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酷的一句話。
瓶瓶彆過小臉。
不過奚決雲又說道:“我會給你安排彆的去處,巡邏隊快趕人了,你先跟著一起進來吧。”
瓶瓶把小臉扭回來:“真的?”
奚決雲沒有再說,轉身回了屋子。
除了做題的虞人晚,誰都沒想到奚決雲會把所有人都留下來。
被這麼雷厲風行地安排完,眾人麵麵相覷。
虞人晚解釋道:“我剛剛做了選擇,題上說戲園是最後的機會,所以如果答對了,我們都能通過戲園找到工作。”
沈笑笑大肆讚揚地拍拍虞人晚的肩膀:“你就是最棒的!”
走進裡屋了,奚決雲上樓拿契,這時從樓上下來個紫衣女人,她鳳眸微挑,畫著斜入鬢的眉梢,看到眾人後,她冷哼一聲,什麼都沒說。
奚決雲下樓後,紫衣女人微微一躬身,而後站在桌子側,見眾人簽好了契,她彎腰從腳下的木箱子裡拿出一個板子。
“我叫蕭叢也,是這裡的一師父,”她自我介紹道,“剛才是誰在大師父唱戲時接了唱詞?”
虞人晚抿了下唇角,緩緩抬起手。
蕭叢也冷笑一聲,大步走過來,抓住虞人晚的右手就開始打板子。
板子抬得極高,落得很重,虞人晚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心變得紅紫,高高腫起,硬是沒吭聲。
打了一十個板子後,蕭叢也終於停下了動作。
“大師父心善,總喜歡撿些流民回來,吃過不少虧,本來她都跟我發誓說不撿了,結果遇到你這麼個不尊重人的玩意!”
“誰讓你哭著接唱詞的,還裝可憐,哭著接,哭著接!”
一邊說著,蕭叢也又大力打了虞人晚掌心五下。
最後她把板子扔到一邊,示意虞人晚可以說話了。
虞人晚默了默,小聲道:“謝謝。”
蕭叢也一梗,狠狠瞪了虞人晚一眼,轉身氣勢洶洶地上了樓。
目睹完蕭叢也立規矩,奚決雲才開始說話,她指了一圈周圍幾人,向眾人介紹。
“我是班主,也是大師父。”
“剛才的是副班主,一師父,掌管戲班的花銷,平時管教人也是她來,”奚決雲說,“叢也很重視尊卑長幼,不要惹怒她,她打人疼,我管不住。”
最後她指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溫柔女子。
“這是三師父,方敘語,負責整個戲班的采購。”
女人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長發垂腰,樣貌格外漂亮,聲音輕柔,跟銜著花一樣,她友好地跟大家打招呼:“不要緊張,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待會兒帶你們轉轉吧。”
眾人應好。
散場後,大家跟著方敘語走到後院,參觀起平日裡的練功場所。
這時瓶瓶忍了又忍,還是舉起小手,“我想上廁所。”
這會兒隻有方敘語知道哪裡有廁所。
瓶瓶自覺地過去拉住女人的手,試圖刷一些好感度。
方敘語遲疑了下,轉身帶著瓶瓶上了樓,七八分鐘後,瓶瓶獨自從樓上跑了下來。
她的神情震驚,好像看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薑厭詢問道:“怎麼了?”
瓶瓶回頭看了眼,做賊心虛般壓低了聲音:“方敘語進了男廁所,她和一個男人迎麵撞上都不心虛,特彆冷靜地進去了!”
“她長得那麼漂亮,竟然是個變態!”瓶瓶又回頭看了幾眼,見方敘語遙遙下來了,她迅速閉上了嘴。
薑厭沉默半晌。
提醒她:“或許他是個男人。”
方敘語走到幾人麵前了,瓶瓶下意識看了眼他的脖子,又低頭想往褲子上看,距離最近的沈笑笑連忙遮住了她的眼睛。
“小孩子看什麼地方呢!”
瓶瓶把沈笑笑的手扒拉下來,無語地移開視線。
方敘語並不知道瓶瓶寧願相信他是個變態都不願意相信他是個男人,他見瓶瓶下來了,臉上的擔憂漸消。
“我還以為你跑出去了。”
他輕聲道:“外麵危險,班主會給你找到合適去處的,千萬不要亂跑。”
瓶瓶盯著方敘語溫柔漂亮的臉,沉思地點點頭。
半小時後,幾人終於對戲園的各個地角有了了解,方敘語把幾人帶到住的地方,而後告彆:“班主今晚有演出,我需要再確定遍行頭,待會兒到中午了記得下樓吃飯。”
離開前,他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認真地回過頭:
“千萬不要不好意思,你們在路上辛苦了,戲園準備的飯菜很多,一定多吃些。”
瓶瓶盯著他的臉再次陷入沉思。
“謝謝姐姐。”片刻,她試探道。
方敘語一愣,好笑地轉過臉:“是謝謝哥哥。”
瓶瓶這才相信薑厭的話,眼睛瘋狂眨了好幾下,接受了這件事實。
方敘語走後,幾人在房間內討論起目前的信息。
從現在來看,大家的主要活動地點就是戲園了,背後靈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人,更甚者說,就是今天出場的四個人物之一。
奚決雲,蕭叢也,方敘語,呂燒春。
“他們名字真好聽,”沈笑笑說,“像故事主角的名字。”
虞人晚認同地點頭。
不過信息太少,現在討論誰是背後靈簡直是異想天開,還不如想想怎麼試探自己的人設。
虞人晚給大家詳細說了自己做的題。
“現在想想我的題根本不難,”虞人晚說道,“隻要把我當時的心態反過來就可以,選擇我自己根本不會選的答案,就是我在這裡的人設。”
“畢竟題隻在即將ooc的場合出現。”
但這句話一出,薑厭就迅速搖了下頭。
“千萬不要有這種心理,如果習慣了這種答題思路,就會陷入答題陷阱,”薑厭嚴肅道,“在能量場裡找規律就是在找死。”
沈歡歡也肯定道:“的確如此。”
“前幾次答題還好,但連做十幾道題呢,幾十道題呢,就怕背後靈在我們習慣後,忽然在某次答題裡陰我們一下。”
“而且晚晚的題目給出了另一種情況,就是一人答錯,全員死亡。”
沈歡歡說,“之前我還以為每個人的選擇都隻需要對自己負責,但現在看來不是,竟然還有連坐製,這樣大家的答題壓力就更大了。”
聽到這話,虞人晚也附和起來:“壓力真的很大,手指都僵了,完全不敢答題。”
沈歡歡和虞人晚討論期間,薑厭一直靠在椅背上思考。
認真思索了一番後,她直起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從目前的難度來看,雖然這個能量場比先前都要困難,但在一天內解決之前所有通靈師還是不對勁,當然如果我們下午麵臨答題車輪戰,麵對題海傾軋…那再說。”
“最重要的是,連坐製的出現是不正常的。”
薑厭緩聲道:“按照能量場的性質,它不會給人設置必死項,每個人的死亡都是因為自己選擇錯誤…既然這是大前提,就不該存在被連坐死亡的人。”
沈歡歡沉吟起來:“薑厭姐的意思是?”
薑厭直言:“我們對答題的懲罰機製有誤。”
“我懷疑就算虞人晚答錯了她那道題,我們也不會死,而是有其他的懲罰措施。”
瓶瓶反應最快,她迅速看向沈歡歡的右眼。
薑厭也看向沈歡歡。
“一會兒我會主動觸發答題,並會選擇錯誤選項。”
“你現在看一下我三分鐘後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