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嚴打期間,治安挺好的。
程瀾皺眉道:“你爸呢?”
昕姐現在是不能讓她知道,但不是還有於援朝這個繼父麼。
這就是體現價值的時候了啊。
杳杳在外頭受了欺負,她當小姨的能去給出氣。但這種家務事,她最好就彆摻和了。
四伯母也真夠糊塗的。她靠著昕姐才離開了村子過上了不挨打、不受氣的日子。
如今怎麼就把那個吃啥啥沒夠、乾啥啥不行的兒子給招來了?
這個兒子來了,看她日子過挺好的。又有一套小房子,底樓還有一個小川菜館月入一兩百。
估計下一步來的就是接他媳婦兒和兒女來了。
但那房子和川菜館都是昕姐的,哦,房子現在是杳杳的了。
川菜館倒是說了回頭直接給老娘,但畢竟還沒給。
四伯母憑什麼讓她兒子來分享好處?
自己正月初一好像都還在村裡看到那好吃懶做的家夥來著。
他估計也是這兩天才來的。
程杳道:“我給爸爸打了電話。他說這兩天有點忙,忙過了來接我,然後去處理房子的事。”
哦,那沒事了。
“行,那你就在這裡住著吧。”
程杳是單獨住的,畢竟剛走了那麼多人去上海,有空房間了。
不像之前,還隻能在程瀾房間裡加床。
反正到點就跟著去吃員工餐。
她學了一年多的鋼琴了,還能去彈奏兩首簡單的曲子做聊天背景樂。
雖然水平一般,但作為背景樂還是勉強可以了。
店裡程家的人也都說她外婆好糊塗。
原本在北京好好過日子,以程昕的性子她現在幫忙看顧川菜館、照顧程杳,將來肯定是要給她養老送終的啊。
反倒她招來的這個兒子,將來多半不會管她。
關鍵如今那又不是祖產,是程昕被攆出來之後自己掙下的。
就算說了川菜館以後給她,那不還沒給麼。
趁著程杳寒假去那邊照顧母親,弟弟,她就把自己兒子招到北京來了。
說到她,也隻能是道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程瀾收留了程杳,就沒再說什麼了。
第二天上午她去報名,下午於援朝下班就過來了。
“程瀾,杳杳給你添麻煩了。”
程瀾道:“哦,沒事。她放學後也在酒吧那邊彈鋼琴抵食宿費的。看來你和那個房子還真挺有緣分的。”
於援朝想起當初也是因為程昕的租客不肯搬,帶著老的、小的在裡頭耍無賴。
然後高煜家這個小土匪帶著她們母女來堵自己派出所的大門,還寫了訴狀讓程杳站在派出所門口舉著。
那一幕他現在想起來都還有些啼笑皆非的。
現在則是那套小房子即將會被他大舅子給占了,又需要他去處理。
程杳這時候也跑出來了,她這會兒本來在裡頭彈鋼琴。
聽說她爸來了,彈完這一首知會了齊歡一聲就出來了。
“爸爸——”太好了,爸爸有空了。他們可以去把舅舅給趕走!
於援朝卻有些為難,他對程瀾道:“我那個大舅子好辦,買張火車票打發回去就是了。可我那糊塗丈母娘......”
唉,頭疼!
他一個當女婿的、還有程杳這個做外孫女的,肯定都不能去趕他丈母娘的。
但留著吧,誰知道下回會不會又出同樣的事甚至更離譜的事。
不趕緊把人趕回去,估計老家那邊拖家帶口的就要來了。
程瀾道:“你先把你大舅子趕回去再說吧。至於我四伯母,你們家有人能敲打她。具體怎麼處理,等昕姐不喂奶了再說,但敲打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於援朝眼睛一亮,程杳也明白過來。
讓太奶奶抽個時間過去一趟。她老人家是長輩,還曾經是大乾部!
而且,她媽媽的東西可以說是作為嫁妝進了於家的門了。
太奶奶去為自己的晚輩關心、過問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不但能關心房子的事,川菜館的利潤也可以過問一下。
不然,那些利潤如果彆舅舅拿走了,過膈應人啊!
外婆認農村的老規矩,所以覺得她媽過得好了,幫襯舅舅是應該的。
可太奶奶出麵,她就沒話好說了。
於援朝對程昕道:“去拿上你的書包和衣服。”
“好嘞!小姨再見,我跟爸爸回家了。”
於援朝直接用自己的加重自行車載著程杳回團結湖小區那邊。
半道遇上高煜父子開車回來,兩邊打了個招呼就各走各的了。
於援朝怎麼把大舅子趕走的,程瀾不清楚。不過第二天她就聽說人已經被送上火車了。
程杳也被他帶回了公安部大院住著。
省得兒子被趕走了,當外婆的拿外孫女出氣。
就是那邊上學有點遠。
他索性直接找了熟人給程杳轉學了,轉到公安部的子弟校去讀。
那邊的教學質量比團結湖中學要好。
這個理由很強大,程昕也沒有多想,反而很感激他為程杳考慮。
於援朝一陣汗顏,他忙得前腳打後腳的,還真沒顧上這茬。
至於程昕,可能是也沒好主動開口提要求。
畢竟程杳成績還挺不錯,也不是沒地方讀書。而丈夫因為嚴打的事成天忙得不行。
然後她自己也是因為懷孕、生子、坐月子,過去一年一直忙忙亂亂的。
程杳又是懂事不愛吱聲,讓大人很省事的孩子。久而久之就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