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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光僅僅是連接著的問題。
遊客趙小美雖然隻剩了一個腦袋, 可是她的脖子緊緊和落水女鬼的身體連接在一起,女鬼為她提供了活著所需要的能量,使她現在還半死不活的活著。
這連接的腦袋足夠惡心, 都已經起屍斑了,那遊客趙小美滿眼流著膿水,不斷開合嘴巴, 苦苦祈求著車裡的人能給她一個痛快。
眾人皺著眉頭後退。
小黃旗:“……”
這年頭不遇到點離譜的事情,就不能被稱之為導遊。
它張張嘴,似乎還想找出一點理由來反駁, 那女人嘴角笑意揚起, 隨後便將身下所有的頭發撩開。
——那下麵,一二三四五, 足足排列著五個腦袋!
隨後, 女人觸手一般的頭發,又朝車門露出其他五部手機,分彆是那下麵五個腦袋的。
小黃旗:“……”
離譜!離大譜!
竟然車內的遊客都看著自己, 它沒辦法了,隻好長長的放了口氣。
“好了, 各位遊客。休息時間結束,都回座位上去吧。”
向雲想到了什麼, 看向小黃旗:“小黃導遊,你要讓它上來?”
小黃旗抬眼瞧了他, “不是我要讓她上來,是迫不得已必須讓她上來, 明白我的意思嗎?”
它甚至不再自稱“小黃”了。
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在小黃旗這麼說完之後,除了最後一排的房間沒有改變,其餘房間全都轉變為了座椅形態, 大家也隻好做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去。
次擦——
汽車放出了氣,車門打開,女人又將頭發擋在身前,拖著不斷滴水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到車內。
“呃…啊…呃呃……”女人發出各種不自然的聲音,一邊走還一邊朝兩側張望,看著車內的遊客,發出怪笑。“嘻嘻…嘻嘻嘻……”
聽的人頭皮發麻。
“你和我們這裡的遊客不是一個批次的。所以小黃建議你單獨坐,不要和其他遊客坐在一起。”說這話的時候,小黃旗一直在給眾人警告,似乎讓他們不要和女人坐在一起。
可是……這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事情吧!
女人穿著的白的裙子濕透了,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極為難聞的腐爛氣息,就算是坐在汽車後排的遊客,都能聞到那股臭到極致的味道。
這不,她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張頌頌旁邊。
“這位…呃…呃啊…美女。”她突然開口,伸出長長的頭發,在張頌頌身邊圍繞,“我…我可以坐在、你的,身邊嗎?”
她斷斷續續的問道。
張頌頌捏緊手心,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緩解氣氛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在觸手快要碰到她的時候,趕緊道:“我、我身邊有人了!”
車內突然安靜了一瞬。
你說你身邊有人坐了,那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好在陳小興飛出來,及時補救,坐在了張頌頌身邊,還挨著她睜大眼睛,一臉無辜的回道:“不好意思,這位姐姐。這個位置的確有人坐了,可以請您換一個位置嗎?”
女人:……
在那一刻,她的頭發四處飛舞,臉上印滿紅光,看得出很生氣。
可是她最後還是安安分分的遵守了規矩,沒有對張頌頌下手。
也就是這個功夫,車上的遊客們趕緊兩兩組成隊伍坐在一起。
向雲和李星鶴一組。光頭男和段江一組。陸蘇然和宋嫣雨一組。何霧竹和可可一組。
而恰恰好的,就剩下了一個女白領。
發現自己被落下,女白領自然是害怕的,可是她還是強裝鎮定,雙手放在膝蓋上,雙腿不自覺的打顫。
“大興,大興?”張頌頌小聲的呼喚著另外一個陳興興,“可不可以去幫幫那個姐姐?”
“沒問題!”陳大興接過話語,朝著女白領飛去,輕而易舉就占據了她旁邊的位置。
這下好了,讓原本想走過去的女人沒來由一頓。
“呃…呃呃啊啊…”她又開始發出抓狂一樣的聲音。
小黃旗很合時宜的出來,冒出了一句:“這位新上車的遊客,你還是快點選個座位吧,我們馬上就要開車了。對了,你要去哪一個景點?先告訴我們。”
女人慢吞吞的轉過身,依稀還能聽到她頭發下麵那六顆腦袋粗重的呼吸。
被困在她身上的六名遊客,該是多痛苦啊。
“我…呃啊…我要去……去……私立…”說到一半,女人又不準備說了。
小黃旗還是很有耐心的詢問:“私立什麼?”
“呃……我、我記不清了。這位導遊…我能跟著你們、一起去嗎?”
“不行呢這位遊客,我們的目的地就不一樣。都說了你和我們的遊客不是一批的,所以要分開來。”小黃旗一遍又一遍的勸導。
“去……遊客……服…中心,不行,嗎?”
“我們這裡沒有地方叫遊客服中心捏。”小黃旗回答的乾脆利落。
隻能說不愧是小黃導遊,忽悠人也能忽悠的這麼精準,這水平實在是高超。
最後,女人似乎是沒轍了,隨便挑選了一個靠後排的座位坐下來,頭發下的眼睛不停打量著車內的遊客。
“好了,你是想去私立天堂高中,還是去私立歡喜市第一醫院?又或者是私立荊棘遊樂場?”小黃旗像報菜名似的,爆出了一串帶有私立兩個字的地名。
女人又是一頓。
隨後她拖拖拉拉,極不情願的回答道:“去……歡喜…醫院。”
“原來是去歡喜醫院啊,那好辦,離我們挺近的。就先送你過去吧。”小黃旗又迅速的給回答。
女人:……
她直勾勾的盯著小黃旗,最後扭開臉,看著窗外。
就在大家鬆了口氣的時候,這個女人的腦袋突然變長,身體還坐在後排,腦袋卻飄到了張頌頌所在的位置。
他的頭發搭在位置的靠背上。那張腐爛的臉親昵的貼在張頌頌身側。
陳小興差點控製不住出手。
“這位女遊客,你去過…歡喜醫院嗎?”她問道。
“啊?我、我沒有去過……”張頌頌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話,不搭話好像不太好,搭話了又怕這個女人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