進入到了走馬燈牽扯出的回憶膠卷中——
作者有話要說:
回收了開頭,在收尾了其實
第67章 正文完結倒計時
使用走馬燈調回到幾個月前的時間線——
我在鬆阪砂糖抱著昏迷的神戶鹽前去尋找畫家前,截住了雨中的她。
“砂糖醬!你怎麼會在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裝作毫無所知地詢問,遞去了事先就準備好的透明雨傘。
“琪琪醬?……你不是去東京上學了嗎?這個老土的鞋子是怎麼回事?”鬆阪砂糖發出了驚異的質疑。
呃!
你重點不要偏得那麼厲害好不好啦!
“我隻是剛好有一些事情要辦所以過來啦,”我說,又將視線轉向對方懷裡似乎有轉醒跡象的神戶鹽,“不過說起來這個孩子不要緊嗎?要不要去我那裡?剛好有訂酒店。”
嗯。
機智如我。
愣是提前了一個多小時把酒店都事先定好了。
之後的事情自不必說,我們抵達酒店,後一步過來的未來神戶鹽的靈魂也從這邊神戶鹽的身體蘇醒了。
她遵從我的叮囑並未暴露自身,而是一醒來之後就不停留著眼淚緊緊地抱著過來查看她的砂糖,說什麼也不願意撒手分開。
鬆阪砂糖並沒起疑,隻是將這孩子有些怪異的黏人行為理解成了剛被母親拋棄產生了不安,並耐心拍撫哄慰著她。
“砂糖醬……要不要換一個地方生活?”
我在這時,適時插.入了建議。
“……噯?”
*
之後的事情便不再贅述了。
歸結來說,我給了砂糖一大筆錢(原本是存下來要還給五條悟的),讓她帶著神戶鹽離開這邊,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前去生活。
想來想去,我還是無法讓砂糖走正常的收養流程。
牽扯到神戶鹽家裡那邊,她的母親精神狀態也有一定問題,最初也是她親手將鹽帶到大街上隨意拋棄,我不認為對方那種狀況還能繼續撫養對方,日後不再有同樣的狀況發生。
至於讓砂糖和鹽兩個未成年女孩子單獨跑掉就這麼獨自生活,我當然還是有些不放心。
想來想去還是嘗試著聯係了這個時間線的夏油傑,下意識對他進行了求助。
雖然這時候我才剛入學不久,和對方也不是很熟,可好在他最後還是答應幫我想想辦法。
【傑:不過你怎麼不在白天訓練那時和我說?】
看到又發來的一條,我直接被嚇得坐起。
畢……畢竟這條時間線上真正的我根本不知道未來線上的自己會穿過來找你幫忙啊。
沒有辦法,隻好蒙混過去。
【我:因為我人很笨啦。當麵說整理不清!】
【傑:也是。不過我已經想到要怎麼辦了,給你推一個聯係人,先加上】
等等,你那個“也是”是怎麼回事啦!
還是希望你能稍微反駁一下的……
加上夏油推來的那個【特辣咖喱飯】後,我便聽dk講明了有關這個人的情況。說是對方之前混過那方麵,假.身份假.證明什麼的要弄來都不在話下。
並且因為夏油之前去橫濱做一個任務時剛好幫過這人一把,可以說是救了對方一命也不為過,所以隻是安頓兩個女孩這種小事要拜托對方應該不算什麼。
更幸運的一點,夏油傑還和我確保這位“咖喱飯”的人品挺有保障,雖然以前是當過Mafia沒錯,但其實那段期間也收養過5個孩子。
倒不如說是與Mafia格格不入的老好人。
所以砂糖和鹽過去絕對可靠。
之後的事情也就不贅述了。
那個老實人【特辣咖喱飯】處理好了一切,砂糖和鹽最終也給我發來了報平安的信息。
正當我回複完他們,準備再和這邊時間線的夏油傑再說兩聲就關術式返回自己的時間線時,那邊一條我未曾預料的消息發過來。
【傑:你其實不是她,對吧?】
我:!
我:!!!
瞳孔地震。
什麼情況?
我有些心虛地左右看看,發現身邊並無異常,哆嗦著有點不知道要回些什麼。
【傑:因為有時候你發信息過來,她就坐我床上打遊戲啊……】
好吧!
我哪裡記得自己哪天晚上又跑他們寢室打遊戲了嘛!
不過居然這麼早就開始了嗎?還真是沒有一點防備心啊以前的我!
