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非常不得了。
這是我醒過來後的第一反應。
即使睜開眼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身體好像被禁錮住了隻擠壓於一個有限的空間無法幅度過大的動彈。
我懵過好幾秒後開始變得害怕,耳邊聽不到任何動靜甚至連時間的流動都感受不到。
現在的我究竟身處哪裡?又是否仍隻是在做夢?
嘗試著想要起身,才撐起一點額頭就“咚”一下撞上了頭頂的硬質的東西。
黑黑的……狹窄……不足以坐起的空間, 仔細一嗅還有類似檀香的特有木香。
關鍵是上方還嚴絲合縫蓋著阻礙的東西這點。
我靠!該不會……
想到自己可能身處哪裡我立刻寒毛豎起, 眼淚唰一下嚇出,並開始不顧一切地抬起雙手分離往上方推去。
“嘭!”
還好還好。
頭上阻擋的物事很快便被我這麼個舉動直接掀開了,甚至懷疑最起初不用多少力氣實際上也可以做到。
“啊。”
外麵的人被嚇了一跳。
我眨了眨眼睛,好容易才眨散彌漫在眼前的霧氣, 鬆了口氣,看清楚眼前。
“喂你不是吧?”險些被原先被我丟出去的棺材板砸中, 本能往旁躲避一下的五條走上前,抓住我的肩膀左右查看,“又在搞什麼?嚇我一跳。”
我才要問你們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啊!
為什麼我剛一睡醒就會被關在棺材裡邊!?
什麼愚人節惡作劇嗎?
尚不明狀況的我四下環顧一圈, 發現自己現在身處的確實還是五條悟的男生寢室沒錯。
而我也記得失去意識之前是因為酒精作用, 但是以現在腦子的清醒狀況體感上應該已經過去了一夜,不至於現在還暈乎著平板無故幻想出一口黑漆漆的棺材來。
所以這到底是……
我將質疑的目光看向在場唯二兩個可能會作出這種事情來的人選。
“這麼說……”而或許是夏油傑看到我也完全一副狀況外還被嚇得直哆嗦的表情, 摸了摸下巴試探問, “小琪琪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在說什麼!我才剛醒過來不是嗎?”我瞪大了眼睛, 聲音因激動都有些拔高,“這個我當然不知道,難道不是你們的惡作劇?”
“噯, 你在說什麼蠢話, ”聽到我的猜測五條悟一下子不樂意了, “我們是有多無聊會好端端把你塞到這種東西裡去啦?真要說的話突然之間就這樣了反倒把我們打得措手不及。”
夏油傑在旁邊點頭。
隨之大致描述了方才的情況。
說是原本他們兩個正在討論著將醉倒的我送回女生寢室或者乾脆放到隔壁之前也一直在給我使用的空房間
結果一轉眼我這麼個大活人便被一口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棺材給取代了。
他倆甚至當時還在外嘗試著打開甚至撬開, 在發現使勁全身解數也無法做到並聽不到內部的響動、五條的六眼也看不透內部的任何內容後,也曾嘗試過動用上術式武力破除。
可情況是棺材的質量似乎看起來達到了防禦性咒具的級彆,任憑二人如何發力也無濟於事。
而就在這兩個高中生打算找尋外援例如更有經驗的夜蛾前來幫忙時, 恰巧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即棺材板距離晃動緊接著被我大力掀飛,從裡邊驚魂未定的我和尚處於懵圈狀態摸不著頭腦的他們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居然是這樣嗎?”
聽完全程,我皺著眉,敲了敲現在就那麼突兀被放置在五條悟寢室裡的棺材陷入沉思:
“那這麼說這個是我的術式弄出來的……?”
雖然我根本搞不懂那些東西每一次出來的時機和用途,不過按照以往經驗似乎不管哪一件每一次又都能在奇怪的時機派上用場。
而通過五條悟和夏油傑剛才的敘述來看,這具堅硬如磐石的棺材板板自然是用作防禦一類的用途沒有錯了。
在恐怖遊戲中緊急情況下若是主角被窮追不放的鬼怪追擊時,很有可能也會躲進棺材裡稍加躲避。
因此“棺材”和“防禦”很容易就能輕易聯係起來。
而雖然我是這麼推理的沒錯,但是……
剛剛究竟是什麼情況才會被判定作“危險”,而我需要被自己的術式保護起來啊?
火山地震嗎?
不至於吧?
想到這裡,我將懷疑的視線掉轉向在場從邏輯上看唯二有可能對我造成危害的二人,幽幽道:
“我姑且問一句,你們剛剛沒有想趁著我醉倒時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你怎麼會知……唔唔!”
白發dk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滿臉仍保持著平日裡那種親和微笑的夏油傑給一把捂住了。
“為什麼會這麼問呢?”他頂著那張極具迷惑性的好人臉,語氣無辜,“悟也就算了,我的話是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琪琪的事哦?”
也是哦。
我被說服了,點點頭。
“你……唔唔唔唔!”五條悟不知又嚎了些什麼。
怕無故的猜疑傷到同窗的心,我連忙對夏油傑解釋:“這點我當然相信傑!隻不過……”
說道這我抬手揉了揉自己一側的臉頰,不確認道:
“隻不過總感覺有哪裡怪怪的,就想著是不是悟趁我睡覺時又在我臉上亂塗亂畫……”
之前在課堂上有次他就拿硝子的變色唇膏塗了烏龜來著。
而因為變色唇膏最起初是無色透明的要等一段時間才顯色…
結果我就頂著這麼個玩意兒直到食堂社死了一遍才被同行的硝子注意並猜出了實情:
“一定是那家夥趁我不注意從我這裡拿走的。”
太過分了!
當時的我都還以為是靈異事件來著嚇得差點沒將飯打翻!
這會兒,想到上次那個惡作劇的我又使勁揉了揉自己好像被人動過手腳的臉。
拿出鏡子又仔細照了照,在發覺沒有異常之後才打消了對某個白毛惡劣家夥的懷疑。
“……啊。”
見到我的反應,夏油傑不知為何有些一言難儘的樣子。
連剛剛都一直被強行捂嘴炸毛瞎嚎的五條悟也停下了動作。
我困惑地看著兩個人齊刷刷低頭盯住我不知打量什麼地盯了半晌,最後看著他們歎出口氣一人將一手搭住我肩,語氣沉重:
“你還是多長點心吧。”
我:?
點心?
什麼點心?
這兩個在謎語人什麼?
*
然而這事顯然還沒完。
在我見時間不早拿起帶過來的遊戲機和製造出的一些垃圾便打算回寢時,原本正對向我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表情一瞬變得不對勁起來。
他倆就好像那種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場景,四雙大小不一的眼忽而齊刷刷緊盯我的後方。
我這才從棺材一事上稍微緩和下來一丁點的小心臟哪裡驚得起這麼一嚇,意識到自己身後肯定出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咬緊牙死死遵從著不作死不回頭的經驗,趕緊三步並作兩步便往身前兩名dk飛撲過去。
死道友不死貧道,遇到危險第一反應是往可靠隊友身後躲是我趨利避害的基本原則。
我第一時間相當從心地溜到夏油傑身後。
而令我稍感意外的是,原本站位還要在夏油傑前方一些的五條悟這時也好像跟沒寫作業後頭有十個夜蛾在爬似的“嗖”一下以我都沒看清的速度直接越過所有人相當沒有負擔地,同樣縮到了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