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道:“哦, 他對你倒還蠻好的嘛。我聽說他以前最高記錄一天收過十七封信,最後一封都沒回呢。”
程瀾直接在樓梯上就拆開了。她還是覺得高連長不可能給她寄照片。
拆開來一看,是兩張風景照。
“這什麼地方你知道麼?”她直接問林琅。
林琅有點無語的看看她, “這張是水木的西門,水木這個漢白玉的大門是特色。這張是京大的一塔湖圖。塔是博雅塔,湖是未名湖,圖是京大的圖書館。”
程瀾撿著唯一耳熟的問道:“京大圖書館, 主席工作過的地方?”
“地點不同了,但行政編製是這個。因為解放後京大從紅樓搬到了如今的校址,從前燕京大學的校址。就是《彆了, 司徒雷登》裡的那個司徒雷登當過校長的燕京大學。”
司徒雷登, 程瀾倒是知道的。主席的文章那時候要求背誦的。
她訕訕一笑,自己又暴露了知識麵窄的弱點。
幸虧是林琅, 不會笑她。
不過,如果對麵不是林琅她肯定裝蒜,不會這麼直接問的。
林琅道:“他對你真的不錯哎, 居然還送你兩個學校的明信片。這可是全中國的人最向往的兩所學校。”
程瀾看了看, 原來這個不叫風景照, 叫明信片。
“嗯,好漂亮的學校。”
林琅道:“從前的皇家園林。”
哦,那難怪了。
“林琅, 等你考上北一外, 我來看你啊!到時候我應該有車費了。”程瀾對此還蠻有信心的。
林琅道:“哎,說得我都想跟著你做生意了。”
程瀾趕緊擺手,“學業為重,我也是一個星期就耽擱周末一天進貨、發貨。不然也不敢去弄的。”
林琅道:“那你好好弄吧,到時候給我多帶些四川的好吃的來。”
程瀾點頭, “嗯,我把好吃的都給你捎來。”
林琅笑了起來,“北一外可不好考啊,被稱為外交官的搖籃。收分比這兩所學校也不差什麼。瞧我們說的跟我已經拿到錄取通知書了似的。”
“你肯定行的。要是以後你出國當外交官了,我也爭取來看你。出國的話,坐火車肯定要好多天哦。不知道到時候飛機票要怎麼買。”
這都不隻是錢的問題了,還得找單位開介紹信。
這肯定也不能說開就開的啊。
“算了,到時候再說。”
程瀾進屋放下書包,小心翼翼的把兩張明信片壓在寫字台的玻璃板下。
那玻璃板下還有她和爺爺、小叔的合照。
小叔去年離開程家的時候他們去縣城照的。
有且僅有這一張合照。
信上還是高連長一貫的風格:老實不客氣!
請客答謝的事他一口答應了。
很好,她其實不喜歡推來推去的那種客套。
那幾天在她家他帶著趙柯和小叔一樣放開了吃喝,她是覺得很輕鬆的。
他們幫了小叔那麼大的忙,本來就應該好吃好喝的招待人家的。
結果到了軍區外頭,高連長還送了她一條很漂亮的裙子。
程瀾從小到大頭一回穿上那麼漂亮的裙子。
她以前穿衣服甚至都不太有性彆的區分的。
最誇張的一次,她還穿過前麵有洞洞的褲子。
因為小叔的褲子完全沒壞就是短了不能穿了,扔了怪可惜的。
一條褲子也要不少錢呢。
她就自己拿針線給縫上了。
高考誌願高煜建議她和自己的興趣愛好以及特長、祖國需要掛鉤。
並且建議不用太早打定主意,還有四年呢,慢慢考慮。
才初一,有些課程都還沒有開始學,譬如說化學。
好吧,那就先擱一擱。
另外,他說對她實現名次進步有信心哎!
這讓程瀾看得喜滋滋的。
畢竟高煜可是水木的高材生,他的肯定讓她很受激勵。
嗯,最後的道家的幾招簡單卸力之法,不硬碰硬!
程瀾把這一段抄下來預備晚上分享給其它隊友,大家可以一起探討一下。
一晃眼到了周五,成都的程瀾等人進行最後一場練習。
北京的高煜則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他到了軍區沒有直接回大院,而是找文工團一位相熟的章阿姨在辦公室借了一間屋子用。
然後請她派了女兵幫忙請王維娜過來。
期間他會把門敞開一半,請章阿姨在看得到卻聽不到的地方做個人證。
彆回頭傳出他和王維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高煜會跟文工團的人這麼熟悉,自然是因為他媽就是文工團出身。
當年由組織上安排和他爸搞的對象進而結婚。
按他從小到大的觀察,他們應該是直接跳到了親情階段,搭夥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