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毅氣得肝疼,他回去之後,痛定思痛,江戎炫耀他老婆給他織毛衣,他沒必要跟他硬碰硬,還不去去江戎老婆麵前炫耀他給老婆織毛衣,看江戎老婆心態崩不崩。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裴文毅給他老婆曲梅英織了一件背心,他特彆婊,故意趁著江戎夫妻倆在家時,他獨自帶著毛衣背心上門,問蘇燕婷:“弟妹,你來看看,這是我親手給梅英織的毛衣,你彆笑我男人織毛衣,這可是我對她的一片深情。”
蘇燕婷:“……”
裴文毅臉皮厚的要命:“你來看看這一針一線,你猜猜你嫂子會不會喜歡?”
蘇燕婷安撫他:“嫂子肯定會喜歡!”
……
裴文毅美滋滋地炫耀了一通,人走了,從江戎家裡出來,想著自己走後,他家政委肯定要被老婆罵。
裴團長:“這人比人,果然氣死人!”
誰知他走了這一趟,氣倒是沒有氣到蘇燕婷,因為蘇燕婷還真嫌棄裴團長打得毛衣太醜了,花樣太單調,小蘇同誌是個講究人兒。
但是江戎心態繃不住了。
江戎抱胸:“他疼他老婆?我就不疼我老婆?不就是打毛衣嗎?媳婦兒,我也給你打一件。”
蘇燕婷拒絕:“你給我住手!”
可惜她攔都攔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江戎糟蹋好毛線,他費了千辛萬苦,給她打了個暗藏不少疙瘩的毛衣背心。
最後蘇燕婷還是穿了。
江戎叮囑她:“媳婦兒,你年三十一定要穿這件背心,我穿你做的,你穿我做的。”
蘇燕婷十分屈辱地點點頭,她覺得自己很虧,但又莫名地感到一陣幸福。
到底是男人的心意。
蘇燕婷:“以後這衣服還得留著給孩子穿。”
畢竟是娃他爹的心意。
年三十那天早上,窗外下著雪,天灰蒙蒙的,蘇燕婷和江戎夫妻倆包了不少餃子,江戎剁餡,蘇燕婷揉麵醒麵,江戎擀麵皮,蘇燕婷動手包,等到下午四五點,兩人都洗了一個澡,換上彼此織成的毛衣背心,煮好一大鍋餃子。
蘇燕婷吃了兩碗餃子,剩下的餃子都被江戎吃了,他吃完了餃子出門,晚上八點到零點他要值班站崗,江戎讓她在家裡好好等著,彆帶著孩子出來吹冷風。
蘇燕婷不樂意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跨年,她披著另一件軍大衣,陪著江戎一起站崗,聽著熱鬨的廣播聲和鞭炮聲,從除夕夜走到了大年初一。
蘇燕婷揉了揉自己冷冰冰的臉,江戎過來扶她,將她抱在懷裡,兩人都穿著軍大衣,站在寒雪中,就像是兩頭大熊相擁。
她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十分好笑,可惜臉凍得有點僵,笑都笑不好,感覺臉上的肌肉都凍僵了。
大冷天的站崗真不容易。
大年初一的淩晨,夫妻倆互相攙扶著,踏著瓊花碎玉回家,蘇燕婷走到家屬樓的底下,看著背後紛飛的大雪,立在寒風中,她覺得自己永遠會記得這一幕。
江戎抱著她上樓,等回到家裡時,發現竟然停電了,於是蘇燕婷點燃了兩根蠟燭,又熱了一碗餃子,夫妻倆湊在燭光下吃餃子。
江戎把她身上的大衣扒了,連人一起裹進自己的大衣裡,他體熱,就像是一個大火爐一樣,除了不方便吃餃子外,蘇燕婷恨不得就這麼一直被他裹在懷裡。
蘇燕婷笑道:“我們一家人變成了一個連體嬰。”
她被江戎揣在前麵,孩子也被她揣在肚子裡。
江戎湊近了她:“冷不冷?”
蘇燕婷:“不冷,被你捂熱乎了。”
蘇燕婷吃完餃子就犯困,靠在江戎的胸前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江戎的懷裡太舒服,她都不樂意換成床上,因為被子好冷,還得費勁兒捂熱乎。
江戎脫下帶著餘熱的大衣,替她裹好,自己去燒開水,他裝了兩個湯婆子,塞進棉被子,暖熱了被子,再把蘇燕婷抱進去。
脫了外套,江戎上了床,蘇燕婷努力翻了個身,她在江戎的臉上親了下,說了聲:“新年快樂,我和寶寶都愛你。”
江戎笑了:“新年快樂,我也愛你們。”
江戎回吻她,吻了好久才結束,這時候的蘇燕婷突然就喜歡上冬天了,冬天雖然冷,但是兩個人靠在一起分外暖和。
她穿到七十年代的第一年過去了,結婚,有了孩子,有了自己心愛的人。
*
七六年三月,仍然春寒料峭,蘇燕婷有時候會瞎琢磨著給孩子想名字,要是孩子在這個月出生,不如叫“江春寒”算了。
可這名字聽起來太寒,冷冰冰的,不像是正經人的名字,倒像是小說裡的人物。
江戎聽了她的想法,吐槽:“叫江春寒不如叫江水暖。”
——春江水暖鴨先知。
蘇燕婷反駁:“你這是親爹嗎?你想的什麼名字,就算要從詩裡取名字,也不是你這麼挑的。”
還江水暖。
蘇燕婷:“叫江先知都比叫江水暖好聽。”
江戎:“比你的江水寒好。”
蘇燕婷:“是江春寒!”
不僅他們在為孩子的名字發愁,隔壁許晴晴家也在為孩子的名字發愁,白東明想附庸風雅,給孩子從詩詞裡找名字,這點跟江戎不謀而合。
白東明:“白三分,白日依,白露霜?”
蘇燕婷:“……”
小蘇同誌忍不住跟江戎吐槽:“你倆的取名水平差不多。”
江戎:“我可沒說要這麼取。”
裴團長雖然沒有孩子,但他湊熱鬨給取名:“你看你們一家姓江,一家姓白,不是有句詩麼?唯見江心秋月白。”
“一個白秋月,一個江心見。”
蘇燕婷:“聽起來好像還是俗了點。”這名字看起來好,諧音不太好。
裴團長:“??!!!”
白東明:“秋月我倒是喜歡,要是女兒就叫秋月。”
許晴晴:“聽起來太簡單了。”
許晴晴想給自己的孩子起個深奧點的名字,她這個晴晴爛大街,到處都能碰上晴晴,因此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個獨一無二的名字。
裴團長嘖嘖:“你們這些當爹當媽的,慢慢給孩子起名吧,有的你們愁。”
“孩子馬上就要生了,多想幾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