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煊聽了程瀾說的,立即給蕭清遠杯中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蕭老師,多謝你救我大嫂。這份恩情,高家上下都會記得。”
蕭清遠舉杯和他碰了一下才道:“這個倒不用你們高家記得,我是報十六年前他們叔侄的搭救之恩。”
高煊道:“你報恩是你報恩,但高家確實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大嫂可能就真的出事了。那我們沒有辦法對大哥的在天之靈交代的。”
蕭清遠笑笑不再說話。
高家這個老一瞧著挺出色,而高煜在的時候還能壓這個堂弟一頭。怪不得能入了程瀾的眼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她在莫斯科展開了一場豔遇!
她之前跟韓曜元走得挺近,雖然是有自己刻意破壞的緣故,但是也確實沒到那地步。
程瀾在愛情上其實還是一個比較慢熱,比較適合被溫水煮青蛙的人的。
這個人他一直就沒查得出來。
因為程瀾耳力過人,反偵察的能力又強。他沒敢貿然安排人跟著她。
但這個事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酒後亂性什麼的,他不太相信。
等客人都走了,蕭清遠給程瀾打了個電話。
如今私人會所終於不隻一條電話線路了。不然占線很容易錯失生意。
另外,還有了內部的電話線路。蕭清遠就半靠在床上給程瀾打的內線。
程瀾很不想回答他,但這家夥知道她懷孕的事。
“我在酒吧遇到一個長得跟高煜有些像的男人,喝高了有些衝動就跟他借了個種。我這樣的女人主動,還是沒什麼男人會拒絕的。”
蕭清遠坐起來,“就這樣?”
“就這樣。對了,我有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程瀾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啊?”
蕭清遠道:“一般的成功男人結婚都比較晚,除了那種和大學同學、初戀女友或者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結婚的。因為見識越多,就越難動心。而且,其實也越來越難遇到真心。而你是我很多年前就認得的人,也不圖我的錢。你很美麗,又美又颯。”
說到這裡他笑了起來。看過程瀾在緬甸的叢林裡大殺四方的他,早該想到她解決問題的辦法絕不會是妥協退讓。
隻是那時候他想她沒有人手、也不能在法治社會大開殺戒。
沒想到她竟然能用帶兵的方法迅速整合了一隊人手。
那一次是他輸了。
頓了頓蕭清遠繼續道:“而且你還非常的能乾,可以是事業上的拍檔、生活中的伴侶。杳杳也能跟你融洽相處。綜上,我會想要和你在一起很正常啊。”
程瀾道:“那也不至於我現在都懷了彆的男人的孩子,你還不放棄吧?你如果是個窮光蛋,那我還能想著你是圖財。”
蕭清遠這回靜默了半天,這個事確實是個男人都很難接受。
“活著的自然永遠競爭不過死了的。但死了的畢竟已經死了。”
程瀾笑了起來,“我不需要第一個丈夫了。我有錢、有孩子,我憑自己能把生活過得很美好。再找個男人對我來說,連錦上添的那朵花都算不上。”
“難道你還就此替高煜守一輩子不成?”
“不會啊,如果遇到心動的我也可以接受或長或短的親密關係。但是,我對你,沒有心動!”
程瀾說完就掛斷了。
然後,她走到馬丹陽的房間外叩響了房門。
馬丹陽打開門,“有事啊?進來說。”
程瀾坐下有些嚴肅地道:“你打算改口叫我大嫂麼?”
馬丹陽愣住,“你想到哪兒去?我出了軍營正好高煊開著他母親的出來。他就問我去哪,要不要搭便車。我就說上你這裡來吃火鍋,他說正好他也好久沒有吃火鍋了。我們這才會一起過來的。我說了28歲之前不考慮就是不考慮。我還要上戰場呢!”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倆......”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程瀾道:“那你和邱鑫泉有戲麼?”
馬丹陽道:“他說他會等到我想處對象的那一天。我沒想拖著他啊!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男未婚、女未嫁的話,搭夥過日子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從小到大,我又不反感他。邱媽媽人也很好!彆說我了,你呢?那位蕭老師我可不覺得會是良配啊。你一貫走得可都是很正的路子,這一次所謂的‘偷渡’如今也完全被洗|白了。”
程瀾道:“武俠小說裡亦正亦邪的人物可能很有魅力。但如今這種鑽法律空子、混跡灰色地段我可不敢苟同。而且,我沒有改國籍的打算。”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這句話對她不是一句空話。
她們這代人享受的是她爺爺那代人披荊斬棘後的幸福生活,是她父母那代人埋頭建設和創造後的幸福生活。
她們肩頭擔負的時代責任就是努力搞錢,為國家的建設、民族的複興添磚加瓦。
如果她享受了祖輩、父輩拚搏出來的幸福,然後就改了國籍跑去國外享受,那跟她最看不上的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有什麼區彆?
20年代建黨的那一批人,其實很多都是當時社會的高富帥或者精英學者。
如果他們隻顧自己,也是可以過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