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著人家做什麼?”蘭青言鄙視地看著他,這人是出了名的口是心非。
“為了千牛鎮的命案。”鳳塵聲色不動道。
“千牛鎮的命案發生在五日前,從京基到這裡最快也需要四日,鳳大公子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蘭青言好笑地祛著好友,隨後驚恐地張大了眼,“你該不會,是想暗中解決了她吧?”
鳳塵不願與他多廢話,將酒壺內的酒儘數倒了,空酒壺扔給蘭青言,往清風客棧走去,“這兩日辦正事,不許喝酒。”
蘭青言傻愣在原地,隨後衝著鳳塵的背影咆哮道:“這裡又不是軍隊。”
翌日大早,李汐三人下樓退房,聽得兩個小二在一旁議論著什麼,大抵是昨晚的客人但真大手筆之類的,便問了一下,得知昨夜在她們之後,還有兩個男子入住。
這個時候,還有人敢來鎮上住店?李汐雖然覺得奇怪,卻並未如何在意,退了房,又聽小二說道:“老趙頭也是可憐,腿廢了之後,老婆也跟著人,這下死了,算是解脫了。”
李汐心中一個咯噔,又退回去問道:“幾小二哥,你剛才說的老趙頭,可是街頭那位沒了腿的乞丐?”
“可不是,昨夜突然死了,今早我去倒垃圾時,看到好多官爺圍在巷子裡。小的悄悄上前湊了一眼,那樣子,死的太恐怖了,流了滿地的血。”
李汐不等他說完,已經出了客棧,心中像是堵了一團火一般。長出一口氣,方才道:“幻櫻,你再去看看。”
“是……”
幻櫻離去,李汐帶著新衣趕去知府臨時駐紮點,才行至一半,她突然想起哪裡不對。
他們下樓時,小二還未開門,那個時候門好好地,也就是無人出門。何況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街上半個人影都沒有。小二說他一早倒垃圾時,就看到官兵見老趙頭的屍首圍了起來,這更加說不通。
“新衣,你倒回客棧,看看掌櫃的和小二還在不。”李汐總覺得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接近她。
“公子,那你呢?”新衣知道事情嚴重,更加不放心公主一人。
李汐道:“我的功力不比你差,何況我是冒著鳳塵的身份去的,他們怎麼也得給三分麵子。你去探過客棧後,立即找幻櫻,趕去府衙彙合。
新衣點點頭,李汐又道:“無論結果如何,我在府衙等著你們,一定要平安前來。”
新衣應聲離去。
李汐一人朝府衙方向走去,伸手抓住懷中一塊鳳形玉佩,深深吸了幾口氣,“你身為護國公主,就有責任護佑一方安寧,李汐,這是你的責任。”
每次遇到難關,她總是這樣提醒自己,隻是這一次,格外的有用。
府衙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兩個有氣無力的士兵,一旁放著破破爛爛的鳴冤鼓。
堂堂府衙,竟是這幅場景,可見執法者瀆職。
那兩名士兵見了李汐,打著哈欠不耐煩地招手,“這個時候還敢來這裡瞎逛,活得不耐煩了。快走快走……”
李汐眸子陰冷,不等二人說話,人已經竄上台階,敲響了鳴冤鼓。
那兩名士兵瞌睡被驚得去了大半,揮舞著拳頭要打李汐,被她巧妙閃過。
裡頭傳來不耐的聲音,“大清早的吵什麼吵,你們兩個不要自己飯碗了嗎?”
大門咯吱一聲開啟,一老頭正從裡頭出來,綸巾儒衫,卻還急急忙忙係著腰帶,可見是還未起床的。
那兩名士兵見了,立即跪下請罪,“劉師爺,是這刁民胡亂滋事。”
那劉師爺眼睛還未睜開,聞言不耐煩道:“亂棍打出去。”
李汐冷笑,這次出宮但真收獲不小,什麼事都叫自己碰上了。不等那兩人起來,她已經從懷中取出一卷聖旨,劉師爺眼前饒了一圈。
“聖……聖旨……”那劉師爺一個激靈,雙腿軟的癱坐在地上,這才打量眼前的人。見了李汐腰間那枚鳳形的玉佩,更是身子打顫,“鳳府……鳳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千牛鎮頻發命案,朕心難安,特令鎮國大將軍鳳銘之子勘察此事,西蘇大小官員全力配合,欽此。”
李汐念完聖旨,敲了敲劉師爺的頭,讓他回神,“還不接旨,要本公子參你一本嗎?”
劉師爺這才哆嗦著接旨,躬身立在一旁,將李汐迎了進去,心裡卻直犯咕噥。立即招來兩人,囑咐道:“去告訴大人,鳳塵到了。”
新衣回到客棧,見大門敞開,小二與掌櫃的早不知去向,裡頭空無一人。
暗道不好,真被公主料中了,這個客棧有問題。她正要細細查看,卻又想起幻櫻,這裡是假的,那麼幻櫻這一去,豈不是很危險?
正要離開,卻聽上麵傳來腳步聲,不由得平息凝氣,準備應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