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媽媽笑, “行了,沒一路要飯回來就不錯了。”
徐懋寧擺手,“不至於、不至於。後來半路我們幾個大的去給人乾了點活, 支撐著回來了。”
快到四川境內的時候, 琳琅說這樣不夠錢坐車。
那就隻能想辦法了啊。
程昕把程杳領回去了,其他人也各自領了自家孩子一起往大院走。
一路上遇到的士兵都看戲一樣看著有些狼狽的他們。
這幫子大院子弟乾什麼去了啊?
後來聽說他們跑去重走長征路, 用腳走的。
“從瑞金到四川一千幾百公裡,全部用走的啊?不可能吧。說你們幾個大的還勉強能信, 還帶著四個小的, 不可能。”
這些大的,平常也和他們一起在操場上練練。
像是徐懋寧、馬丹陽、程瀾, 有可能。
邱鑫泉道:“那倒也不是,遇到大路還是搭車的。但步行了六七百公裡應該是有的。”
那倒是比較可信了,一天走十多公裡倒是說得過去的。
包括那四個小孩也算一樣。到後麵,鍛煉出來了嘛。
高燦和高靈就直接到林家安置。
程瀾和林琅擠擠,騰了一間屋給她們。
林景南已經走了, 他的屋給林錦熙和肖晚睡。
肖晨和林墨睡一屋就安排下了。
家裡一共三間浴室,全安排給她們六個剛長途跋涉回來的了。
林師長進外書房去給高家打電話,“呂軍醫, 都回來了, 剛到家。”
麵對方真, 他喊了幾十年的‘方大姐’。但對呂芳就一直喊的‘呂軍醫’。
呂芳在那邊道:“她們什麼形象啊?”
林師長笑出聲來,“還行, 回來之前應該收拾過。但還是有些狼狽。”
“老高回來了,讓他跟你說。”
呂芳原本是不讚同兩個女孩子這麼跑出去的。但後來聽說林家上小學的孫子、外孫女都要去。
高戰清又說很有意義, 極力讚同。
關鍵倆孫女都興致勃勃的要去。
她也就不好反對了。
那邊換了人, “都沒什麼事吧?”
“沒事啊, 老連長。雖然孩子們報喜不報憂,但安穩回來了就是沒事嘛。你們家的孩子也都教育得不錯,不嬌氣。”
高戰清道:“那瀾瀾也還好吧?”
“她很好啊,我從來就沒覺得她會出狀況。哦,高靈和高燦姐倆,我讓她們在我家歇兩天緩緩。大學開學晚,大後天吃了晚飯再送她們去坐火車也來得及。林琅也和她們一道走。”
“行,你安排就是了。”
二樓的公共浴室給了高家姐妹用,程瀾和林琅一起在大伯、大伯母房間附設的浴室洗的。
兩人洗好出去,高家姐妹也洗好了。顯然也算一起洗了。
這回在外頭,醫食住用行很多地方都不方便。大家也習慣了一起洗澡節約時間了。
各自把換洗了的貼身衣服晾好,就回屋稍事休息。
走了一千多裡真還是有些累人的。
尤其程瀾和林琅還各種操心。
肖晚生病的時候,程瀾甚至都有些後悔組織這次的活動了。
不管是哪一個人,真出點什麼事她能負得起責任啊?
幸好徐懋寧比較靠譜。
晚上崔阿姨準備了一桌硬菜,六個人幾乎是以秋風掃落葉的姿態各乾飯。
吃了六七分飽,林琅開口,“爺爺,我現在才明白了紅軍長征是何等的壯舉。四渡赤水彆說還要冒著槍林彈雨跟敵人搶速度,就光是那麼跑四趟也夠累人的了。還有為了飛奪瀘定橋一晝夜行軍240裡山路,我真的是服了!那240裡,我們足足走了六個白天。”
林琅用手比了個‘六’。
林師長低聲發笑,“嗯,沒白走一趟。小晚啊,這趟出去辛不辛苦?”
肖晚點頭,“辛苦極了,腳底都起繭了。不過,很有意思!明年暑假我還要去接著走。我們要高舉紅旗上延安,不能半途而廢。”
林師長點頭,“好樣的。”
腳底起繭,那之前水泡肯定起了不少又磨破。
這孩子走這一趟下來,整個人感覺比之前硬氣多了。
到底是革命的後代,骨子裡還是堅韌的。
“小墨呢?”
林墨道:“我是看表姐都堅持下來了,這才一聲不吭撐下來的。”
肖晚道:“我也是看你一聲不吭,這才撐下來的。要是你坑一聲,沒準咱倆就掉鏈子了。”
“那不能,杳杳和孟家成都還在堅持呢。”
林師長又問程瀾和高靈、高燦,“你們呢,你們呢?”
高靈道:“就覺得老一輩真挺不容易的。那會兒中央紅軍都快到絕境了吧?”
高燦附和的點頭。
程瀾跟著點頭,高靈的說法她還是比較讚同的。
隻不過對於這次出遊她覺得自己之前想得太簡單了。
她覺得紅軍可謂什麼條件都沒有,還被敵人圍追堵截都成功長征了。
他們的條件比那時候的紅軍可好太多了。
但差點就出了狀況。
林師長道:“那可不!但是,偏偏主席帶領我們絕處逢生了。那時候哪能想到再過十四五年,我們就成了執政黨了呢!”
程瀾沒吭聲,肖晚居然還準備明年繼續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