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周三程瀾如常過日子。
周三放學, 她再接到林墨就沒有去校門口和林琅彙合了。直接帶著林墨去學校門口的公交車站坐車。
程瀾坐公交車的次數也不多,但有站牌指示嘛。上頭還有箭頭,箭頭指向就是車開的方向。
所以, 她也很快就適應了。
林墨才八歲,他自己是不被允許單獨出門的。
但有自家姐姐領著自然是沒問題。
程瀾雖然才14歲, 但有那麼高, 而且經曆過爺爺的大事又搬到林家住, 她的臉龐也不再一味的稚嫩。
林景東和閆淑芬私底下對她的評價是有些少年老成。
生活環境的變化對她的衝擊應該是很大的。
但至少表麵上她很沉穩,也沒有露出窮人乍富的嘴臉。
當模特兒那個事她被說動太正常了, 這麼大點的孩子麵對誘惑很少有人能控製得住。
而且,前晚林琅回來說起程瀾居然還在考慮怎麼幫鄉親們致富。
這個格局一下子就變大了。
也是因為比同齡人老成的緣故, 程瀾去轉學的班上的時候,好多人以為她是高中生來找弟弟、妹妹的呢。
總之看著就給人一種很靠譜的感覺。
所以, 她大白天的領林墨出門家裡人還是比較放心的。
林墨矮墩墩的,就到她腰上一點。
公交車來了, 程瀾讓他走前麵先上, 然後自己去買票。
買一張就可以了, 林墨還在免票階段。
沒位置了, 程瀾拉著公交車的吊環, 林墨扶著椅子站著。
就兩個站,很快就到了。兩人換到後門下車。
程瀾辨認了一下,領著林墨往裡走。她放慢腳步配合林墨的步伐。
“程瀾姐,你侄女兒該叫我什麼?”
程瀾頓住, 杳杳該喊林墨什麼。她喊小叔是喊小外公,那喊林墨好像應該喊小舅舅。
林墨聽到這個答案笑得咧開了嘴巴。
程瀾覺得他這幾天臉上表情豐富多了。估計真的是媽媽來了,開心。
之前給人感覺有些悶悶的。
“要當長輩,不說給零花錢, 你至少得準備些糖果吧。”
林墨反手拍拍書包,“有!”他在家裡茶幾的果盤、糖盒裡拿的。
雖然之前不清楚具體喊他什麼,但他是小長輩這是確鑿無疑的。
程瀾聽他說在家裡拿的,忍不住笑起來,“你可真會省事。你一個月20塊的零花錢都花在什麼地方啊?”
“我基本沒花,都攢著呢。本來準備放假回去給家裡買些東西。成都的東西比老家多多了。”
林墨說著撓撓頭,現在媽媽來了。那就回頭買了給外公、外婆捎去吧。
程瀾挑眉,“那你豈不是攢了不少錢了?”
林墨點頭,比了個一,“有一百多塊了。去年過年我想回去的。可是過年的時候有大事嘛,我爸後勤上忙得不行。沒人送我。”
他回到這個家裡有一年了,爺爺每月給20。
程瀾‘嗯’了一聲,小叔就是年後開赴南疆的。
估計秦柳阿姨本來也是以為過年兒子能回去看看。結果沒有,年後她才會跑來的。
進到屋裡,昕姐和杳杳還沒有到。他們四點放學的,這會兒也還沒到五點。
秦柳已經把雞鴨魚肉蛋菜這些都準備上了。
程瀾去問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她擺擺手。
“沒有,你玩兒去吧。”
林墨本來像小尾巴一樣在媽媽腿邊轉悠,見程瀾放下書包拿出一個布袋子好奇問道:“程瀾姐,你做什麼?”
程瀾道:“我上次來看到那邊空地上有個沙坑,我去裝點沙給杳杳做個沙袋。”
那丫頭整個人都怯怯的。哪怕是脫離了之前的環境,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性子。
讓她每天在家打打沙包,也許能變得剛性一點。
林墨道:“你們家的女的都跟你一樣外柔內剛麼?”
這個評價是爺爺給的,他在旁邊聽到。
程瀾搖頭,“杳杳的性子有些軟弱,所以才要讓她打沙包。”
林墨便在廚房拿了個小鏟,跟著她去裝了一小袋沙。
“哎,你們哪來的?乾嘛跑我們院裡裝沙子?”
有個路過的十來歲的小男孩道。和他走一起的應該是他爸爸或者叔叔。
程瀾抬頭,指著給昕姐租的屋子道:“我們是那屋新租戶的客人,來裝一小袋沙子做沙包。”
“哦,租戶啊,那裝吧。聽說你們家有戰鬥英雄是不是?”
這個年頭的人還是很崇拜英雄的。
聽程昕房東說了之後,就很多人都在等著看看。
“是啊,我小叔胳膊都被子彈打穿了。不過,他也算是命大的了。”
小男孩的爸爸道:“那可不,活著回來都是命大的。既然是保家衛國的解放軍的家屬,我們家在那棟的二樓308,有事需要幫忙吱一聲。”
“哎,謝謝您了!”
這個身份應該對昕姐和杳杳這對孤兒寡母是有一定保護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