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姐和於公安,其實挺好的。而且,看於奶奶的樣子,可不會像地主婆一樣。
至於於媽媽,她當年為了明哲保身和於家劃清界限了。夫妻倆各自婚嫁,兩不相乾。
不過那次於家其實是有驚無險,很快過關。但離婚的事木已成舟,也算是驗出了她的成色。
所以於公安才從小跟著奶奶長大的啊。
他爸媽重組家庭後都又生了孩子。
他估計對家庭很渴望吧,結果又遭到前妻在感情上的背叛。
半路夫妻,兩個人合得來、人又都不錯的,日久生情也挺好的。
都問清楚了,程瀾就準備回去了。
本來想讓程杳再給她撈些泡鳳爪回去吃,但想想家裡還有十幾張嘴,估計不夠分。
還是留著吸引好這一口的客人吧。
“昕姐,你回頭幫我泡五斤鳳爪。是幾個小時就可以吃了?”
“是啊,就用檸檬、芹菜那些泡的,煮七分熟泡兩個小時就好了。乾脆讓千惠買回去煮好了,我過去給你調酸水好了。省得還拿來拿去的。”
“好!”
於公安是五天後回來的。
程瀾終於知道他的全名了。他叫於援朝,非常有時代特色的一個名字。
他生於1954年。
1953年抗美援朝戰爭勝利,他父親從朝鮮回來後和他母親結婚生下的他。
他和程昕其實速度真挺快的。
8月24號就要過來見支書和七伯。老程家昕姐還比較尊重的就是這兩個長輩了。
正好這次兩個人都在北京,下次見麵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是於公安提出來的,程昕把自己所有的過往都告訴他了。
聽說楚錦程的母親看不上她,死活不讓她進門,於公安就說過來拜見長輩,順道見見這個小地主。
程瀾接到電話,這是來給昕姐找回場子的啊!
她告訴支書和七伯,“叔公,七伯,昕姐帶著對象過來見你們。”
支書楞了楞,“她幾時有對象的?”
程瀾心道:估摸是今天!這是真的新鮮出爐的對象。
支書就住在正房東廂。地方用來待客夠檔次了,就是還有點空。
家裡現在主勞還挺多,程瀾指揮人把西廂的家具搬幾樣過來。
另外,鎮宅之寶電唱機也搬過來擺著。
王千惠趕緊去拿茶葉,“不是太好的茶葉,可以招待來上門的未來姑爺麼?”
程瀾道:“水果擺上,去買點。”
支書出來,“瀾瀾,你還沒說完呢。程昕的對象是乾什麼的?”
還在熱心幫忙搬八仙桌配套凳子的楚錦程直接在院子中間愣住。
程瀾剛招呼幫忙搬東西,也沒說是什麼事。
林景南、王維漢、邱鑫泉、楚錦程等人就都行動起來了。
程瀾道:“他是公安,昕姐她們那個轄區的派出所所長,正科級。跟鎮長一個級彆。人比昕姐小一歲!18號那天,你見過他奶奶。就首席上挨著方奶奶坐的那位老太太。公安部離休的副廳級乾部,享受正廳級待遇。老太太是五X橋的人。他爸爸是抗美援朝回來的,在政府部門工作。媽媽是部隊文工團的團長。不過父母已經離婚了,他和奶奶住。他自己也離了一次婚。”
支書和七伯開始聽著於公安的條件那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條件也忒好了點吧!
聽到後麵父母離婚,他也離婚,支書皺眉了。
這年頭離婚絕對是讓人看不起的。
“他家兩代人都離婚啊?這怕是不重視家庭哦。”
七伯也站在旁邊點頭,程昕經不起再受傷了。
就連林景南和程瀟也一臉的不讚同。
程瀾道:“他父母離婚是那十年於家遭殃,他母親劃清界限。他離婚,是他前妻跟著國外回來的初戀跑了。”
支書的眉頭稍微鬆開了些,“倒是都事出有因。”
七伯湊到他耳邊小聲道:“程昕帶著杳杳,恐怕也不好找什麼童男子吧。如果這個人是誠心的,倒是也可以給個機會。瀾瀾,你還知道哪些?”
程瀾撓頭,“我知道他比高煜大四歲,是從小帶著他玩的大哥哥。人長得儀表堂堂的,一看就是正麵人物那種。據方奶奶和高煜說這個人人品絕對沒問題。昕姐買的房,之前租客不肯走,報案後就是於公安幫忙解決的。然後他時不時去昕姐小店坐坐,這樣就沒人敢欺負她們母女人生地不熟了。然後昕姐為了表示感謝,做了於奶奶喜歡吃的灰水粑送去於家。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她說完就到胡同轉角的地方去了,家裡表姐會張羅好的。
轉身的時候看到小地主放下凳子就回第二進西廂房的集體宿舍去了,她聳聳肩膀。
程瀾在胡同口等了幾分鐘,於公安騎車帶著杳杳和程昕一起過來了。
杳杳放在前麵橫杠,程昕坐後麵。看著還真挺像一家三口的。
於公安捏了一下刹車,“你妹妹在等我們。”
程昕從後麵跳下來,手裡還抱著用網兜裝著的四斤大蘋果、兩包熊貓煙、兩瓶茅台酒。
程瀾摸摸下巴,她覺得這茅台和煙回去最好彆說是昕姐對象送的。
不然那一家子肯定要來搶奪。
程昕低頭看看東西,心領神會地道:“回頭就說你送的唄。什麼情況?”
程瀾看看一隻腳尖墊在地上、讓杳杳安穩坐在橫杠上的於公安,“聽說你父母和你都離婚了,有些不大樂意。看來你得表現出更大的誠意來才行了。”
她要是不說,支書肯定覺得有名堂,更要疑神疑鬼。
確實於援朝的條件比較好。
他一半相中了昕姐是過日子的女人,而且骨子裡有韌性。公安家屬要承擔的也不少,必須有韌性。
另一半可能真跟高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