【我:好吧,既然你一早就發現了,為什麼還要幫我?】
我敲字。
【傑:我查過了,那個粉頭發的女生確實是她的朋友沒錯】
【傑:至於你……怎麼說呢?直覺吧,感覺還是有些熟悉的】
【傑:畢竟聊天時標點和表情包的習慣不大可能每一條都那麼相像,就算是刻意模仿】
【傑: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用了什麼術式從未來過來的她?】
【傑:你也是琪琪,對吧?】
噢,好吧。
名偵探小傑。
甘拜下風了。
【我:是啦是啦,都被你猜對咯,傑還真是恐怖啊】
【傑:哪裡,稍微邏輯推理一下就知道了】
【我:不過我現在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
趁機占他便宜。
【傑:嗬嗬^_^丨】
我:……草。
有畫麵了。
你個濃眉大眼的還記得自帶劉海。
之後我又和過去的夏油傑隨便聊了聊,便表示我準備回去了。
【傑:等下】
走之前他似乎留住我。
【我:怎麼了?要我告訴你近期彩票數字嗎?】
【傑:可以嗎?】
【我:這個我可沒記】
【傑:……】
不過倒是可以考慮試一試噯!
不錯的生財之路!改天試試,沒準我之後都不用祓除和模特兼職了!
【傑:不說那個了,問正經的,你那邊的未來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對方具體是想問什麼。不過因為我來自的隻是很接近的未來,所以並沒有發生多大變動,沒什麼好講的。
當然,一想到為了扭轉對方身上既定劇情拚了老命把自己搞到頭禿的狀況,我還是近乎抱怨地和對方多發了幾句——
【我:特彆的事情倒是沒有啦!我隻是想說,你這家夥倒是讓我省點心啊!】
【我:未來的我,可是為你操碎了一顆老媽子的心哦!】
【我:累的話就要說出來!不要把什麼都憋在心裡,什麼都不說到底把我當不當朋友啦?】
【我:堅持不下去了就儘管來我這裡訴苦、哭訴、倒苦水、吐黑泥,總之怎麼樣都可以!絕對不可以一個人瞎想繞進死胡同裡!】
【我:彆想著這樣會給其他人添麻煩,你要最後真想不開才是給我們一大坨人添了好大一個麻煩呢!記住了嗎?】
【我:我也就算了,讓另一個我再次為你操心一遍,這回可真的會把你揍扁哦!】
幾乎是發泄一樣劈裡啪啦就打了一串,那邊可能也是一會兒沒看懂,隔了好半晌才發來新的消息。
【傑:雖然弄不明白具體是個怎麼回事,但姑且可以知道你在關心我,謝啦】
【我:“姑且”可以去掉,這不是擺的嘛!】
雖然這個時候可能還沒……但你這家夥日後是我很重要的夥伴啊。
我在心裡,這麼想。
【傑:嗯,謝謝】
【我:好啦好啦,還有什麼想說嗎?我是真的要走了哦?】
【傑:有】
【我:什麼?】
【傑:我喜歡你】
【我:我也喜歡傑啦】
【傑: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我:?】
【傑:所以你未來也是沒有一點精進沒錯吧?】
什麼鬼。
這個家夥在諷刺我?
剛才那個不是表達友誼方麵的…?
沒可能吧,彆說現在時間線的夏油傑對我也沒那意思,這個時候就更不可能了吧!
正這麼想著,還沒來得及看對方之後回複了些什麼,路上漫步目的閒逛的我便被一個突然從拐角處衝出來的身影給猛力撞擊了一下。
“啊呀!”
哪裡來的倒黴孩子,把我胸都給撞凹了。
好歹沒有摔跤,我站穩了扶住那個與我相撞後發出驚呼險些摔倒的女孩,這才沒有讓她直接因衝擊力而一屁股跌到地上去。
“你沒事……”
剛打算問問她要不要緊,定睛一瞅我才發現情況很不對勁。
被我扶住肩膀的是名約莫初高中的少女,穿的是家裡的寬鬆睡衣,但是奇怪的是前兩顆紐扣不翼而飛,衣襟和頭發也都淩亂不堪。
再加上對方驚慌失措滿臉是淚的模樣,這一看就能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隻感到一陣窩火。
到底為什麼走個幾步就能遇上這樣類似的事情!
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樂色們到底能不能立刻死絕啊?
“你想跑到哪裡去?愛理!想要違抗爸爸嗎?快點給我滾回來!”
一道夾帶著憤怒的嗓音此刻從深夜的巷子口傳來,原本被我扶穩渾身顫抖的少女這時雙腿一軟,像是應激反應般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救我……救我!救救我!爸爸他今天突然……好可怕!好惡心!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她幾乎是捉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我的下擺,嗚嗚哭泣著眼淚和鼻水流了一臉。
與此同時,對方口中的“爸爸”,方才凶惡聲音的主人身影出現在視野範圍。
“是他嗎?”
雖然一看那醜惡扭曲的臉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了,但為了防止誤傷我還是向著抱住我腿瑟瑟發抖的少女確認了遍。
“嗯……嗯!”
