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 程瀾自然不敢胡亂打聽。隻是借著打掃衛生排解心頭憂慮。
等到晚上,高煜才終於回來了。
他也沒說什麼,隻是坐下來吃飯。
程瀾看到他人了, 心頭也就安定了。從上海回來兩個星期了,她還沒見到過人。
就隻是打電話過來說最近會很忙, 他就不回華僑公寓那邊了。
吃過飯高睿去涮碗, 讓他們說說話。
程瀾也沒說什麼,隻是讓高煜坐在沙發上, 自己站到椅背後幫他按著太陽穴。
她前些天給大伯母、小嬸打過電話。他們也說大伯和小叔最近也都挺忙的,人影都不見。
但具體忙什麼, 不知道、不敢問。
過了一會兒,高煜反手握住程瀾的手。
“沒事, 北京軍區這回還不會動。目前也就是高煊那裡會動、你小叔那裡會動。另外你大伯管後勤的, 這會兒也在提前動。我們主要是協助偵查工作。而且這會兒也是廣州軍區、四川軍區的特種兵在動。我們其他軍區隻是重點關注。”
程瀾回家也沒敢多說什麼,就和邱鑫泉、林琅說高煜確實忙得很。
她私人會所這裡,依然是歌舞升平, 上海那邊依然在緊鑼密鼓的籌備。
周一到了學校, 學校裡也太平得很, 根本就沒感受到什麼。
也就廣大軍屬,敏銳的察覺了軍方應該是有動靜。
看來想打亂我們的建設步伐不太可能啊。
高翔找到程瀾,“去年的事現在差不多翻篇了, 包括你貼照片的事。你趕緊再掙掙表現, 爭取今年把入黨積極分子的稱號拿下來。這樣明年就可能是預備黨員了。”
頓了頓她又道:“你成績是沒有問題的。偏生你上學期還把團支書給辭了。”
程瀾道:“我真忙不過來。你說的掙表現,我論文如果提交了,算不算啊?”
高翔點頭,“肯定算啊,隻要都能登得出來就算學術成就。行, 有這茬入黨積極分子基本穩了。沒倒飯那事,早該輪到你了。”
程瀾道:“沒那事,我這會兒都應該去練習方隊了吧。”
這是一月了,十月已經確定要大慶、大閱兵。
高翔麵露遺憾,確實是太可惜了。
她拍拍程瀾的肩膀,“向前看吧!”
程瀾道:“你麵試的事有譜了麼?”
高翔點頭,“去拜訪了招碩士生的導師。我的分還可以,隻要麵試表現不離譜,應該就穩了。”
她都當了兩年輔導員了,麵試的時候緊張、說不出話這種可能幾乎為零。
程瀾誠心誠意的道:“恭喜。”
高翔道:“你爭取走保送吧,省好多事兒和時間的。尤其你英語還挺好的。”
程瀾點頭,“嗯。對了翔姐,你也24了,個人問題上有沒有什麼考慮啊?”
之前半個月她著實沒顧上問。昨天看到高煜人了,知道就算開戰他暫時也不會參戰,她才有了心思問問。
高翔笑,“怎麼,你要給我介紹你對象的戰友麼?”
程瀾對象26歲都副團級了,絕對的將軍根苗。他的戰友應該也是發展很不錯的。
同級彆的,可能年齡會大一些。同齡的,可能級彆會低一些。
這兩種情況高翔覺得都能接受。前提是,人要長得好!
不過當兵的應該沒有醜人,身材也都有保證。
看高翔明顯對軍官比較感興趣的樣子,程瀾心頭一個咯噔,喔豁!
“不是戰友,是發小。就之前來蹭課的劉權你還有印象麼?他爺爺也是老革命,瑞金時期就是蘇維埃政府的辦事員了,後來也在軍中做到軍一級。但是那十年他們家受的衝擊比較大。劉權因為被小將傷到眼睛,不能去參軍。當時也沒資格讀書,所以沒能在恢複高考後考上大學。他開了一個出租車運輸公司,名下有四輛車,有頂子的那種,是正規的出租車。同時在準備參加今年的高考。要不,你考慮一下?”
劉權,高翔倒是認識的。看著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還戴一副眼鏡。
說話做事好像給人的感覺也不錯。
但是和她預想的差距有點大,“容我想想好吧。我把麵試的事忙過再說。”
程瀾點頭,“好的、好的。”
她打電話給劉權回了個話。
那邊道:“好的,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啊,嫂子。”
“彆客氣,你喊我嫂子呢。”
日曆慢慢往前翻過,高煊和林景南都去了前線。
梁錦也打報告申請作為軍醫去了戰地醫院。
她還沒懷上。於是就準備夫妻一起上前線,到時候再夫妻雙雙把家還。
不然待在後方怪心焦的。
梁教授和曾主任對此也是隻能支持。
他們和林爺爺通電話說到這個事,雙方家長也隻能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
上前線,所有戰士包括軍醫、衛生員都是寫好了遺書的。
程瀾知道以後雖然擔心,但也知道保家衛國的事沒有彆的選擇。
高煊這裡,高家上下也都懸著心。但於他自己,倒也有幾分求仁得仁。
尤其是這幾年他在前線親眼看到了敵人不斷的襲擾,給我方軍民帶來的傷亡和各種麻煩。
這五年,越國在邊界依仗老山的地貌優勢,大修戰壕、壕溝、布置地雷,並以此為前線據點,侵襲雲南邊境文山州居民。
弄得他們有家不能回、有學不能上,傷亡不少。
1984年3月解放軍在邊界布置了200多門重炮,對對麵進行炮火覆蓋攻擊。
消息傳來的時候,程瀾在上海的第一個私人會所剛開業不久。
這一次沒那麼多人脈支持,她也沒有去找高家的人脈求助,隻打算慢慢的做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