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絕對是騙人的!
目的是為了將夏芽單獨引誘過去。
於是扯住夏油傑的袖子,連忙問:
“那個搭話的男人,是不是戴著一副眼鏡?”
夏油傑確定地點了點頭。
“糟糕了!”
是夢裡那個變態!
我一下子跳起來:“夏芽現在在哪?我必須要快一點趕過去才行!”
這麼個舉動卻是被一旁的五條悟伸手攔了下:
“等等。”
“?”
我不解地抬頭看去,便隻見少年墨鏡後藍得發亮的眼睛裡此時盈滿興奮的光,這時正饒有興趣遠遠注視著某處方向。
“那邊似乎——”
他像個親眼看見新奇玩具的孩子,唇角不自覺咧開一個玩味的弧度,饒有興趣喃喃:
“出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
*
望月夏芽。
作為激推粉的男人瘋狂迷戀著這名作為模特而小有名氣的15歲少女。
於是在祭火節的當日,決定和對方“融為一體”的他運用謊言劫持住了這名少女。
正當他正將搭載著夏芽的轎車刻意向著無人的偏僻小道上開著,一麵嗅聞著從副駕駛座上心愛少女身上傳來的馥鬱芳香快要忍不住立刻下手時,猛地,前方本該空無一物的道路上閃現出一抹詭異的紅色身影。
“!!”
急踩刹車,車輪在平滑的道路上留下深深車轍。
男人本想開口臭罵,但他忽而覺得有哪裡不對。
道路上女人的裝扮越看越怪異,就算是會以麵具遮擋住麵容特意舉行的祭火節儀式會將臉龐蓋住,但他從不知道這個鎮子的人們會用這樣一塊詭異的紅布將全臉遮蔽的狀況。
非但如此,麵前將從紅色布片下延展出來的烏黑長發從肩膀一直垂落到腰際的怪異女生,身著與蓋頭同色的鮮血衣裳,就連一雙玉足也套著仿佛被血液浸染的紅色花鞋。
她暴露在衣物外的足踝與手臂呈現出死一般的煞白。
男人甚至可以借由陰冷的月光清楚窺見其上腐爛發潰的屍斑。
“什……什麼東西!”
意識到不對,開始感到脊背發寒,額頭滴落冷汗。
女子一動不動站立在車前的場景更是增添了她身上的那股詭異,男人愈發覺得這人不太正常……
不,很有可能根本就並非人類。
幾乎是哆嗦地想要掉轉方向盤,繞開女人或是原路返回。
怎樣都可以,他急於離開此地。
而這時他終於意識到更為令人毛骨悚然細思極恐的事實。
為什麼……
麵對突如其來的刹車和黑暗路上如此可怖氛圍的怪人,旁邊副駕駛位上的夏芽對此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彆說尖叫和哭喊了,男人就連少女的呼吸也聽聞不到。
總算察覺到情況失控的男人緩緩地、緩緩地扭頭。
接下來,他猛然瞪大的瞳孔裡展現出絕望的驚懼。
副架座上的哪還是什麼被她挾持企圖下手的柔弱模特少女,那分明是一個眼瞳挖空被黑洞取代、不斷有鮮紅的血液順著眼角流淌的陰森女童。
膚色同樣如紙般煞白的幼小女孩近乎天真地將脖子扭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咧開的唇角勾到耳根以上,身上是一套同樣詭異的紅色衣裙。
她像是好奇打量玻璃珠子的鳥雀一般打量著麵前不斷顫抖的男人,團子似的兩隻用紅繩紮得高高的花童頭在不斷延伸變長的脖子支撐下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爸……爸?”
她斷斷續續地說,是疑問和不確認的語氣。
而當她將一寸寸剝落皮肉紙娃娃一般的小臉湊到褲子早已濡濕的男人身前看清那時,原本喜悅天真的表情倏然一頓。
“……不是爸爸、……不是爸爸、”
她開始神經質地喃喃地、反複喃喃起這四個字,隨後像被搶奪了糖果的小孩那般,極為傷心地低下頭,捂住臉,滴答滴答不斷滴落著血淚嚶嚶哭泣了起來。
“不是爸爸!不是爸爸!你把爸爸藏哪裡去了?”
哭了一陣,又大聲喊叫,嗓音撕心裂肺,:
“哥哥!——哥哥!嗚嗚嗚嗚!哥哥!!!”
男人自然聽不懂對方口中並非本國的話語,隻是感覺無比地瘮人,恐懼填充滿他的整個軀體,害怕到極點情況下他連一聲像樣的叫喊都無法從口中發出。
隻是倏地,他忽然愣住了。
呼吸猛然變得困難起來,不知什麼時候起脖頸被什麼冰涼的東西悄然觸上、並攀附上來猛然收緊。
脖子被什麼人掐住了,威脅來自後方,有什麼人現在正用著極大的力氣猛烈攥住他的喉管,越收越緊!
喉口的骨骼發出“咯噠咯噠”的響聲,男人的脖子也隨著這瘮人的響動和直衝腦髓的劇烈疼痛,逐漸彎折成了和麵前哭泣女童一樣不可思議的弧度。
原本哭泣的女童不再哭泣了。
“咯咯……咯咯……”
反而,她像是被取悅一般發出清脆的笑聲,一麵笑還一麵稚氣地拍著手,殘忍而又天真。
“哢噠。”
最後,逐漸口吐白沫、眼神翻白的男人,終於在脖子彎折、腦袋強行被擰轉至完全顛倒錯位那時,看到了身後將其致死的罪魁禍首。
——那是一個與著女童有著相似黑洞眼、白皮膚的黑發男童。
此時此刻,掛著瘮人笑容的男童正貪婪地看著他,並對朝著他張來了看起來足有自己腦袋三倍大小的血盆大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男人劃破夜色尖叫的,是一聲短促清悅的鈴音。
隨著“轟”一聲劇烈撞擊的聲響,黑夜再度歸於沉寂。
*
第二天,人們在通往鎮外的那段山路上發現了因車禍亡故男人的屍體。
那時的他,死去的軀體與頭部呈現出仿佛被人強行擰轉的人偶般、180°扭轉的詭異姿態。
大家隻當這是“那個”造成的後果。
“外鄉人,不聽勸,他一定悄悄涉足過那片‘神之海域’,觸犯了神的領地也便觸怒了神明,於是被降下了天罰。”
“可不是,聽說望月家的夏芽那晚還險些被他帶走,還好趁著那人精神失常時拚命逃出車子了,要不然……嘖嘖嘖。”
鎮上的人們這麼說著,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