對方吸溜著鼻子猛力點頭,接受到男人投射過來的視線時,還明顯往我身後又縮了縮。
好吧……
抱歉了,鬼新娘,又得麻煩你處理不可回收垃圾了。
歎了口氣,我再度召喚出前不久才召喚出一次的鬼新娘。
*
處理掉又一個被我排除人籍的畜生後,我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剛才被男人稱作是“愛理”的女孩子……名字怎麼有那麼點耳熟?
從包裡拿出紙巾,我遞給用手正在抹著臉上淚痕的對方,蹲下來試探性地問了聲:
“那個……請問你是叫做平川愛理嗎?”
少女一副驚訝的表情抬眼看我。
“你、你怎麼會知道?”
還真是啊……
什麼緣分?
“啊,我聽朋友說起過你啦,她也是你們學校的。”
隨意糊弄了過去。我將她從地上牽起來,看了看,又拿出包包裡隨身攜帶的幾個曲彆針,稍微幫她將衣襟處理了下。
“謝……謝謝你,嗚。”
她驚魂未定的情緒總算平複下來。
“沒事啦,需要我送你回去麼?”我問。
不知為何她還是搖頭。
之後左右查看了下,有些不安又有些試探性地問我:
“那個…爸爸他……?”
應該是想問被我弄到哪裡去了吧。
也是,一個大活人在眼前突然就消失不見什麼的…而且我怕嚇著她也刻意沒讓鬼新娘顯形。愛理剛才也就沒有看到對方的樣子。
“你希望他被放過嗎?”我沒有具體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繼續回來和你生活?”
當然了,我還是想把決定權交給她,如果愛理覺得還是讓親生父親回來比較好的話……
“不要!”
她拚命搖頭了。
“被說成是不孝也好!我隻希望他去死!去死!早就想讓他去死了!”
發出了幾乎可稱是惡毒的詛咒。
“正常的父親根本不會作出那樣的事情!明明媽媽也看到了,從一年前開始就一直在偷偷摸我,忍耐很久了,沒想到今天……今天差點就…就……”
說到最後她又埋下頭,低低嗚咽起來。
“沒關係哦,錯的不是愛理。”
我抱住她搖搖晃晃的身體,輕輕撫摸對方一顫一顫的腦袋以示安慰。
“那種貨色,怎麼樣都好啦。”
就算死掉也沒有關係。
因為根本不能算是人嘛,咒靈都要比他們可愛一點吧?
不過我覺得,按照鬼新娘的手段,對方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掉就是了。
應該會很痛苦地活上許久吧。
*
既然愛理不想回家,我就把她帶到我之前還沒來得及退房的酒店,打算暫時陪陪她把情緒安撫好,我再回去。
隻是對方的情況顯然比我想象中還要糟糕。
在我“什麼都可以向我傾訴出來不要緊”的建議下,看起來壓抑了很久一段時間的對方真就毫無保留將她所遭遇的一切講述了出來。
包括進入青春期後一直被親生父親騷擾,包括就算被母親當場撞見,對方也會無所作為視而不見。甚至之後打電話給外婆指責女兒不是,絕對是對方勾引自己丈夫才會造成這種結果雲雲。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想回去,不想麵對那樣糟糕的父母,每天都好想長大,我真的可以長大嗎?我真的可以依靠自己離開那個家再也不必回來嗎?我真的……受夠了,嗚嗚嗚嗚……”
話說到最後已經毫無邏輯可言字句也支離破碎,但我也依舊能從這不成片語中感受到眼前少女的絕望。
“可以哦,當然可以!”
我說,輕撫愛理後背的動作稍稍用上了點力氣,像是打氣那般在她顫抖不已的身軀上存在分量地拍了拍。
“……噯?”
她似乎是不知我忽如其來的發言為何寓意,於是再度篤定地重複了某個已成事實的闡述:
“你當然可以做到啦!愛理醬不是還登上了《PanPan》的雜誌首頁嗎?在圈內也相當有名氣!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不再回那個家哦!”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有在做模特?”平川愛理吸了吸鼻子,但是眼神旋即又落寞下去,“隻不過根本沒有多少成績,這個圈子漂亮的女孩太多了,我也就隻是略懂一些化妝而已,完全不可能登上那種雜誌封麵的,也沒有你說得那麼厲害。”
“不不不!你當然可以!要相信自己!”我打斷她的喪氣話,並將她按回座位示意對方等我一下。
在走馬燈上目前的位置淺淺打上一個標記,我迅速回了一趟原本的時間線,火急火燎找到正在居酒屋吃烏冬麵並摸魚的輔助監督步響尚斑先生。
打斷對方“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我我下次一定不摸魚隻是這一次而已真的不會再有了”可憐的社畜式道歉,我提出了自己隻是想要拿到上次那本平川愛理為封麵雜誌的訴求。
總之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拿到我想要的那期雜誌,我往嘴巴裡塞了一塊能量棒,深吸一口氣再次發動術式馬不停蹄趕往方才的時間線。
“我回來了!”
