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確定於淩沒睜眼,他才小心坐在床邊,咬著唇瓣逐漸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
閉著眼睛的於淩心想他這回是徹底醒了酒,並等著他回憶起昨晚酒後失德做出那一係列的事而羞於見人的社死模樣。
結果,五分鐘後,這蟲竟仿佛什麼也沒記起來般又找了個好姿勢趴回於淩胸前……舒舒服服的閉眼繼續補晨覺了。
被抱住胳膊又一次強行枕住的於淩:“?”
就,一點也不尷尬的嗎?還是說他忘光光了??
想起多年前出使外交時有個老朋友談起同樣兵力進攻某蟲族星球硬是沒打下來——當時他的回答是調侃朋友手下的戰士隻有數量沒有質量。
現在想想……是否是蟲族的思維都太難揣測?
不然,為什麼從昨天到現在,他除了這隻雌蟲會答應結婚之外,就沒預判成功過一次他的行為?
……
按照正常來說,多年來進行戰爭訓練的於淩身體素質極好,最長一周不睡也是時有發生,並不以為意,且到了八點就再也躺不住,從熱乎乎的雌蟲身邊輕輕爬起來,去準備早餐。
然後,早餐就熱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雖說他是宇航部造軍艦的,基本不會被用作打仗兵,但也算是軍職,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訓練課程應該是軍職必備課,距離喝醉都十多個小時了還沒代謝完?
不太可能吧?
看著時鐘哢哢哢哢哢哢一圈接著一圈的轉,眼看十二點了這雌蟲還沒動靜,於淩終於按耐不住,推門去看看他是不是還再睡。
伴隨輕輕的哢噠一聲開門,床上原本在連線玩光腦小遊戲的雌蟲噗咚一下關了光屏,並迅速把自己埋回被子裡,頭也蓋住。
這速度,看得出來,是訓練過的,沒猜錯。
但是為什麼醒了還不起呢?
於淩上前兩步,昨夜的親密似乎很遙遠,隻能輕輕戳了戳被子:“喂,中午了,還不起。”
床上雌蟲沒有任何動靜。
於淩試圖扯了扯被角……被子裡的蟲蟲在反抗,並露出一隻眼睛從縫隙偷窺外麵的情況。
還知道觀察敵情?
於淩湊近那露著眼的小縫隙,又催促:“起床吧?”
“我不。”被子合上,這回連個小縫隙也不給了。
注定要離婚的新婚夫婦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說白了就是陌生人,於淩總不能掀被子,隻能歎息一聲,選擇離開房間。
“喂!”見他要走,床上的雌蟲突然起身,一隻手扯住打算出門的於淩的褲兜:“你就走了?”
“那不然呢?”於淩低頭看自己褲兜被拽住,看他淩淩亂亂的坐在床上,衣服也不穿穿好,原本高大的身材在脫掉衣服後顯得細瘦誘人,不自覺的舔了下唇角:“或者你希望給我一個早安吻,才能觸發起床模式?”
很意外,雌蟲臉頰慢騰騰的紅起來,小聲但氣壯的嘟噥:“這不是你的義務嗎?是你要給我早安吻,我才能起床。”
義務嗎?
於淩失笑:“行。”隨後大方的湊近他,在他燒熱起來的耳邊吻了吻,順手整理了幾下那頭睡到雜亂的殺馬特毛,輕聲:“起吧。”
雌蟲得到了親親,卻隻是親親耳邊,眼中寫滿了沒夠與不爽,手還是扯著於淩不放。
真粘人啊……
於淩拍拍他的手背:“快起吧,早餐都熱成午餐了。”
雌蟲想了想,問:“有肉嗎?”
“瘦肉粥,應該算有肉吧。”
“我想吃大塊的肉。”
“好,我去做,你先起床。”
於淩轉身下樓去燉肉,古翊慢騰騰的穿衣服,站在樓梯邊看到自家的小機器人們又圍著那隻在廚房切肉片的雄蟲嘰嘰喳喳。
要是在沒有任何目的的情況下能找到這樣的雄蟲做丈夫,或許積幾輩子的德都不夠換。
可現在,明知道他是因為有目的才這樣,古翊情緒衝突到抑鬱。
這種被虛假的愛情蒙騙的感覺真的特彆差,就像致命毒素包著最誘人的糖衣,這樣的糖不嘗會饞,嘗了又會付出代價……就算放棄,以後遇到彆的糖可能也會下意識的覺得不如這顆糖好。
更鬱悶的是,昨天醉酒之前所發生的事,古翊還是記得的。
這隻雄蟲說,今天就離婚。
古翊不想離婚。不論是為了他的假期,亦或者彆的什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