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本人,頭發亂飛,整張臉的皮膚亂動,帽子都被掀飛了,簡直奇醜無比,不忍直視的那種,就算爸媽給了他一張好臉,也遭不了這樣的糟蹋。
但是這還不算玩,車子越來越快,已經快到周圍的物體出現了殘影,聞之寒差點被帶飛,一聲尖叫下意識的從嘴巴裡喊出來。
“啊!!!!!”
他發誓!!!已經再也不上雪雪的當了!再上大型玩具遊玩他是狗!!!
口袋裡發出震動聲,聞之寒知道,是自己的打卡任務完成了。
但是很巧的,他的靈魂也已經飛走了:)
怎麼說了,感覺整個人都得到了很好的升華。
在提速到最頂端之後,聞之寒整個人徹底失去了靈魂,任由自己的身體被風撞來撞去,就算旁邊的洋娃娃看似是在嘲笑他,都已經無所謂了。
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轉了不知道多少圈,轉到聞之寒頭暈眼花,壓根看不清四周風景的時候,這輛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
“嗯,結束了。”前麵的天殊雪麵色平靜的說道。
聞之寒麵色蒼白,像被塗上了一層白顏料。
他怎麼也沒想到,區區一個兒童小火車,居然能這麼刺激。
陰間的小朋友真6啊。
他看了一眼前麵的天殊雪和玩具熊。
天殊雪的頭發很平緩的垂落在身側,沒有一點炸毛的跡象,臉色也平靜的很,一點都不像是剛剛經曆過過山車的人。
至於玩具熊……
你覺得能從一個玩具身上看出表情來嗎?
聞之寒扶著門出去,回頭看了一眼小火車,卻發現那火車上麵到處都是發光的鐵絲線。
——如果現在坐上去遊玩的話,身體指不定被切的七零八落。
他臉色更不好了。
所以剛才,他是仰仗著玩具熊小姐和天殊雪,才從小火車上撿回一條命,沒有讓這些鐵線起作用?
“這個已經結束了。”天殊雪繼續麵色如常的說道,“玩具熊小姐,是不是要去玩其他的項目了?”
玩具熊揮揮小手。
“嗯,好的。”天殊雪抬頭,“寒寒,要去嗎?”
聞之寒還在大口喘氣,聽到她的這句話,隻想婉拒。
但是因為太喘了,拒絕的話語也沒有說出來。
就這樣,被一群兩三百級的洋娃娃推著,和天殊雪一起,來到了跳跳城堡。
這城堡就是平時在公園等地方經常能看見的巨型充氣城堡,花十幾二十塊錢,可以進去玩一兩個小時的那種。
從外麵看,這城堡也是一等一的漂亮,裡麵還有各種精致的小房子,進去之後可以自由穿梭,玩躲貓貓。
天殊雪將玩具熊放在城堡的門口,這玩具熊就自己邁著步伐跑進去了。
緊接著,她蹲了下來,開始脫下腳上的小皮鞋。
脫好之後,天殊雪把小皮鞋放在旁邊的鞋架上,並對聞之寒說道:“玩這個玩具需要把鞋子脫掉,寒寒。”
……不。
他不想玩。
而且他知道要脫掉鞋子,這玩意兒現實世界到處都有啊。
聞之寒捂著自己的肚子,在經過小火車的洗禮之後,他到現在都是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簡直淒淒慘慘戚戚。
“你……我……”
聞之寒正想拒絕,旁邊那些洋娃娃就笑了起來。
“嘻嘻嘻……”
“嘻嘻。”
它們嬉笑著,將聞之寒推動起來,一直推到了城堡裡麵。
然後,按住他的身體,‘幫助’他脫掉了鞋子。
聞之寒:……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些洋娃娃自己就跑了進來,開始在城堡裡蹦蹦跳跳,好不快樂。
聞之寒就在城堡裡麵顛顛簸簸,他已經開始受夠這該死的玩具區了。
隨著洋娃娃們彈跳的力度變大,聞之寒也開始跳了起來,從五厘米到十厘米,再到二十厘米。
逐漸的,離城堡的地麵越來越遠,開始彈跳到空中。
迷迷糊糊間,他似乎看到城堡的地麵上有亮光閃過。
聞之寒睜大眼睛,心臟差點沒有被嚇得蹦出來。
——這跳跳城堡的地上,全都是筆直插上去的刀子!!!
稍有不慎,就會被紮成篩子!
在空中的聞之寒抖了個機靈,慌忙開始尋找落腳點,在這反反複複數次之後,他被迫調整了姿勢,看到了玩具熊和天殊雪的區域。
她們雖然也在彈跳,但是那一塊區域是沒有刀子的,乾乾淨淨,一覽無遺。
聞之寒:6。
所以這刀子隻針對他一個人是嗎?
他再也受不了這該死的三樓了,他現在!立刻!馬上!就要去四樓!
在聞之寒的腦內風暴不斷擴展下,這一場城堡之旅終於落下帷幕。
那些刀子縮了進去,地麵趨於平穩,他也順利的降落在地上。
再次抬頭,天殊雪已經穿好鞋子在等他了。
“我們去下一個玩具區吧,寒寒。”她這麼說道。
聞之寒:……淦!
*
在眾人闖關之際,一個昏暗的房間裡,被蒼蠅環繞著的男人摳了摳耳朵,從裡麵拽出來綠色的黏液,還有一條不斷蠕動的蟲子。
“宋小姐……宋小姐,哼哼,啦啦啦……我的宋小姐,你是我的玫瑰花,我是你的愛人……”
男人輕輕的哼著歌,看著眼前的電子屏幕,打了個哈欠。
“哦……這該死的顯示器。”他咒罵著,黑白的顯示器才顯示出一樓服裝區的模樣。
“一、二、三……嘻嘻嘻,這次又會有多少人留在我的四方廣場呢?”他如此嘀咕著。
說完之後,前方的顯示器又一次變得淩亂。
他不開心的站了起來,用長著長長指甲的腳踹著那些屏幕。
“嘿!都給我長眼一點!怎麼回事?!”
電子屏幕這才好了一點。
這些屏幕太老舊了,就像二三十年前電視機剛剛興起時候出現的監視設備,連人臉都看不清楚,而且還時不時的冒出電子雪花,也難怪男人會生氣。
“沒有人敢讓王先生久等,沒有人。”這麼說著,王先生又坐回了爬滿蟲子屍體的皮椅,開始啃咬起自己的手指甲,“一、二、三……”
他又數著屏幕上出現的人,逐漸的暴躁起來。
“哦,歡樂旅途係統,吃屎了!到底有多少遊客來我的四方廣場?!怎麼好像多了幾個人?!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王先生不停的跺腳,將地麵蟲子屍體踩出了綠色的黏液,但是他不在乎。
就在這時,他放在桌子上的老式大哥大手機響了。
王先生拿了起來。
他的腳邊,寫著‘震驚!四方廣場底下竟埋葬著工人屍軆!始作俑者係創辦人王先生一家……’的新聞報紙,早已被不知名的液體浸濕,氣味難聞,被他踩的稀巴爛。
“喂?”接過電話,王先生不再咬動自己的手指甲,“怎麼了?”
“是……王先生,是吧。”對麵的聲音頗為諂媚,“我記得,您之前下來視察的時候說,交了一個人類的女朋友,似乎姓宋……”
“我看這批遊客裡,好像就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