“咦!剛剛你去哪……”
“那個不重要!你看這個!”
“嗯?是什…噯?!這個難道是……”
“嗯嗯!沒錯哦!這個就是你!”
“騙人!不是在做夢吧!”
“愛理醬!總之,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魔法少女嗎!?”
“嗯??”
總之,通過我的又一番忽悠,對方姑且相信了我是來自未來的魔法少女(用這個設定純粹是因為霓虹這類動漫題材比較多),並答應會為我對班裡其他同學保守秘密,我也將未來她在模特事業上小有成就的事情告知了對方。
聽後的她:“謝謝你!琪琪醬!我已經決定好不再回家了!從明天起就退學專心搞事業!”
等等等等一下!
“倒也不必如此迅速!”我苦笑,“讀書還是很重要的!你要是在錢這方麵上有困難的話我可以……”
說到這不知為何我的眼前一花,某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席卷顱腔。
“……琪琪?你怎麼了?”見我情況不對,愛理連忙上前將我扶住,隻看了我眼便掩嘴不住低呼,“你的眼睛!”
眼睛有種又熱又脹的感覺。和之前預知星野愛被殺死時、還有夏日祭那時使用“重瞳”的感覺一樣,但是這次又有些許不同……
這次的我不單單能夠預知未來一瞬所發生的生死,而是開啟了某種更為……全廣的視野。
硬要形容的話,在我與麵前擔憂我狀況、並俯身與我瞳孔對視的平川愛理視線交彙的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有關她人生前前後後的全部經曆仿佛像是一本攤開的漫畫一般朝我展現。
我是又覺醒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腦袋裡好像一下被塞入海量信息。
一本黑白畫麵的漫畫似乎在我眼前展開。
那是有關愛理的,被一個叫做“今井宏和”的殺人犯少年囚禁的故事。
我也通過愛理的視角,了解到了今井兒時的全部。
那是一個與她有著同樣狗屎一般原生家庭的少年。隻不過相比通過自身努力成為模特、向著陽光一麵不斷攀爬的堅毅少女不同,今井宏和從還很年幼的時候就已經被徹底扭曲了。
變態之所以成為變態,那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所生活的環境便極為異常,撫養他的人,他的原生家庭裡有一個摧殘靈魂的變態。
今井宏和還隻是個天真的孩童時、什麼都不明白的狀況下,就一直被他精神狀態存在問題的生母近親相O著。
對於這個我在上次事件所接觸的少年……我不會同情未來時間線上殘忍殺害十來名少女的今井宏和,但在他被侵害的幼年時期,這個時期沒有人拯救也無人教導的今井宏和確實是無辜的。
萬惡之源是她不正常並延續了這份扭曲與惡意的母親。
而漫畫……姑且我暫時先把看到的有關愛理的這段奇怪的走馬燈這麼稱呼吧。
總之這個以“平川愛理”為主角的漫畫裡,有句讓我覺得十分不是滋味的一幕——
得知自己已經無藥可救的今井詢問愛理,如果他們均不出自那種不幸的家庭,而是可以像普通幸福的孩子一樣長大成人、並在某個陽光的日子裡偶然邂逅的話,那麼他們有沒有可能成為一對正常恩愛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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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替我擔心將膝蓋借給我的愛理腿上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扯下搭在額頭的毛巾,利用術式回溯十多年以前,來到了愛理和今井兩個人還年幼的時期。
我這麼做當然不是因為自己腦袋秀逗去磕陰間漫畫中的陰間cp,而是如果我這麼做的話,我一開始就在過去的時間線裡消除掉讓今井扭曲的契機的話,那麼那十幾個被今井所害女性的死亡結局自然會不複存在。
而平川愛理也能不必長達數年一直接受人渣父親的騷.擾。
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
雙方的父母,垃圾們就交給鬼新娘處理。而離開大人無法自理的兩個小孩,我則將他們送到一家靠譜的孤兒院——“熊貓樂園”。
這個熊貓樂園十年後在我所在的時間線也仍然開設,據說孤兒院的女院長是我們班主任夜蛾的前妻,完全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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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高專的?”
就在我弄好了小愛理和小今井的入園手續從辦公室出來時,一道有點耳熟的聲音這時從後頭傳來。
我心說不是吧不會那麼巧吧?
一轉頭,果然瞧見了一副凶悍長相外加巍峨身材的男人,是十年前年輕版本的夜蛾正道。
怎麼回事,看起來長得讓人更想給他遞錢包了……
這個梗還真是打到他DNA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