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智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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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琅澤並不知道發生在403號房間中的一切,他蹦蹦跳跳地跑向樓梯,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結果走到一半,就聽到青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琅澤,到三樓303來。”
是蘇蘇!
小琅澤左右看看,沒看到飼養員的身影,他也不在意,開開心心地跑向樓梯間,蹦躂著下到三樓。
蘇蘇找他會是因為什麼事呢?不會也要給他魔花蜜吧?雖然他沒有生病,但也不介意天天吃這種藥的!
小琅澤充滿期待地來到303號房間門前,看著金屬門自動打開,他就搖晃著大尾巴跑了進去。
“蘇蘇,我來啦!”
這是小琅澤第一次來到飼養員的房間,他一點也不怕生,進來之後就東張西望的,結果就瞥見了冉烈的身影。
隻見紅發少年盤腿坐在客廳的角落,雙手交疊著放在身邊,雙眼緊閉著,渾身散發出一種平靜祥和的氣息,跟他平時暴烈的脾性截然不同。
小琅澤撓撓頭,沒想到冉烈竟然在這裡,難怪剛剛吃晚飯的時候沒見到人,他還以為他在自己房間裡吃呢。
“烈烈……”
小琅澤剛要跟他打招呼,就聽到清潤的少年音在身旁響起,“琅澤。”
他頓時將冉烈忘在腦後,側頭看向聲音傳來的位置,歡喜地喊道:“阿衍哥哥!”
如果說小琅澤現在最喜歡的人,蘇詞排第一,那掌握著一手好廚藝、還每天給他們分食物的阿衍,絕對能排第二……
不對,是並列第一!
所以麵對阿衍,小狼崽就特彆嘴甜了,臉上的笑容也咧得大大的,笑得異常燦爛。
阿衍點點頭,提醒道:“冉烈正處於特殊狀態,你不要打擾他。”
事實上,在他回來做飯的時候,冉烈就已經在這裡了,少年似乎得到了蘇蘇的指點,然後就進入了頓悟狀態,已經持續好一會了。
或許等少年清醒過來的時候,對血脈之力的掌控就能更上一層樓。
想到小老虎白天火燒巨型蛛的瘋狂,阿衍也不得不承認,蘇蘇這種訓練方式還蠻有成效的。
“哦哦,那我不吵他。”小琅澤捂住嘴巴,然後就看到青年的身影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飼養員剛洗了澡,散亂的頭發蓬鬆柔軟,整個人散發出慵懶疲遝的氣息,像是隨時會眯著眼睛睡過去似的。
“蘇蘇!”小琅澤連忙喊他一聲。
蘇蘇可不能就這麼睡覺,不然他就得回房間,不能繼續待在外麵玩耍了。
看到小狼崽,蘇詞點了下頭,隨手就按在少年的腦袋上,揉了揉他那對柔軟的狼耳朵。
小琅澤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沒躲開。
以前摸耳朵和尾巴是有薯片吃的,自從知道飼養員的可怕之後,他就沒敢再提條件了。
不過,儘管沒有薯片,但他現在有了烤肉和香噴噴的芋頭吃,等星鏈果成熟之後,還有甜甜的果子吃,一想到這些都是蘇蘇帶來的,他心裡那點不情願就煙消雲散了。
身後垂在地板上的毛尾巴,也因為心情的變化而翹起,然後用力搖擺了起來。
蘇詞順手摸了一把,這才勉強打起精神,走向客廳沙發。
他往冉烈身上丟了個隔音罩,然後對小琅澤說道:“過來。”
小琅澤乖乖走了過來,隻是剛剛站定,就看到一個盤子憑空出現在茶幾上,而這盤子上裝的……
赫然是阿衍剛剛做好、新鮮出爐的香芋片!
小琅澤的眼睛一下子看直了,是傳說中跟薯片一樣好吃的黃金芋頭片!他的口水差點沒直接淌下來。
“哢嚓哢嚓——”
蘇詞捏起一塊塞進嘴裡,香酥可口的芋頭片,混合著調味料的辛香,有種讓人越吃越想吃的魔力。
他再次吃了兩塊,這才看向小琅澤,剛想開始講課,結果就看到少年那饞得眼睛幾乎要黏在香芋片上的神色。
蘇詞微微一頓,然後還是伸手,將盤子往小琅澤麵前推了推。
小琅澤眼睛發亮,他看了看角落裡的冉烈,然後小聲問道:“蘇蘇,我可以吃嗎?”
“嗯。”蘇詞點頭。
小琅澤差點原地蹦躂起來,不過他克製住了自己,伸手在盤子上捏起一塊最大的香芋片,然後就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啃了起來。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隻是小小的一塊香芋片,少年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樣,吃得格外滿足。
看小琅澤吃東西,是一件讓人很有食欲的事情,不僅蘇詞,就連阿衍也忍不住拿起一塊,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啃了起來。
一時間,客廳裡隻剩下吃香芋片的哢嚓聲。
不過,小琅澤雖然貪吃,但他還挺注意分寸的,在吃了兩塊之後,就舔舔手指頭,把上麵殘留的味道吮乾淨就沒有再繼續了。
“蘇蘇,你叫我來做什麼?”他小聲問道。
見他不吃了,蘇詞就把剩下沒幾塊的香芋片放到一旁,然後道:“笛子有帶嗎?”
