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瑤並未將她們第一個觸發進化係統的事情告訴雲菲, 而在聽了謝敏的解釋之後, 她發現有些原本不確定的地方都可以連接起來了——牧妍的父親十有八九出自南羽, 先不說赤瞳的象征, 若沒有南羽這層關係，滿城錦又從何得知《禦龍》的隱秘？
沒有人知道謝初瑤心中所想, 謝敏也沒有探究謝初瑤的意思, 她繼續說道：“即使找不到係統, 也沒有人會相信這隻是一個單純的全息遊戲, 隻是幾大家族加入研發, 最終也隻是得出一個精神力提升的結果。”
與進化能力比起來，精神力提升這個功能的確有些微不足道。
也就是說，幾大家族開發出來的，甚至是謝初瑤重生前探索的，都隻是一個半成品的虛擬世界？
“如今進化係統開始一個個激活，一旦係統全麵開放，就會開始改造所有登陸虛擬世界的玩家，謝家即使擁有上千萬的軍隊也不可能去侵擾群眾，但聯邦不同。”
說到這裡, 謝敏伸出手在投影下方一點，繼而說道：“這是桑以默帶回來的變異體屍體，經過檢測, 這些變異體的身體素質基本上與強化係的進化者無二, 可以說就是一個病毒型進化者, 但失去人性的它們根本不能稱之為人。並且因為強行過度提升以及病毒的乾擾, 變異體還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弊病。當變異體耗儘被強行提升的能量後，它們就會能量枯竭而死，想要活下來……隻有吸食同類或是進化者的能源。”
與此同時，變異體投影的旁邊便出現了一個普通人以及一名標注進化者的人類投影。
“變異體體內的病毒與末世爆發之後的變異病毒有些相似，而根據當時的情形以及之後的基因檢測，這些病毒的感染速度極快。我甚至懷疑，羅家以及另外幾個家族，仍然還在用當初的病毒做活體實驗。畢竟變異體雖然危險，但好處在於……容易控製。”謝敏冷冷的說道。
低級的變異體沒有人性，失去能量後還會自然死亡，製造出他們的人根本不需要擔心他們會泄露什麼機密。可這麼做的代價是無數條無辜的生命，儘管謝家的基地在艾魯法星，但在這個年代，人類若再不團結，一旦種族戰爭發生，人類勢必將重蹈覆轍。
謝文澤的眼神暗了暗，他的聲音略帶著幾分怒氣：“就因為這些病毒，末日時代才會犧牲數億的人類，導致人類文明一度倒退，害的不少人慘死，如今他們竟然又將這些東西做了出來，他們究竟怎麼想的……這一次他們的行事敗露，以後一定會更小心，”
謝家奉行的是古地球時期的軍事教育製度，而軍人以守護為天職，這也是為何在謝初瑤重生前，即便種族戰爭在其他星球爆發，謝家也仍然願意去幫助的原因之一。
不過現在因為謝初瑤的關係，那場蟲獸襲擊事件才得以曝光。
目前可以確定進行變異體研究的有羅家，隻是表麵上各大家族的關係都很不錯，而暗地裡究竟有哪幾個家族與羅家合作，謝家這邊已經有了大致的範圍。
謝敏轉冷的語氣中帶著嘲諷，她繼而說道：“這些變異體並沒有什麼值得畏懼的，隻是暫時還無法肯定，羅家會不會研究出更高級、甚至擁有個人思維能力的變異體，更何況最想要獲得力量的，應該是那幾位自己吧。”
也就是說，為了不耗儘能量，隻有不斷的吞噬其他變異體，而一旦能量達到一定的質變，低階變異體突破成為高階變異體也不是沒有可能。好在現在聯邦沒有正常覺醒的進化者，但以後呢？全民進化若是成功展開，以主星球以及其他星球的人口數量，即便是萬分之一的比率，那至少也能形成數十萬的進化者！
而即便那些人沒有對這些進化者做什麼，甚至也覺醒出了正常的進化能力，但一旦全民進化展開，十大家族的平衡也勢必會被打破。
謝敏說完，她看向謝初瑤，道：“全民進化對家族自然也不是沒有好處，家族的進化者數量也能得到增加，隻是進化突破的問題依然迫在眉睫。近幾年就算加上新生兒進化者的降生，家族進化者數量的增長竟都是負數。”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進化係統的出現，謝家的進化者很有可能因為進化突破失敗而造成家族中進化者的數量越來越少！
謝初瑤沒有想到這場會議中，謝敏會一次性將進化者的弊端以及未來的不穩定性都向她們說了出來。她下意識的對上謝敏的視線，卻發現女人平靜的眼神裡浮現出了幾抹哀傷的神色。
雖然隻是一瞬間謝敏就移開了視線，但這已經足以讓謝初瑤觀察到了。
謝初瑤不動聲色的緩緩收緊自己的手心，指甲陷入掌心。她能接受謝敏的嚴酷，甚至是不近人情，隻是當她看到自己的母親露出這樣的眼神時，腦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在接下晨輝軍團後，女人越發深幽——那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神。
從出生到重生後，謝敏從不像彆人家的母親那樣給予她所謂母愛的溫暖，但血脈的傳承將她們緊緊地綁在一起，謝敏是她自小就崇敬的母親。
“南羽。”謝初瑤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