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敏抬起悅悅的手揮了揮, “杳杳,你路上小心哦。”
雖然兒媳說正常情況下, 這一片富人區的治安是很好的。但上回家裡不是還出事了麼。
“我知道的, 舒奶奶。”
舒敏問程瀾,“章含穎家在這裡也有彆墅麼?”
“沒有,他們坐私人飛機來的, 要回哪裡都方便的。”
“哦。”
悅悅朝程瀾伸出手討抱。
程瀾接過她, “跟表姐玩得興奮,都不想睡覺覺了是不是啊?”
這個點,本來應該睡了的。
舒敏道:“她啊,應該還惦記著你。你沒回來前,她一直朝門口望著。今天桂姐休假, 我已經給她洗漱過了。”
以往程瀾一般八點後就都在家了, 悅悅也習慣睡前能看到媽媽。
“哦, 是媽媽回來晚了。悅悅以後不要等媽媽了。”
程瀾抱著女兒哄著,悅悅的眼皮很快耷拉了下來。
她換衣服的時候就給大叔打過電話了。應該一會兒就有人來取鑰匙。
原本是在華盛頓就有人會來的。但離這麼近她還彆扭著不肯搭蕭清遠的私人飛機說不過去。
過了時間接應的人沒等到她,大叔才會打電話來問。
果然,杳杳走後不出十分鐘就有人上門來了。
看程瀾懷裡悅悅要睡著了,高睿便起身把鑰匙送了出去。
來的肯定不是秦岷山,他還在弗吉利亞州盯著送貨呢。
但說的暗號對上了, 高睿就把鑰匙交給了對方。
等他進來,舒敏道:“感覺我們一家好像......”地下工作者啊。
方真輕咳一聲打斷兒媳婦道:“彆看著屋裡沒彆人就口沒遮攔的,得隨時保持警惕。”
舒敏靜默了一會兒, “高煜怕是夢話都不敢說,歌也不敢哼。”
高睿道:“他從小在軍區大院聽著軍歌長大,不小心哼出聲了讓人聽到怎麼辦?細節決定成敗。”
程瀾也覺得自己有時候想哼歌,還真是不小心就會哼上幾句軍歌。她還隻聽了三四年呢。
悅悅睡著了, 她抱進自己屋裡給換上睡袋。
有睡袋,她就能安心睡覺不用擔心女兒沒蓋著肚子。
不得不說在漂亮國各種嬰兒用品是真的方便。在國內,有錢要買都比較麻煩。
程瀾把自己的一件T恤給玩偶穿上,然後讓悅悅抱著,關了燈出去。
大概因為鑰匙的事,三個長輩都沒以往那麼平靜。而且不由自主想起了高煜。
程瀾便把高煊有對象的事告訴了他們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舒敏聽說隻是個舍管愕然瞪大眼,“馬理惠肯答應才怪了。”
原本一弟妹就處處喜歡和她彆苗頭。
她有瀾瀾這個兒媳,一弟妹看上的都是馬丹陽這樣的天之嬌女。
可如今高煊居然自己看上個普通人家出身,工作也那麼一般的。
方真道:“能去老山前線當駱駝,冒著槍林彈雨,肩背手扛給貓耳洞的士兵送吃喝和彈藥的姑娘家,意誌力不可能不強。等考上大學,在世俗意義上就是所謂的人上人了。”
舒敏道:“媽,您不知道。一弟妹肯定是想找個兒媳對標瀾瀾。她這會兒估計肺都要氣炸了!”
程瀾聽著她的口氣實在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高煊好像沒跟人家說高家的家世。他跟人家說我就是個賣菜的。這話倒也沒錯,但他誘導人家誤以為我是個賣菜的小販,多少還是有些不妥。”
高睿放下手裡的杯子。這個點不該喝水了,他就是有點渴潤潤嗓子。
“他都一十八、九的人了,做什麼也該自己負責。至於家裡,真的會跳著腳反對的估計也就是一弟妹。而且,背景差距大了,也確實是容易出問題。尤其高煊下頭還有小兄弟,他找個舍管,是容易讓其他門當戶對的人家不肯再跟我們家聯姻了。”
瀾瀾雖然沒有家世,但她爺爺也是抗戰老兵,對那些老爺子而言也是同類。
而且她自身實在是出挑。
如今那山上最出風頭的就是他們高家並不在國內的這個長孫媳婦了。
瀾瀾從去年國慶開始每月捐五萬刀。這都已經捐了60萬刀,合200萬人民幣了。
而且,也沒有平輩敢說她出風頭。
畢竟,高煜‘犧牲’了啊。那她有錢出錢,任何人都不能指摘!
舒敏打個哈欠,“我困了,我回屋洗洗睡了。媽,晚安——”
後頭的幾個小子娶媳婦兒的事跟她這個大伯母沒有直接關係了,反正影響不到她的兒孫。
她要回去睡美容覺了。
方真道:“我也要去睡了。”高家其他兒孫怎樣跟她沒關係,她摻和多了不好。
送走了這兩婆媳,程瀾對高睿道:“所以我跟高煊說,娟子就是他對象必須得考上大學。不然就是成了,以後在家裡也難受。爸,晚安!您也早點睡吧。”
高睿點頭,“嗯,我知道了。”
高煊這小子也忒接地氣了!難道上過戰場、經曆過生死真的不一樣?
那他這一輩子就在機關坐辦公室,真是少了不少經曆啊。
不說比侄兒少了上戰場的經曆,就是比起兩個在野戰軍乾的弟弟也少了很多演習和備戰的經曆。
當然,比起來還是高煜的經曆最豐富。誰能想到他還有機會去乾潛伏的工作啊?
還有兒媳婦,雖然不當兵,但她的生活經曆比誰都精彩啊。
自己今年才52,並沒有老嘛。不該就拿自己當退休了的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