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了禁軍司令部的院內,停在了一處操練場旁邊。
孫越深吸了一口氣,又道:“說吧,你想做什麼?”
愷福笑了笑,從手袋中拿出那份報紙,指著上麵的人說道:“這三個,我都要。”
“不可能。”孫越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愷福努了努嘴,語氣尖銳地說道:“我聽我們家老太爺講,馮糊塗這個人最是貪財。我們家不知道有多少銀子流進了他的口袋,我是不想驚動爺爺,所以才先來找你幫忙的,你又何必這麼急著拒絕呢?真地是!”
“這不是我拒絕不拒絕的事情,這些人是日本人要的。其他兩個倒還好說,唯有這個許叔彤,萬萬不行。”孫越語氣嚴肅地解釋道。
“日本人?”愷福冷笑一聲,說道:“你少糊弄我了,我怕日本人?還真好笑!表哥,我都不信你會怕日本人!這不過是幾個陌生人罷了,難道比自己的心上人更緊要不成?”見孫越沒有反應,愷福便道:“那好吧,既然你真這樣認為的,那我去求彆人算了,也不是隻有你能幫到我,我又何必怕惹麻煩?好心好意地同你交換……算了,原本我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說著,就點點威明,示意他開車。
孫越不理會她的小把戲,點了根煙,猛吸了一口,問道:“你怎麼幫我?”
愷福笑了,說道:“我有本事讓姑父放她走。”
孫越狐疑地盯了她一眼,隻見愷福頗為自信地點了點頭,低聲說出了她的計策。
孫越聽完,想了想,慢慢從口中舒出一口煙氣,點了頭,說道:“好。”
望著眼前這個血肉模糊的人,愷福忍不住一陣發抖和犯嘔。
孫越抓著許叔彤的衣領,朝車中一塞,說道:“這個人你先帶走,剩下那倆無關緊要,隨後給你送去。”
愷福下意識地向後一躲,血滴還是粘在她的外衣上了。
“這個是?”她擰著眉問。
“許叔彤!”
“這、這、這?你們也太沒人性了吧?!慘無人道!”愷福眉毛臉都皺在了一起,指責道。
“走吧。低調點,彆給我惹麻煩。”
“剩下那倆不會也?”
“嗬,特麼都到了這兒了,還打算要爺好吃好喝伺候著怎麼?”孫越罵道。
“可,我這車也坐不下啊,何況還是……洗車都麻煩……”愷福歎道。
“剩下那倆沒這麼嚴重。”
“那,這一個我先帶走,剩下那倆人你放他們自己回去吧。”愷福一邊說,一邊將車窗的簾子拉上。
“記住你說的話!”孫越用手指著愷福,一字一字地說道。
“放心吧!一準兒儘快給你辦了。”愷福笑著回道。
“小姐,去哪?”威明問道。
“去普仁醫院。”
“是。”
“一會到了醫院,你打電話多叫幾個人,在病房外頭守著點。不管是誰,沒我的吩咐,都不能進去看他!”
“好的,小姐。”
許叔彤渾身癱軟,無力地靠在排座上,從耳中流出來的鮮血,一滴一滴清晰地掉在皮質的坐墊上。愷福神思有些恍惚,手顫抖著想要拿絹子堵上他的耳孔,但心裡的恐慌製止住了她。她就這麼拿著帕子,呆呆地望著。
威明從後視鏡中看著愷福有些害怕的樣子,忍不住道:“大小姐,要不您坐前麵吧。”
過了半響,愷福方道:“不用了。”
鈴木先生的中文說的還算流暢,連允寧也覺得驚異,連連稱讚道:“早就聽說教授的大名,隻是沒想到教授的漢語講得也這樣好。”
鈴木笑道:“陳先生過獎了。”話題一轉,又歎道:“說起來,叔彤君此次入獄,皆是因我而起啊!”
允寧問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