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日晚上, 肖晚一回學校就有人來問她。
得知真的是程瀾,他們還托她請程瀾姐去開講座。
不過那一陣程瀾姐要補考,學習壓力非常大, 她就幫著婉拒了。
徐懋寧揭開水缸,“這是山泉水麼?”
程瀾道:“是的。”
是村裡人幫忙挑回來灌滿水缸的。
徐懋寧就舀了一瓢,灌進自己帶來的軍用水壺裡。
其他人當年也都喝過這裡的山泉水, 紛紛如法炮製。
等歇好了,眾人一起去給程瀾爺爺他們上墳。
可熱鬨了,來的所有人, 還有程家近支, 就連小地主都跟著一道去了。
方真對小地主道:“你爺爺當年幫了不小的忙啊。”
“我們家也幸虧那一次, 不然落到我頭上就不光是挑糞那麼簡單了。”
方真笑, “我看你挑糞把身板鍛煉得不錯。”
程瀾祭拜的時候把她要當媽媽了的事偷偷告訴了爺爺他們。
不過她覺得邱鑫泉已經看了她幾回了。這家夥不會看出什麼來了吧?
畢竟他可是專業的。
她現在其實已經五個月了。全是仗著厚實、寬大的A字形冬衣才能遮掩。
於是晚上找了個機會,程瀾叫住了邱鑫泉,讓他幫著一起拿東西去還給七伯家。
邱鑫泉搶著拿了重的、隻留了輕巧的給程瀾。
走到半道邱鑫泉又忍不住看了程瀾的腰腹兩眼。
他確實看出來了。
不但看出來了, 他還發現高家的位長輩也都知道。他們的目光也經常關注著程瀾。
尤其是高煜哥的媽媽。
程瀾直接問他,“你看出來了?”
邱鑫泉點頭, “嗯。”
“告訴誰了麼?”
邱鑫泉搖頭,“沒有。”
這畢竟是程瀾的隱私。
他隻是挺替好兄弟徐懋寧惋惜的, 這擺明他又沒戲了啊。
今天一直人很多, 徐懋寧還沒找到機會單獨和程瀾相處呢。
剛他想跟來, 但被高大伯給叫住了。
程瀾道:“我找了個長得像高煜的人借了種,以後這孩子會姓高。”
邱鑫泉看看她,忍不住感慨道:“你還真是癡情啊!不、不會是......高煊吧?”後麵個字他差不多是含在嘴巴裡說的。
程瀾瞠目, “不是,你想到哪去了?再說他們兩個也不是多像。我遇到的這個人,就好像特型演員那種像法。”
邱鑫泉點頭, “哦、哦。”
懂了,那怪不得高煜哥的長輩能接受了。哪怕是贗品,也比沒有好啊。
“那、那你打算去漂亮國生麼?”
在國內肯定是不方便生的,計劃生育抓得嚴啊。而且影響不好!
“是的。這種會衝擊觀的事,就不要告訴馬丹陽了。”
邱鑫泉想了一下,之前程瀾滯留漂亮國不歸,寧可當黑戶也要躲著受林琅所托去找她的大使館工作人員。
當時馬丹陽就十分不能接受,“程瀾她不是這樣的人啊!她為什麼留在漂亮國不回來呢?這個事對高家、對她自己的影響都很不好。”
直到程瀾源源不斷的彙外彙回來,又承諾每月捐出5萬刀給前線充作軍資,她才釋然。
“是我短視了!這才是程瀾。”
可如今程瀾違反計劃生育基本國策是確鑿無疑的,確實是會衝擊一些人的觀。
但他覺得程瀾的做法可以理解。
她當初也上前線去火線結婚、火線圓房了啊。
可是沒懷上怎麼辦啊?
他點頭,“好的,這件事我會爛在肚子裡。那孩子生出來是依據落地公民權入漂亮國的籍?”
“十八周歲的時候會有一次選擇機會,到時候再定吧。華國是不能容許雙重國籍的。”
程瀾聽到有腳步聲靠近,閉上了嘴巴。
是徐懋寧來了。
邱鑫泉讓程瀾把東西都擱在他抱著的一摞東西上頭,“你放上來,我找得到你七伯家。”
程瀾便依言放上去了。
等邱鑫泉走遠了,徐懋寧對程瀾道:“走走吧。”
兩人慢慢往挑山泉的地方去。
晚上的時候也有農民拿了碩大的水桶去接山泉的。不然白白流失了可惜。
兩人站在山泉邊,徐懋寧道:“程瀾,如果你有心想找找一個,能不能考慮一下我?我可以等的,多久都等!”
他知道她現在肯定還放不下高煜哥。不是現在,可能好多年都放不下。
但他真的可以等的!
程瀾道:“我就是有心找,也不會再找當兵的。那《血染的風采》有一次經曆就足夠了。”
徐懋寧臉色白了白,他肯定是要上戰場的。
事實上教授讓他直接保送讀博,他已經明確拒絕了。
明年六月畢業他就會申請去參戰部隊,到時候正好是第二次輪換。
再讀年,他怕趕不上這一撥了。
程瀾繼續道:“我今後幾年甚至更久,都是要以待在漂亮國為主的。”
幾時回國就看高煜幾時回來了。
徐懋寧呼出一口氣,他出不去。
好吧。他既然要上戰場,她也明確說了不想再找當兵的,他就不再糾纏了。
兩人一起走了回去,林景南看徐懋寧一臉的落寞小聲問程瀾,“你又把他拒絕了?”
“我說我不會再找當兵的了。怎麼,你要鼓動我再找個當兵的?”
林景南想了想,歎口氣,“是,當兵的都有犧牲的可能。你已經承受過一次,誰都不能要求你再冒一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