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齊被喜悅衝暈頭,剛要張嘴答應,就看到了瞪眼的兒子,轉了口風:“下次吧,今天是真不行,出來買東西,家裡人還等著我呢!”
“下次一定記住啊!”
沈齊點頭,又把沈知瀾抱了起來,揮手道彆。
“邪了門了!今天輸了兩場!”沈斌唾了一口,哀歎自己今天手氣不好,囊中空空,午飯還沒處著落。
沈潭正想招呼他回家做飯,沈斌瞧見路過的某人,熱情的迎了上去,“喲兄弟,許久沒見,在哪兒高就呢?”
“哈哈哈,我過的還是老樣子,吃朝廷的飯,總是餓不著唄!”
“喲,最近發財啦~走走走,咱們上飯館說去,點上酒菜,慢慢說個夠。”
“潭兒走,跟你叔叔一塊兒去飯館!你叔叔請客~”
沈潭彆過臉,十來歲的少年已經知道要臉麵,白吃白喝是堅決不肯的,他隻得搖搖頭,低聲道:“爹你自個去吧,我正好回去告訴娘和弟妹他們。”
“也行,那你就先回吧。”沈斌搭上友人的肩膀,一搖二晃的走了。
沈潭注視著這邊,直到父親的身影進了飯館,這才轉身回家。
*
了卻一樁心事,又找到來錢的門路,沈齊心情好的很,也常常跟族兄弟出去閒逛,聊天。
手麵闊了,自然是瞞不住明眼人的,沈齊心中有數,跟妻子娘家做生意這事提都不能提,凡是有人問起總是打哈哈,三言兩語就把人糊弄過去,還反過來問旁人的來錢門路,鬨的他們不敢開口。
沈氏族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灰色收入,誰也彆打聽誰的。
沈知瀾解決一樁心事後,又恢複了往常的行程,常常聚在後巷子裡,帶著同族一起聊故事。
今天的故事會暫且散了,他跟往常一樣邀請潭堂兄去家裡吃瓜,請三回隻願意來一回的堂兄這次猶豫一陣,點頭同意了。
沈知瀾興高采烈的去廚房拿甜瓜,還把自己珍藏的半包果脯拿出來招待。沈潭看著擺在桌麵的零食,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
沈知瀾就看著他一連吃了三顆酸話梅,一點異樣都沒有,難免咂舌:“不酸嗎?”
“不酸啊,味道還行。”沈潭心不在焉回答。
有事,肯定有事,而且還是大事!沈知瀾非常肯定,連酸梅都嘗不出區彆了!
屋裡沒有外人,沈知瀾就單刀直入了:“堂兄,你是不是碰到什麼為難的事了?你跟我說,我想法子,就算我不能解決,你心裡也舒服點。實在不行還能去找我爹,去找茂王爺呢!”
“我沒事,能有什麼事情啊?”沈潭沒有馬上回答。
他又塞了兩顆酸梅,問起今年的祿米什麼時候發放,沈知瀾想了想:“不知道,因為要等到十月吧。”說是秋收後,但基本
每年都會往後拖,拖多久就不知道了。
沈潭終於下定了決心,“瀾哥兒,你知道有什麼來錢的門路嗎?”
“啊,來錢?”想起他剛才問祿米的事情,沈知瀾悟了,“是祿米不夠嗎?”
其實話一出口,沈潭就生出三分後悔來,他找個孩子商量銀錢的事,荒不荒謬!但他跟沈知瀾關係最好,才能說的出口。
半大少年的自尊心最強,也隻能靠著自尊心撐做他們的盔甲。
話頭已經啟了,要說剩下的就沒那麼難,沈潭深吸氣:“我爹最近迷上了鬥雞,手氣又不好,
常常輸錢,已經把家裡的積蓄用的七七八八,就算今年祿米下來,也未必能用到明年。”
“我得想想法子,至少不能讓一家老小都餓著吧?而且我擔心他在外頭借彆人的銀子,鬨出什麼事來。”
沈知瀾想著今天看到沈斌叔叔沉迷鬥雞的模樣,沉重點頭,彆說堂兄,他也擔心,鬥雞不論輸贏,都容易上癮。
“我爹要怎麼辦,我管不著也管不住,但是家裡幾口人我總是要管的,至少要管他們的吃喝。”沈潭沉重的很,“所以我得想想法子,賺錢。”
沈知瀾了解潭堂兄的為難之處,他家人口多,兄弟姐妹加嬸嬸,衣食都是一大筆錢,負擔的確要重些。
他絞儘腦汁的想適合他的賺錢法子,“抄書?畫畫?”
“抄書太慢,而畫畫我又沒那個天賦,誰買啊?”沈潭苦笑的望著自己的雙手。
“堂兄你先彆急,船到橋頭自然有路,總會想出來法子的。”沈知瀾咀嚼著天賦這個詞語,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我再翻翻家裡的書,沒準書上會有記載,你放心,這事我在三天內一定給你想個法子出來。”
沈潭看著堂弟信誓旦旦的保證,不知不覺就信了,鬆了心頭那口氣,又撿了果脯放進嘴裡,這次一伸舌頭隻覺得一股酸澀的味道直衝味蕾,從舌尖一直酸到喉嚨裡,他連忙呸呸兩聲吐出話梅核,“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酸!”
哈哈哈,沈知瀾看著他笑的前俯後仰,可算是回過味來了。
事情商量完了,沈知瀾送堂兄回家,步行到了沈潭家,剛進門,嬸娘熱情的招呼他留下吃晚飯。
“不了不了,我娘今天回家,要帶好吃的回來。”
“那下次來啊,嬸娘給你做你愛吃的!”嬸娘笑吟吟在圍裙上擦乾淨手,又讓他帶梨子回去吃。
嬸娘是個賢惠持家的人,家裡雖然子女多,但總是收拾的整整齊齊,前院種著花草,後院養著幾隻雞鴨和兔子,可以供家人改善夥食。要不是碰上沈斌叔叔這麼個不靠譜的人,日子肯定過的蒸蒸日上。
沈知瀾去摸了一把後院的小兔子,兔子剛生了一窩小兔子,毛茸茸粉嘟嘟的,叫人看著就想rua一把,實在是可愛的要命。他
摸著小兔子的軟乎乎的絨毛,實在愛個沒完。
等摸夠了站起身來,沈知瀾看著角落裡懶洋洋曬太陽,沈潭養的白貓,終於想起來那靈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