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煜道:“這是汗味, 爸爸才剛訓練了。奶奶,你們幾時回北京的啊?沒先到石家莊就直接來這裡了麼?”
要是去了, 崔司令肯定不會不通知下頭。
方真道:“前天回的北京, 這不春暖花開的了麼。然後悅悅就說要看你們。”
我們?不等高煜問個清楚。悅悅已經抱著他的脖子朝他身後張望了,“媽媽呢?”
高煜心道:合著你是以為你媽跟我在一起才跑來看我的啊?
老父親的心涼了半截。
“我們先回家。”
他邊說邊看看自己閨女。
悅悅跟著程瀾的時候被留的短發,穿衣服也比較男孩子氣。
一歲以後, 程瀾經常給她穿衛衣、衛褲。
很可愛!但偶爾會有人以為她是男孩子。
如今跟著奶奶舒敏, 頭發留長了。頭頂已經紮個小揪揪了。
今天穿的也是花裙子,毛線打的。腳上穿的是厚長筒襪。
可能剛下車不久,這會兒還是乾乾淨淨的。但以高煜短暫帶過女兒的經驗,她一天換三套天都不會黑。
所以程瀾給她穿衛衣啊:黑色、灰色的、花的......
如今穿這花裙子,不撒野的時候看著真的是漂漂亮亮的小淑女。
但他這兒沒有全自動洗衣機啊, 他媽馬上就能知道好歹。
悅悅現在22個月, 比較有輪廓了。不再像之前,圓乎乎跟湯圓似的。
聽爸爸說回家, 她點頭道:“快、快......”
高煜心道:這是以為她媽媽在家呢吧。看來瀾瀾從出生帶到將近兩歲,沒白帶啊。
她還特地留下了幾本相簿和錄像帶, 讓長輩時不時讓悅悅看一看。
梁旅長道:“小高,你開我的車載家裡長輩先回去歇個腳。我已經同後勤的同誌說了,再給你家送幾張行軍床去。”
又同方真道:“老前輩,委屈您了啊。”
方真擺手,“梁旅長你說的哪門子的客氣話啊?我們全家除了我孫媳婦都是當了一輩子兵的。睡行軍床有什麼好委屈的?就是我孫媳婦,我敢說她也不會覺得睡行軍床委屈。軍人之後嘛, 沒那麼嬌氣。”
梁旅長點點頭,又問悅悅,“小朋友,多大了?”
悅悅抬起右手比了個‘四’, “兩歲。”說著覺得不對,又用左手摁下去兩個手指頭。
她現在手指還不是完全聽使喚。
高煜教她,“喊‘梁伯伯’。”
“伯伯——”悅悅大聲喊道。
梁旅長道:“乖、乖、乖!小高啊,你這閨女可真漂亮啊——”
高煜直接點頭,“嗯。”
他姑娘比電視裡的童星還漂亮。
梁旅長一愣,彆的地方都挺謙虛的啊。不過,人家閨女是真的漂亮。
高煜把人遞給他媽抱著上車,然後等家裡人都係好安全帶,便開車帶他們回去休息。
後勤的人應該已經把行軍床抬去鋪好了。兩張行軍床並一起就是雙人床。
回頭他睡書房的單張行軍床,讓奶奶睡主臥,父母帶著悅悅睡客房吧。
估計是想著他分的房子比較小,所以就沒帶曉華一起來。
等車子開走,就有人問梁旅長,“剛那老太太是......”
剛才旅長和高煜的父母握手,對著他奶奶可是結結實實行了個軍禮。
梁旅長道:“那老太太啊,爬過雪山、過過草地的女紅軍啊。”
“啊?合著高旅長還真是高乾子弟啊。”
一開始是傳他是高乾子弟。那不是他太年輕就身居高位麼。
剛來,大家對他不了解,所以不能服眾。
但後來知道得多了,也覺得他30歲到正團級確實是拿命拚出來的。
有能力,還是水木高材生,十年輪戰他差不多參加了一半。
如今講乾部年輕化,提拔他這樣能文能武的高知年輕乾部好像也不是特彆奇怪。
梁旅長道:“再是高乾子弟,人家是真上戰場的啊。兩次都是死裡逃生。他爺爺是......”
有人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家都得上戰場啊?”
“不但他,他有個堂弟也上了戰場,堂妹和堂妹夫也去做了軍醫。老一輩那些老將軍格局都比較大。”
梁旅長頓了頓,“跟主席學的吧。畢竟主席可是把最愛的長子,在所有人都‘恐美’的時候送到前線給部隊壯膽,還永遠的留在了朝鮮。”
真要想讓長子刷軍功,人家46年以二戰英雄的身份回國,完全可以去刷三大戰役的軍功。
人家可是參加過毛熊國衛國戰爭的。
三大戰疫的贏麵比抗美援朝大多了。
結果那三年,主席讓長子就留在後方種田,壓根不讓他去刷軍功。
把人派去朝鮮戰場,主要還是當時大家都不太敢打那一仗。
那可是漂亮國為首的十六國聯軍!
我們當時空軍、海軍都沒有,全靠陸軍作戰。很多時候裝備不如人,誌願軍都是以命相抵。
將近20萬人的犧牲,才換來了立國之戰的勝利。
梁旅長看看眾人,“之前沒說,就是因為你們一個個原就以貌取人了。如今知道了,還跟以前一樣就是。”
“是!”
高煜抱著女兒爬樓,在前頭領路。
房門已經關上了,看來後勤的人走了。動作蠻快的嘛。
進去一看,果然是兩張大床已經鋪好了。
悅悅一進門就急切的下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去找媽媽。
三個房間都沒人,她又進廚房去。還是沒有!
小姑娘想了想,上洗手間去了。
高煜道:“媽,你們乾嘛讓她以為瀾瀾跟我在一起啊?”現在找不到人要怎麼哄?
三個長輩都把頭轉開。怎麼哄,你負責哄啊。
悅悅很快從洗手間出來,仰頭看著高煜道:“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