“嗯嗯,帶啦!”
竹笛可是小琅澤的寶貝,他都是隨身帶著的,就是睡覺也要抱著。
蘇詞接過他遞來的竹笛,先是檢查了一下之後,拿出一根中空的金屬棒,隨手一轉,變成了一模一樣的另一根竹笛——
小琅澤的竹笛是紙做的,被蘇詞施展了法術變成竹笛,但並不能改變它身為紙的本質。
在經過這段時間的使用之後,這支紙笛已經破損嚴重,如果繼續用下去,沒多久就會變成一堆碎紙,蘇詞就乾脆重新給他變一支。
在岑良給他的多年生植物種子中,就有竹子,已經在靈水罐頭裡泡著了,等以後竹子長成,或許可以用竹子給狼崽子做一支真正的竹笛。
當然前提是,到那個時候,小琅澤依然醉心於笛子,而沒有半途而廢。
小琅澤卻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新的竹笛,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蘇蘇送給他的笛子,好像並不是他從星際帶來的,而是真的……由他變出來的!
他撫摸著手裡一點也看不出來破綻,不管是手感還是音色,跟原來那支彆無二致的笛子,隻覺得莫名地震撼。
完全看不出是金屬管變的啊!
這應該不能算是天賦能力了吧?世界上會有這麼神奇的天賦能力嗎?
在小琅澤胡思亂想的時候,蘇詞打了個響指喚回他的注意,然後說道:“你已經能夠完整吹出一首笛曲了,接下來,你還想學習更深入的東西嗎?”
“什麼?蘇蘇你要教我彈琴了嗎?”小琅澤驚喜地道。
蘇詞這才想起,之前少年說過,他學會笛子後還想學琴。
他搖搖頭,“你在笛子上隻能算剛剛摸到門檻,連入門都算不上,貪多嚼不爛,在真正精通前,學其他樂器隻會事倍功半。”
小琅澤撓撓頭,“那你說的更深入的東西是什麼?”
“以音入道,最簡單的,像我在吹奏笛聲的時候,能將你們引入我所創造的幻境世界……這一點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蘇詞說道。
然而,小琅澤卻一臉茫然,“什麼幻境世界?”
蘇詞皺眉,“就是你們看到的牧童騎牛,小橋流水……”
聽著他的講述,小琅澤不由瞪大眼睛,充滿驚奇地說道:“什麼?大黃牛不是我自己想象的嗎?”
他這才恍然,“難怪我自己吹笛子的時候,老是沒有大黃牛出現!”
蘇詞:“……”
他看著一臉恍然大悟的小琅澤,忽然忍不住開始懷疑,他給音修找了這樣一個傳人,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音宗那個老頭子知道後,會不會氣得從墳裡跳起來罵他?
不過很快地,蘇詞就搖了搖頭,嘴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想來是不會了,畢竟,現在已經不知多少萬年過去,他也不記得那個老家夥是什麼時候死的了,他的墳墓早就消失在歲月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既然如此,他又哪裡能從墳裡跳出來呢?自己能給他尋找傳人,已經夠對得起昔日的情分了,哪裡還容得他挑三揀四的呢?
坐在斜對麵的阿衍,忽然側過頭,若有所覺地看向蘇詞。
青年臉上的神色很平靜,但他就是能從那平靜之下,感受到湧動著的暗流,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孤獨和失落。
阿衍覺得心口的位置又開始難受了。
他想了想,閃身來到蘇詞身邊,將自己生長得愈發毛絨蓬鬆的大尾巴,輕輕從身後團住他,尾巴尖從另一側伸到他懷裡。
蘇詞一怔,低下頭,就對上阿衍略帶擔憂的雙眼,恍惚中仿佛又看到那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坐在他身邊,一雙清澈的眼眸深深地注視著他,好像在對他說……
看看我,我在這裡呢,一直都在這裡陪著你。
蘇詞心中一動,他眨了眨眼睛,那少年便消失了,唯有小小的阿衍陪伴在他的身側,用那毛茸茸的尾巴團住他,像是在給予他擁抱。
他這樣的表現……是因為感知到了他的情緒嗎?
蘇詞撫摸著那毛茸茸的觸感,抿緊的嘴角漸漸放鬆,整個人又變得懶洋洋起來。
他伸手揉揉阿衍的發頂,心裡卻不免想道:真正的阿衍……不,周衍,忽然就很想見見他,至少,讓他知道他們曾經有過什麼樣的羈絆吧?
“蘇蘇……”在蘇詞發呆的時候,小琅澤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他也終於接受,之前他在聽到笛聲時看到的情景,並不是他自己想象力豐富,而根本就是由蘇蘇創造的幻境。
於是,他忍不住帶著期盼地問道:“所以,你要教我怎麼騎大黃牛嗎?”
蘇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