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瀾胳膊腿被烤的滾燙,他一邊替自己擦,一邊替寧安擦,給皮膚降溫,不然會燙出水泡的。
沈齊板著臉:“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嘴上說著嚴厲,其實接手了孩子的工作,開始給寧安降溫。
沈知瀾乖乖低頭,剛才確實是他衝動了,但人命關天,他不進去看,就是放不下。
臉上接連被潑冷水,寧安眉頭顫抖眼皮抖動,看樣子快醒了,沈齊加把勁潑水,寧安終於迷茫著醒來,還搞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你醒啦?青葵巷著火了,剛救你出來,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沈齊詢問著,寧安掙紮著起身,一臉迷茫望著火場。
火龍局的人把他們撥開,進去救火,等他們忙活完,巷子裡隻剩下被燒光的架子。
沈知瀾有心詢問,又擔心觸碰到什麼禁忌私隱,不由得躊躇了。
寧安緩了緩好像回神了,起身去找小院主人問到底怎麼回事,主人正心痛自己的損失,翻個白眼,“我怎麼知道!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沒收好柴火,這下把整條巷子都引燃了。”沈齊點點頭,“就是,我發現火勢是從那邊草垛開始引燃的,不知道誰乾的。”
主人家一聽,立刻奔去草垛邊,等著和衙門的人一起尋找罪魁禍首,挽回損失。
沈知瀾正在接受親爹的洗禮,沈齊對他剛才衝進火場的行為大肆批判,極為惱火,隻是終究救了一條性命,沈齊不好罵的過分。
他轉過身來,“這屋子肯定是住不得了,公子有地方落腳嗎?”
寧安搖頭,不僅沒地方落腳,他的包袱細軟都在屋裡,現在隻怕燒個精光。
沈齊心想,助人助到底,乾脆掏了碎銀,權當是借的,讓寧安先把自己安頓好。寧安接過銀子,堅持要打借條,沈知瀾插嘴,“借不借條的,不在這上麵,等你有著落了,直接去我家還錢就行了,你知道地方的。”
寧安彆無他法,隻好記下人情等著以後還。
兩父子糊的一臉黑灰到家,倒是把杜珍娘嚇的夠嗆,連忙打水給他們洗漱,沈齊又開始抱怨,瀾哥兒衝進火場救了人,不顧自身安危雲雲。
杜珍娘見他這麼抱怨,不由得翻白眼,“還不是跟他爹學的!兒子英雄爹好漢!誰第一個衝過去報信呼救的?”
說的沈齊訕訕的,隻能低頭認慫。
青葵巷起火這是大事,衙門是要查明真相的,沈齊留下地址等衙門來詢問,卻沒想次日一早,五城兵馬司就來了,來的還是路行止這個指揮使。
問供詞這種事,哪兒輪得到他登場,隨便派個小吏不就行了?
路行止笑道:“每次來都碰不上麵,許久沒見你們,我才專門討了這個任務,過來看看你們。”
“來得巧來得巧,正好留著吃早飯呢。”
路行止也不客氣,當即坐下用了早飯,隨後詢問昨日的起火點在哪兒。
沈齊是第一個發現的,他回家路上跟熟人閒聊耽誤了功夫,
於是想抄近路早點回家,一進巷子就看到衝天火光,於是立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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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止問的極為仔細,連一點細節都沒放過,還記錄了具體時間,再三對比。
因為他是熟人,沈齊也答的仔細,絞儘腦汁回憶著細節,全部提供給他。
問過沈齊,路行止又問沈知瀾,沈知瀾頓了頓,隻回答他是怎麼一路尋爹,然後救人的。
路行止把供詞整理好,便要返回衙門,沈知瀾主動說去送客,一路走到僻靜處,路行止才笑笑,“有什麼問題想問我?還要走到沒人的地方?”
沈知瀾招手,“那就要看今天路大哥登門,具體是誰差遣的了。”
他可不信什麼借機敘舊的話,想敘舊還怕沒時間?每日都可以登門。
路行止狡猾一笑,“那你先問?”
“你先答,我就說。”
“好吧好吧,我讓著小的,這話可不是路指揮使說的,是路大哥說的。”路行止蹲下,指了指上頭,“有人要我,務必查清起火的原因。”
“能有多上頭?幾品官?”
路行止悄悄比劃了一個一。
沈知瀾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哪個上峰,想了想,“同樣的,有些話隻能說給路大哥聽,路指揮使聽不得,而且出了這個巷子我不認的,沒準是我被熱出幻覺了。”
路行止俯首帖耳,等著他的證詞。
沈知瀾便把昨日救寧安時,寧安躺在床底的事說了,路行止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寧安本人可不是這麼說的,他隻記得自己下午困的很,於是躺著休息。
“好,路大哥知道了,這事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路行止起身揉了揉沈知瀾的頭發,“小子,以後打算來兵馬司幫我的忙嗎?”
 “不要。”沈知瀾吐出兩個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