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程瀾坐火車回x山。
眾人很有默契的把送她去火車站的任務留給了徐懋寧。
隻有兩個人,程瀾肯定就坐副駕駛位了。
徐懋寧已經聽邱鑫泉說了,每當馬丹陽有信或者包裹寄給程瀾,他媽媽都十分的關注。
這讓他很羞愧,他的少年情熱帶給程瀾的仿佛都是麻煩。
“程瀾,我為我母親對你的態度道歉。”
程瀾看看他,“你這個朋友我還是認的。而且徐媽媽對我也沒有什麼實質的傷害。”
徐懋寧心頭一沉,不重視才不會受傷害。程瀾對他已經開啟了自我保護模式。
他的情路還沒開始就已經注定會很難走了。
這回,他連讓程瀾等他三年的話都不敢再說了。
兩人一路沉默著到了車站。
程瀾下車後走了幾步回頭衝他揮手,“不用太放在心上,年後見!”說完轉身就進站去了。
徐懋寧看著她的背影歎口氣,半晌才調轉車頭去還車。他們七個回成都的車要明早才發出。
程瀾坐了將近兩天火車回到x山,小賣部的貨車司機在出站口等她。
既不是姓程的,也不是楚家的什麼人。
人家就是以車技取勝的。
這樣一來,無論是程家的人還是楚家的人都沒話好說。
兩個小時就到村裡了。
進村的時候程瀾探頭出去看新修的碎石子路。
路已經被車壓、人走得很平坦了。
跟馬路當然沒得比,但比之前真的是好太多了。車子開在上麵顛簸減少了很多。
關鍵是不怕雨天爛路了。
這一回小叔終於靠譜了一次,他提前回來了。
然後在支部辦公室也就是程瀾家收拾出了兩個房間:之前他和程瀾的房間。
溝通之後把支部零散的辦公桌挪了挪,然後騰出了兩間來。
等過完年他們離開再恢複原狀就是了。
程瀾如今是村裡的小財神,林景南也是高乾子弟。所以村支部的人也都挺好說話的。
他自己住一間,程瀾和梁軍醫住一間。
這樣就可以不用去彆人家借宿了。
程瀾進門的時候,七伯母帶著岩姐正在她家裡做晚飯,林景南在燒火。
她都好久沒在這個家裡見過煙火氣了,一時竟有些恍惚。
梁軍醫不太會做家務,在旁邊打打下手。
這一次林景南是帶她回來給程瀾爺爺上墳的。
程瀾剛想說話,聽到身後一陣有些重的腳步聲趕緊讓開。
是程瀟挑了兩桶水進來。
“瀟哥你回來探親啦?”
程瀟把兩桶水放到地上才衝程瀾點點頭,“是啊。”
說完提起桶往水缸裡倒水。
“是山泉水麼?”
程瀟笑,“你難得回來,景南叔肯定不會省事兒的就從水井裡就近打水啊。”
程瀾拿出水杯直接舀了一杯來喝,“七伯母,小叔、梁阿姨,你們先忙著,我回房間放東西。”
梁錦跟著程瀾進去。她昨天到的,住的程瀾房間。衣櫃那些她占了一半。
她幫著程瀾把包放下,然後歸置東西。
“聽說你去湖南玩去了?”
“是啊,馬丹陽在長沙讀書,我們幾個就約著在湖南玩了一圈。”
程瀟把水倒進水缸,又去挑第二擔。他原本就是替自家跳水,看到程瀾家的水桶也在就給挑回來了。
他考軍校的事還得找林景南請教呢。
一晃眼當了快兩年的兵了,考不上軍校三年他就隻能退伍。
如今的退伍兵不好安置工作的,能回村裡給治保主任打個下手就不錯了。
他不想離開部隊。
平民出身,又不是做生意的料。除了考大學,當兵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岩姐和七伯母也做好飯就解了圍裙走了,臨走程岩把票據都遞給程瀾。
程瀾和林景南一起留客,“就在這兒吃吧。”
“不了、不了,給你們拿了幾十個年粑過來,早上可以蒸來吃。”
七伯母是怕程瀾回家第一頓就吃不好才過來的。
林景南做飯的手藝不行,結果他那個對象做飯更不行。
難道還要讓程瀾回家做給他們吃啊?
第一頓她們給做了,接下來可以到各家吃轉轉宴。
不過,林景南的對象也蠻有用的。村裡赤腳醫生是當年的知青,後來就在村裡結婚、生子留了下來。
去年知青大返城他也沒回去。
過年人家帶著媳婦、孩子回大城市過年去了。
這兩天村裡有人頭疼腦熱的,就是跑來找梁軍醫給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