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應該都睡著了吧。
她躡手躡腳的下樓,到了放電話的那間屋子,然後把門關上給高煜打過去。
營地那邊接線員很高興的道:“嫂子,是你啊。你開學了麼?”
“開了,今天報名。”
“你等著啊,我給你叫營長。”
接線員一興奮拿著話筒道:“營長,你嫂子來電話了!不是、不是,嫂子來電話了!”
這會兒是午休時間,高煜在宿舍呢。
他過去接了起來,不由有些好笑。他又沒有哥哥,哪來的嫂子?接線員肯定跟她說了兩句就腦袋發昏了。
“喂?”
“我在方奶奶這裡。”
等聽到她睡在自己床上,高煜‘嗯’了一聲。
不是頭回了,在這軍營裡她不就一直睡他的床麼。
不過還是忍不住幻想了一下。
“你沒帶睡衣吧。和衣而眠不舒服的話,你直接開衣櫃找一件T恤穿著睡好了。”
“嗯。”
兩人說到於伯伯會的那兩句英語,高煜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十六國軍都聽得懂,夠了。”
“英語不受方言影響麼?”
“倫敦腔、愛爾蘭腔,然後漂亮國的腔調也這都可以聽得懂。你想一想四川話、湖南話還有河北話等等你也都能聽得懂吧?”
程瀾想了下,是這個道理啊。
“哦,是這個道理。”
高煜道:“對啊,在漂亮國訪問,那些外國人的華國話那叫才荒腔走板,我們也都能聽懂和理解。”
兩人絮絮說了半天,高煜告訴程瀾,今年他們最冷的邊防哨卡前兩天已經下了第一場雪了。
“這麼早啊?”
“嗯,今年比往年早了十多天。”
程瀾打趣道:“高營長,你現在算不算苦守寒窯啊?”
高煜在那邊哭笑不得,“下雪了,我就是想挖野菜,也沒地兒挖去了。”
不過比起之前她在的20來天,他可不就是苦守寒窯麼。
又說了幾句程瀾才掛斷了出去,結果方真在客廳裡坐著。看程瀾出來,便樂嗬嗬的看著她。說了足足十幾分鐘,真是有話講!怕是話筒都有些發燙了。
也不奇怪,沒話說人家兩個怎麼通信都通了年多?
“方奶奶,您沒午睡啊?”程瀾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床上打了個盹。上午沒做什麼,精神養回來了。你上午一直奔波著報名,趕緊上床歇歇。”
“好的。”
第二天9號,晚上七點輔導員要點到。但白天沒什麼事,白天還同樣是報名日。
這樣分散成兩天,相關人士都要輕鬆一些。
北京的學生肯定都跟程瀾一樣,安頓好就都回家了。
程瀾早上起來吃過早飯,在自己的兩進院子裡參觀。
盤算著需要置辦些什麼,要開私房菜館到底還差多少錢她心頭得有數。
外頭置換的小房子都買了,進院的房子的錢她相當於已經都支付了。為此還欠了昕姐一萬五。
昕姐說她暫時用不上,短期沒打算買第二套房。
除非是生意做得很紅火了,那可能才想把底樓給買下來。
她現在的生意程瀾問了問,刨除一切開銷一個月的利潤大概在200左右。
昕姐不太滿意,她之前在成都一個月都能賺400,而且時間還比現在短。
但成都她開店的那個位置得天獨厚啊。批發市場現成的幾百個有錢的攤主。
居民樓底樓開餐館,做的就是街坊鄰居的生意。
隻能靠口碑慢慢發酵。
而且她現在又跟於公安處上對象了,以後結婚了也是要更顧家一些才行。不會把太多精力放在生意上。
一個月200,過日子足夠了。
杳杳8月31號去對口的初中報名,讀的是正價,不用再交高價了。
學費也不再是壓力。
中學四年學費不算貴。能考上大學那就是公費,每個月還有生活補助可以領。
所以,這錢她至少可以用個一年半載再考慮還昕姐。
那麼剩下的就是內部的裝潢。
她可以先去定製六張古香古色的餐桌和配套的桌椅板凳。等生意起來了,再追加六張。
然後是餐具。真的古董肯定買不起,而且沒有必要。
不然回頭客人打碎一個她是索賠還是不索賠呢?索賠的話,客人豈不是捧個飯碗還得戰戰兢兢的。
市麵上仿製的青花瓷等各種瓷器,周末的時候她和表姐就可以去看看了。
這兒是北京,這樣的東西好找。
同樣的道理,包間裡擺放的花瓶、字畫也適用。
嗯,不能上下五千年,各個朝代混搭。這恐怕得請個曆史方麵的專業人士幫著參考一下。
沒事,京大曆史係肯定有這樣的人。
到時候這正房東屋、西屋都可以作為包間,但這廳呢?
如果也要作為包間,那東西屋進出的門戶就得改改了。其中兩扇窗戶可以改做入戶門。
不然,都從廳穿過,包下廳的客人肯定是要不滿意的。
也可以不用改,反正她追求的不是走量。
那廳裡要不要弄點吹拉彈唱之類的表演?做出‘我有嘉賓,鼓瑟吹笙’的調調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