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驚呼好哇,還是裝做沒發現好呢?沈知瀾站在窗口,覺得自己人都麻了。
看對方的打扮,不會他還沒喊出口,就先被滅口吧?
幸好沈與華沒留意窗口,隻是懶洋洋的應聲,“風景好但是冷,關了吧。”
沈知瀾
()手慢騰騰放在窗戶上(),??E??鑞拏⑻[()]⑻『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他現在喊護衛隊擋一擋,應該來得及吧?
目光再次落到黑衣人身上,他的手已經放到側麵,蓄勢待發。
等等,這眼神怎麼如此熟悉?
沈知瀾盯了三秒,突然認了出來,這是熟人呐!
於是他放心大膽的關好窗戶,揚著聲音說,“確實冷,還是把窗戶關上吧,我們慢慢吃。”
爭取再耽誤個把時辰,讓來搜查的人熬不住先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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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守屋簷的黑衣人重新把匕首插好,長長呼出一口氣。
能不動手當然是不動手的好,鬨出太大的動靜不好脫身。
老實說,剛才他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生怕自己被發現,那就前功儘棄了。他賭了一把躲到酒樓的外側,就是希望借助視野盲
區遮掩自己,沒想到包廂裡的人來頭大,硬生生把追兵嚇走了。
然後他又被發現了!
那一刻,他已經在思考,怎麼在兩個王府護衛隊的追殺下,突出重圍了。
沒想到還能避過去,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自己,被認出來了?!
黑衣人摸著麵巾,擋的很嚴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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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瀾拿出渾身解數,拖延了兩刻鐘,無奈沈與華還有彆的安排,隻能離開尋雪樓。
目送著馬車離開,沈知瀾回頭望,也不知道對方是躲著呢,還是離開了?
可要是再多做些,又擔心影響到對方,拖延兩刻鐘就是他唯一能做的。
沈知瀾麵無異色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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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不久,蹲守在屋簷下的黑衣人也悄然遠去。
脫離了尋雪樓後,他隨機選了一個人家進去,留下碎銀拿走了晾衣杆上的外衣,裹好頭巾,蹭了點鍋底灰在眉毛下巴上一塗,麵容就變了,成了一個臉色不好佝僂的老年漢子。
這樣的漢子走在大街上,每隔五百米都能碰見好幾個,即使有人在路口挨個搜查,也看不出異樣。
他順利走脫,七拐八拐,回到了禦駕衛辦公的衙門處。
門口守衛見是個陌生漢子還攔了攔,結果對方拉下麵巾,嗓音熟悉的很,“是我。”
“哎喲,是大人!小的沒長眼。”守衛作勢打自己一掌,“大人快進。”
對方嗯了聲,邁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等到自家地盤總算可以放鬆下來,打水洗掉麵上的易容,梳順頭發,換好官服後,讓差役備馬,他要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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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宮內,皇帝拿著手裡的一張張信件,眉毛都擰到一塊了。
這些都是恒王跟人來往的信件,各地的都有,既有親朋故舊,亦有各地官員,人物紛雜。
這信的內容,無非也就是講述了風土人情,請安問好,雖然朝廷不許官員跟王公們勾結,但說說風土人情送點特產,也算不上勾結吧?
皇帝橫看豎看,都沒看出信的問題,但施初簡稱這些信件有問題,證據隻是恒王把信件放在密室內,妥善收藏。
“這實在算不上什麼證據,誰愛收藏什麼是個人自由,就算往密室裡放避火圖,朝廷也管不著。”皇帝搖搖頭,“這些證據不紮實,還驚動了恒王,以後王府的守衛肯定會更緊,想再查探不容易了。”
“就不能直接治罪麼?”施初不甘心。
“朕的確可以直接治罪,讓恒王去死,但是,你甘心麼?讓他頂著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亡,而不是他真正犯下的案子?”
一聲反問,讓施初啞然,的確,如果隻是簡簡單單想要恒王去死,恒王早被刺殺無數次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他忙活這麼久,究竟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恒王明正典刑,俯首認罪麼?
施初胸膛裡燃燒的怒火,慢慢平息下來,不能讓恒王這麼簡單的去死。
“東西已經拿到了,他的反應還這麼大,就說明你逮住了他的軟肋,儘管現在這個軟肋我們還不清楚,但隻要拿到就好。”
皇帝舉起麵前的一遝信件,緩緩笑了,“他下了一子,接下來也該論到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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