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出何嘗不也是一種自保手段。
貝貝的成長體係中唯獨沒有的屬性技能就是光和暗，即便進化技能無法對非進化體係目標產生傷害，但這對牧妍來說依舊是一種增強。
“那你……”牧妍看向謝初瑤剛裝備上的手套。
紫荊海護手是50級極品品質裝備，但除了屬性和傷害增幅之外，並不具備任何與進化體係相關聯的屬性。
牧妍知道謝初瑤的遊戲角色血量高，但血量高可不等於防禦高。
謝初瑤輕輕勾住牧妍的手指，她的神色輕鬆，“我不是一個人，彆怕。”
顧安淮雖然並不具備熄燈不怕鬼抓的治療回複量，但傷害增幅效果一樣不容小覷，再加上淩亦寒的隱藏職業，未來她倒是可以考慮直接組一隻暴力輸出隊。
牧妍聽了後，卻是一愣。
她的心裡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在她記憶裡那個素來獨來獨往的女生，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加可靠。
“我們的時間差不多了，先在這裡分開吧。”自己的碗還是空的，淩亦寒實在不想繼續吃狗糧。
《禦龍》夜間活動的事件觸發率較高，再加上現在她們都在回艾魯法星的路上，能順利完成一個英雄副本已經是意外之喜。
淩亦寒和顧安淮向兩人打了招呼，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遊戲。
謝初瑤收回留在兩人身上的視線，她轉頭看向牧妍，正好對上牧妍注視著自己的雙眼。
女人的臉上還帶著些許輕鬆的笑意，兩人的視線一對上，牧妍突然就覺得心跳變快了起來。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見謝初瑤微微笑著等著自己開口，臉上莫名就染上了幾分熱意。
“怎麼了？”謝初瑤問。
“我……我先下線準備，你安頓好貝裡莎。”牧妍把貝裡莎的手塞進謝初瑤的手心，調出退出遊戲選項，直接下了線。
牧妍下線的速度太快，謝初瑤甚至都來不及開口。
她眯起眼，輕哼一聲，現在她們都在飛船上，她的妍妍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等她回過神，貝裡莎已經站到了自己的麵前。
兩雙眼睛互相對視了幾秒，隨即又同時移開了視線。
隨著副本結束，貝裡莎的屬性數值都出現了不小的變化。原本初始值隻有1的情商如今已經突破到了30，至少已經接近常規數值標準。
不過在離開克羅蒂亞城堡後，貝裡莎就一直沉默不語。
隱藏支線中的“庇護”——保護貝裡莎至今且不受血精靈血脈影響。
血精靈的標簽是殺戮，掠奪是他們的“天性”，不過在謝初瑤看來，她隻能阻止貝裡莎，而讓貝裡莎情緒穩定下來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牧妍。如今，克羅蒂亞的獎勵無疑也證明了這一點。
“走吧，貝裡莎，回精靈島。”沒有給貝裡莎抽身的機會，謝初瑤握住了血精靈的手。
‘……好。’一直沒有開口的貝裡莎終於應了聲。
要回精靈島還得坐船去祭司之城。
克羅蒂亞海灣港口的居民似乎沒有受到半點副本變動的影響。
到了深夜，在港口作業的NPC已經少了不少，謝初瑤在附近沒有找到莎羅的身影，這次接待她們的運輸船船長也沒有名字後綴，看來是個普通NPC。
飛船上的遊戲頭盔並不具備離線托管功能，祭司之城屬於人族大陸，把貝裡莎放在那下線她也不放心，索性先帶著貝裡莎一起坐船過去。
“你想說什麼，貝裡莎？”謝初瑤轉身靠著船舷，雙眼看向貝裡莎。
海麵上十分平靜，不過謝初瑤注意到貝裡莎已經偷看自己好幾次，像是想說什麼。
貝裡莎移開視線，視線投向遠處那片深藍色的大海，她握緊了船舷處的護欄，緩緩道，‘克羅蒂亞……是小時候曾經照顧過我的人類。’
貝裡莎的語言能力還不是很流暢，通過她斷斷續續的講述，謝初瑤逐漸了解到她們的過去。
“那你……會恨她嗎？”謝初瑤問。
被人類利用、放棄，成為實驗體，儘管克羅蒂亞並不知情，可貝裡莎才是最無辜的。
‘恨？’貝裡莎茫然的看向精靈。
“類似於一種厭惡、想要毀滅的情緒。”
‘不……’貝裡莎立刻搖了搖頭，她垂下眼簾，‘但是……這裡有些不舒服。’
貝裡莎指向自己的心口。
謝初瑤一愣，作為殺戮象征的血精靈，卻學會了什麼是悲傷和疼惜。
“……那就變強吧，貝裡莎。”謝初瑤撇開臉，她微微低下頭，額前的碎發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片陰影，聲音微涼道，“為了創造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