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本做好了心理準備,對薑氏武館收徒不抱希望,卻不曾想,對方又專門通知他,讓他去一趟武館。
他忍不住又燃起希望,沒準峰回路轉又有戲呢?
抱著這種心思,對麵前笑眯眯的男子,周朗抱著十二分的耐心。
對方杵著拐杖,但行走間極為利落,舉手投足都是一派行伍習氣,對著周朗也是笑眯眯的。他自稱是武館的館主,先前是猶豫不決,所以才遲遲沒有消息。
他是館主,那之前那個中年男人是誰?周朗登時傻眼。
不過館主又說,他不收周朗的原因是沒搶過自己的師兄,現下願意收徒的是師兄,不知道周朗樂不樂意?
生怕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周朗小心問,館主師兄是否是當日跟他對練的中年人?
“確實是他。”
“我當然樂意,非常樂意。”就怕對方反悔,周朗急急點頭。
館主笑了,“我師兄在武館一行沒什麼名氣,你也樂意?”
“我學的是武,又不是名氣,隻要師父樂意,我當然樂意。”現在是周朗生怕師父跑了,連忙積極表態,能拜師成功,什麼好話都可以。
館主眼中再也掩不住欣賞,現在最後一關也過了,這個徒弟義兄是收定了,隻可惜自己沒這個福氣咯。
館主把周朗帶到隔壁房間,中年人早就等候在此,見到周朗後露出慈愛的笑容。
不慈愛不行啊,一想到義弟變徒弟,中年人就偷著樂。
一係列拜師的流程走完後,中年人就正式把周朗收入門下,成為他的弟子,從此福禍與共,互相扶持。
“既然我們已經是師徒,不能不知道彼此的姓名,我姓薑,單名一個彰字,彰化功德的彰。”
周朗眨巴著眼睛,“我知道了師父。”一點沒覺察到異樣。
薑彰絕倒,又不能追著科普自己的種種事跡,隻能暗暗憋氣。
徒弟收了是不能退貨的,薑彰開始從頭教導,他發現周朗天賦雖好,但先前堪稱野蠻生長,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學,學到的東西都亂七八糟,還需要他耐心梳理,從頭打好基礎,所以花了更多時間在教導上。
周朗跟沈潭都找著師父學東西,倒是把沈知瀾落單了,沈知瀾正好跟秦先生一起學史,秦先生不光博學還擅學,說起任何話題都是深入淺出,旁征博引,任何枯燥無味的東西在他嘴裡轉上一圈都會變的妙趣橫生,不知不覺就學了進去。
有這樣好的導師,沈知瀾也學到不少東西。
草長鶯飛三月天,暖暖陽光灑在人身上,分外舒服,他們約了七八個同窗,一起去郊外踏青放風箏,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可以一起騎馬。
簡直正中沈潭下懷,他剛學了一招馬腹藏身,正準備顯擺顯擺,對這個提議特彆積極。
春遊當天,沈潭不知道從哪兒L借了一匹小馬來,一路威風凜凜的騎了過來。正是年少,誰不羨慕高頭大馬當街過呢?團著沈潭找
他問馬經,偶爾小心翼翼的摸一把小馬的鬃毛,小馬也不尥蹶子,乖巧聽著。
“潭哥對動物當真有一手,這馬到了他手裡,比小貓還乖巧。”周朗不免感歎。
“今天薑先生沒安排課程?”
“師父說今天要陪著女兒L去踏青,我就沒有課啦。”周朗聳肩,“正好鬆快一點。”
“那不如也去練練騎馬?上次在百珍園,表兄不是很想騎馬麼?”沈知瀾還記得這茬。
“現在不急,師父說我的基礎沒打好,萬丈高樓平地起,地基最重要,先讓我練基礎。”周朗帶出三分得意,“況且師父說,個人有個人的長處,我擅長的還是陸戰,堪稱無敵手,先把自身優勢發揮出來,再學彆的。”
“薑先生說得對,先把精力放在優勢項目上攻尖,再去顧及彆的。”沈知瀾說完不禁想到自己,最擅長什麼呢?讀書練字倒也不錯,但不夠出彩,吃喝玩樂反而很來勁。
“瀾哥兒L沒覺察到,你很擅長組織各種活動啊!隻要是你組織的,很多人都樂意來湊個熱鬨,而且不論是愛熱鬨的,愛清靜的,愛讀書還是愛玩鬨的,所有人都照顧的周周到到。”周朗篤定的說。
“嘿,有嗎?”沈知瀾驚訝說,“我沒發現。”他就是自然覺得,應該讓每個人都找到喜歡的活動,玩的開開心心。
“就這樣已經足夠。”周朗說的特彆篤定,沈知瀾被誇的還有些不好意思。
遠處地平線冒出幾個小黑點,逐漸靠近後才發現是幾兩青蓬馬車,靠近了他們這些春遊人群後,車夫停下車子,後來找他們討水喝。
“稍等,水馬上燒開了,熱水更好”沈知瀾看了看水壺,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