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看著漸漸開遠的車沒挪步。
她不知道這車要多少錢,但肯定上萬。
這要是能有一輛這樣的車,她運貨還是事兒麼?
甚至昕姐和秦柳阿姨冬天不好運爐子的問題也迎刃而解了。
學會開車了,她能直接開回村裡去。
哦,不行,進村的路有點爛。上次趙柯和高煜高進村都差點陷進去了。
但是,她們如果買得起皮卡,還做這小生意麼?
嗯,還是要做的,生意無大小!隻要能流動就是財源滾滾的。
不過,有錢真好啊!錢應該能解決人生95%以上的麻煩吧。
林景南看出她的羨慕,“嗯,這個運貨確實方便。但是,貴啊!”
程瀾道:“我能不知道貴啊?就從這裡開到車站用的汽油怕是也要兩塊錢了。”
所以,還是老實賣力氣吧。好歹三輪車不用出油錢啊。
她頓了頓,“不過,他就這麼放棄王維娜了?”
林景南趁機道:“這種有錢人家公子哥兒的追求,你當有多少真心呢?反正送花、送禮物,請吃西餐、請打網球,對他來說又不用投入太多。他追王維娜應該也是看上了她的家世,沒追到就換個目標唄。”
程瀾點點頭,這樣啊!那還是不如王維娜對高煜哥的心誠啊。
程杳問林墨,“西餐是什麼,網球又是什麼?”
“網球是一種體育運動。因為比較費錢,被視為貴族運動。西餐就是外國人吃的飯。我姐姐暑假要去打工的就是個西餐廳,裡頭的人都說英語。就是英國話。”
三點的樣子,兩輛三輪車空出來了。
他們叔侄搬了四成的貨上車,預備騎到車站去。
另外六成就放在秦柳這裡。
如今雖然不敢說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但敢入室偷竊的還是少。
不然,秦柳也不敢一個人住這裡了。
而且,有林景南時不時穿著四個兜的軍裝來晃一晃,一般的毛賊也不敢打這裡的主意。
反正要全部搬去調度室放著是不成的。一來是那裡頭小,二來也太顯眼了。
這麼幾個箱子人家還能遮掩一下,譬如放到床下。明天一早發車前幫忙弄上車綁好。
反正是一次2元。
秦柳道:“擱這兒吧,我睡前把門戶緊閉。這樣王嫂子也方便明天、後天幫你運過去。”
王嬸子點頭,“對,我明後天四點的樣子幫你運過去。你和調度室的人說好就行了。”
一趟三元,肯定做啊!賣力氣就能賺到錢,軍屬院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
就是跟著韋潔合夥的那些人,也覺得她們這樣比較穩當啊。
都有人跟她打聽,這邊的攤子還會不會擴大了。
秦柳不喜歡提她是林主任前妻的事。不然,韋潔敢仗勢欺人麼?
不過暫時她們好像也沒打算再招人。
程瀾和林景南一起運貨過去。把明後兩天的安排都和調度、謝師傅說了。
“嗯,行,這樣我們也方便操作。不過小妹子,你生意一下子變這麼好啊?”
他們自然樂得多幾次啊。幫彆人帶貨、上貨沒這麼穩定,錢也不如這多。
這一次就是30|6元,也占他們收入的一定比例了。
程瀾道:“嗯,村集體和另外一個人同我合夥了。所以雖然貨多了,我賺得可能跟以前差不多。不過,這樣更踏實。”
謝師傅點頭,“是這個話,錢不能一個人賺了。”
他也得分潤些好處給調度不是。這樣大家就是一條繩上螞蚱,可以互相幫忙遮掩。
林景南給謝師傅和調度各散了一隻煙。是林師長的內供熊貓煙,他今早在老頭子的抽屜裡順的。
“我侄女這生意,多虧二位幫襯了。”
那兩人一看竟然是熊貓煙,趕緊兩手接了過去。
左看右看後放到耳朵背後夾著。這可不是外頭的人能抽到的煙。
這都不舍得抽了,回頭可以跟人好好顯擺一下。
這小姑娘果然是軍區大院的人!
哪怕隻是個借住的窮親戚,人家背後是有人的。
林景南看他們放耳朵背後了,也就沒摸火柴出來。
“說什麼幫襯,我們收了錢的。解放軍同誌你客氣了。”
程瀾把36元的費用一起給了,又給他們介紹了一下王嬸子的長相。
“就認三輪車就行了,然後再問一下。放心,搞不錯的。”
程瀾又掏出軍用挎包裡的上海女表的匣子,“這個表麻煩謝師傅你揣兜裡,明天帶給收貨的人。”
“好的、好的。”有那支熊貓煙,這個事情就好商量了。
調度道:“小妹子,你這女表在哪買的?”
謝師傅輕咳兩聲,你打聽人家的貨源做什麼?不合江湖規矩了。
調度擺手,“不是,我就想給我媳婦兒買一隻。”
程瀾道:“那我給你帶一隻好了。我賣給彆人98,你要的話90。”
“嗯,我回家再湊湊錢。”一隻表小兩個月的工資了,肯定不是說買就買的。
主要現在百貨公司的還要票。
現在正處在各種票據在陸續退出曆史舞台,又還沒有完全退出的時候。
但是不用票據就能買到的東西是層出不窮的在冒出來。
要不是這樣,程瀾的百貨生意,秦柳、程昕的盒飯生意那都沒法做的。
等他們叔侄離開了,調度對謝師傅道:“她一隻表起碼賺十幾塊啊!”
“各人有各人的道。”謝師傅摸了摸熊貓煙。這樣的人,不得罪為妙,能結交更好。
他們再騎回秦柳家去就是五點多了。
秦柳還是留他們吃晚飯,林景南搖頭,“不了,秦柳姐。我們一大早就出門了,還是回去吃。”
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中間休息了三個小時。這可真是不亞於上一天班的強度了。
而且,自己做生意就有折本的風險。
誰知道遇上什麼事啊!
嘖,還是當兵一切行動聽指揮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