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1 / 2)

談言誌沒想到柳念這麼翻臉無情,連忙巴住座椅,“等等,至少讓我把話說完!”

“如果都是這樣的話,也沒什麼好聽的。”柳念疲倦揉著額頭,今天這場麵鬨的她頭疼無比。

“要聽,要聽的。”談言誌見柳念沒有繼續喊人趕他,訕訕說道:“至少,我欠了你一個道歉。”

他聲音艱難,澀聲說著:“那日我掉進寒潭,自己不會鳧水,隻覺得吾命休矣,又是出門遊學,連個侍從都沒帶,正是心灰意冷之時,萬幸被人救起,還留在一戶農家養了身體,心中實在感激救命恩人,想要打聽恩人的姓名,就從那一戶農家手中的碎銀發現了柳府的徽記,略一打聽知道那日是柳慧出門上香在附近出現過,見過一麵後,就決心上門提親。”

柳念心中冷笑,原來也是一樁見色起意!倘若大姐貌若無鹽,那就重金酬謝,大姐如果是個二八佳人,那就以身相許。

談言誌繼續說著,“我隻是沒想到,柳慧她竟然是這樣的人!成親之後,三番五次在我麵前說小妹性子驕縱,讓我多多包容,卻沒想到,每一次都是她騙我的!她總是先弄傷自己,然後又裝模作樣的求情,引得我們二人之間誤會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說道後麵,談言誌幾l乎是難以為繼,深深的悔恨淹沒了他,讓他窒息。

本來他跟念念是一對多麼般配的璧人!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又有救命的前緣,月老親自牽好的紅線,偏偏被柳慧這個惡毒的女人破壞了,想要攀附他這個大有前途的英才?

他眼中的憤憤不平,全都被柳念看見了,柳念卻是心平氣和的說:“談公子,我有幾l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問,我知無不言。”談言誌身體前傾,殷切期盼著她的問題。

“我大姐,曾經親口承認過,那一日在寒潭救人麼?”

談言誌犯了難,在記憶中反複搜尋,不得不承認,“沒,沒有。她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輕輕一提,但如果追問起具體的細節,她就推說記不清。”他見柳念臉色沉靜,連忙補充:“這才是她的狡猾之處啊!事後她可以以此來切詞狡辯,混響視聽!”

“可是查問真相,辨彆誰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本來就是談公子該做的事情,否則今日來一個人自稱救了你,明日又來一個,談公子是否也要全部應下,當成恩人對待?朝廷斷案也講究證據和證人。”

被她一說,談言誌訕訕低頭。

“第二個問題,每每我跟姐姐發生爭執,你為什麼隻聽信姐姐的一麵之詞?縱然旁邊有丫鬟和仆人作證,你卻反口說是我威逼利誘的?”這也是柳念想不通的地方,難道大姐有什麼灌迷魂湯的能力?讓談言誌言聽計從一點不質疑?

“那是柳慧過於狡猾!她一早就算好了時間,等我過來之後,隻看到你把柳慧推倒,或者柳慧受了傷,念念你毫發無損,柳慧還要裝做可憐樣的替你求情,說自己是大姐該讓著妹妹,所以我才被她蒙蔽的..

....”

“恐怕不止是這樣吧?難道不是因為談大人偏愛幼子,讓你這個長子受了不少委屈,心中憤憤不平,所以聽到大姐要讓著妹妹這種說辭,才會如此火大,加倍的憤怒。”柳念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激的談言誌立刻站起,“絕不可能!我不是那樣的人!念念你誤會我了!”

“是不是的,大家心裡都清楚,無謂做口舌之爭。”柳念直接抬手把談言誌的辯解塞了回去,就像往常談言誌所做的一樣。

談言誌憋屈的要命,想要大聲反駁回去,又怕柳念一言不和就讓他滾出去,隻能閉上嘴巴。

“第三個問題,你打算怎麼對待大姐?”

“當然是休...合離,跟她合離,然後重新迎娶你,我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讓京城所有的姑娘都羨慕你,十年後還念念不忘,好不好?”談言誌深情款款柔情蜜意,眼睛閃閃發亮。

他本也是京城少女的春閨夢裡人,麵孔俊朗氣質不凡,又兼才華橫溢,這時放低了聲音說著甜言蜜語,真是讓人心動。

可是放在柳念眼中,隻覺得令人作嘔又好笑!現在扮演什麼深情,早乾嘛去了?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談公子是否覺得自己魅力無限,可以在我們柳家兩姐妹之間反複橫跳,想娶誰就娶誰?今日是大姐,明日是我,後日又是一個得了你歡心的女子?你的身子沒那麼金貴,更沒有讓人垂涎,能夠值得我再跳一次火坑。大姐固然私心作祟屢次誣陷我,但是你談公子不辯是非,昏頭暈腦更讓我惡心!我今日開門,隻是想要跟你說個清楚明白,你我之間沒有任何恩義在,

隻求談公子離我遠點,讓我過幾l年安生日子!彆搞什麼門前請罪的把戲,打量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呢!”說完,柳念就要拂袖而去。

談言誌苦苦牽住她的衣袖,“我已經知錯了,也道歉了,回家我便立刻寫休書,念念,隻求你原諒我這一回!我們難道不是前世命定的姻緣麼!怎麼能夠錯過!”

“你的道歉沒那麼值錢,我柳念的命更沒那麼賤!你道歉我就該認了?告訴你,沒那麼容易!”柳念火了,“管家,送客!”

“談公子也不用在打什麼請罪的主意,我即刻遠離京城,浪跡天涯也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見他還是不肯鬆手,柳念乾脆踹了一腳,這才擺脫談言誌的束縛。

談言誌失魂落魄,衣擺上帶著一個大大的腳印,被管家皮笑肉不笑的送到沈葵麵前,“沈公子,完璧歸趙,還望以後不要來騷擾我們。”

沈葵難堪的接住不言不語的談言誌,勉強撐住說了幾l句場麵話,就要轉身告辭,沈知瀾見他暈頭漲腦的還打算走正門,連忙攔住他,從後門離開。

等到談言誌走後,餘怒未消的柳念這才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後堂,拉住一個哭的淚水漣漣的女子,“可聽的清楚了?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那女子正是柳慧,麵色慘白猶如脫水的花朵,整個人都透出灰敗來,手還不住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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