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沒在北京買房、掙錢,沒嫁個國家乾部,那家人肯定又是另一副嘴臉,生怕她沾上去。
於援朝看到程杳的表情,便也沒有理會這兩個喊他‘姑父’的人。
外人肯定親不過他自家閨女。雖然杳杳不是他親生的,但如今也喊他‘爸爸’。
他不好像程瀾一樣把欺負過杳杳的人都打一頓,那太以大欺小了。但也不必給他們好臉。
程瀾道:“你倆直接回去把你們姑姑的話告訴家裡就行。反正你們來過,就可以交差了。”
那兩兄妹沒辦法,看看他們隻能訕訕地回去了。
路上妹妹道:“哥,那個穿得比縣城乾部家裡孩子還好的,就是程杳麼?”
“不是她是誰?”哥哥悶聲道。
“她變化好大哦。”憑什麼程杳她個私生女能過這麼好的日子啊?
要是從前姑姑不在,小姑姑程瀾也不在的話,她就敢上前把程杳的新衣服扒拉下來。
但現在她那個繼父長得很高大威武的樣子。一早她爸在路邊看到了都不敢招惹。
“姑姑的變化又何嘗不大?”
他們媽媽看到姑姑帶著金項鏈、金耳環也是氣得眼睛都發紅了。
程瀾聽到兄妹倆的議論,微微一哂。
她總算是知道昕姐順道回村是乾嘛來了。她就是回來氣這一家子的!
那金項鏈、金耳環是於奶奶提親的時候給的。
嗯,這樣的發展如果擱自己身上,程瀾也覺得解恨啊。
都不用特地去做什麼,那樣反倒落了下乘。
隻要讓那些人看到昕姐母女如今過得好就足夠他們氣得內傷了。
程瀾一行人往七伯家裡去。七伯母和程姝、程岩都在灶台上忙活。
程瀟因為三年義務兵期限未滿,和對象還處在地下階段,因此沒還把人帶回來過。
因此家裡還是這三個女人唱主角。
明天就過年,今天她們三母女都放假了。
程姝和程岩都是為了招待程瀾才回來的。晚上再各自回婆家過年。
程姝的男人彭勇和程岩的男人趙穆,還有各自的兒女自然也在。
程姝已經知道等妹妹回去張羅自家的瓜子生意,她就可以替補財務的事了。
在夏老板的旅館乾,總是不如給自家小堂妹乾心頭踏實。
甚至夏老板如今自己都在擔心承包權呢。
眾人剛坐下不久,屋裡傳來小嬰兒的哭聲,趙乾去把他妹妹趙媛抱了出來。
小姑娘睡醒了,這是發出起床信號。
他們一家四口是坐長途客車回來的,趙媛一路被媽媽抱回來的。
趙乾抱人跟抱口袋似的,完全沒有林墨熟練。這孩子都是程岩平時在照管,財務可以不必坐班。
至於趙乾,他平時上班,得閒還要做自家炒瓜子的技術指導。
而且趙媛才半歲,程岩也不放心給他帶啊。
程姝的女兒彭珊珊道:“小乾,你這樣抱她不舒服,會一直哭的。來,給我吧。”
她有個小弟弟,帶孩子比較有經驗。
程杳也湊過去幫忙,兌了嬰兒奶粉,試試溫度然後遞給彭珊珊喂表妹。
彭珊珊確實還不太會弄這個。
於援朝看著那群孩子露出笑意。
程昕道:“我們農村都是大的帶小的,一帶就是一串。”
“咱杳杳以後肯定也是個好姐姐。”
程瀾看彭珊珊和程杳搞得定也就穩穩坐著吃紅薯乾沒動。
趙穆和程瀟招呼於援朝坐下來打一幺(十五盤)牌,估計打完就可以吃飯了。
因為奶奶是五X橋的人,所以二七十字牌於援朝也從小就會。
於是三個人就坐下來打牌了。
程昕便也進廚房幫忙去了。
於援朝瞧著這農村還是女的乾活、男的坐著吃現成的。也就程瀾這樣對家族貢獻巨大的,不管在哪人都拿她當貴客供著。
也不知道高煜那家夥頭回來是什麼個情狀。
找了個機會他問坐到屋簷下吃甘蔗的程瀾。
程瀾想了想,“還行啊,當過兵的人眼裡有活。我和昕姐做飯,他都會主動來幫忙。”
林景南則在一旁同程瀾七伯說話,商量上墳的事。
彭虎不知道怎麼和於援朝這樣的乾部親戚打交道。
程姝出來看到小聲道:“看吧,你還不肯同我去成都。你看趙穆如今跟以前都大不一樣了。你以前比他差什麼啊?沒準你出去,也能跟趙穆一樣找到其他謀生的路子,不是非靠著我堂妹的。你看趙穆如今在趙家是不是說話很有分量了?再看看程杳跟趙乾,這穿著打扮同咱家珊珊、壯壯是不是差距在拉大?大城市機會多,你再想想吧!”
連襟趙穆如今的發展也是很刺激彭虎的。而且,就去年趙穆還在程瀾那裡放錄像的時候,跟自己的差距也在拉大了啊。
“行,年後我跟你上成都看看。”
“嗯,我住的是集體宿舍。不過瀾瀾錄像廳那裡還有一個空床位,應該可以收留你。回頭你機靈著點,上手幫幫忙。待得住咱們就去批發市場找個活兒,然後也去租房子。條件好了就可以把孩子接上去讀書、見世麵。祖祖輩輩是那樣過的,我沒說那樣過不對。但如今時代在發展、變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