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煜騎出了軍區,直接在街上逛了起來。
今天自然是到處都張燈結彩的,國慶嘛。
最後悅悅回來的時候,除了抱著一個熊貓玩偶,還提了兩盞紅燈籠。
高煜帶她回林爺爺家放下東西,又給了康莊一盞燈籠。
然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走,我們去看接新娘子。”
程瀾在新房裡陪著馬丹陽。
剛一會兒,林琅、王維娜、徐懋寧、林墨、肖晚等人已經掐著時間打來電話道過賀了。
旁邊還有馬丹陽的堂妹、表妹也在。
其中一個問程瀾,“她們說你穿的衣服是香奶奶的啊?”
程瀾點點頭,“嗯,是的。”
她平常大多數時候穿自家服裝廠的衣服。
不過艾米麗也在繼續給她置辦以往穿慣了的幾個品牌的新款。
衣服、鞋包這些都一起空運過來。省得她臨時要參加宴會不好搭配。
舒潔說這樣好,可以讓自家設計師多看看一線大牌最新款。
馬丹陽打發了問話的表妹去幫忙做彆的。她對程瀾道:“我心頭忽然有點不踏實。你當時結婚有這種感覺麼?”
程瀾往嘴裡塞了一瓣橘子,“我當時哪還顧得上這些啊?我們當時一群人坐火車去老山前線,然後緊鑼密鼓的就是集體婚禮。男的站一排、女的站一排,胸口戴一朵碩大的紅綢花。彆提了,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傻不拉幾的。對了,當時的戰地記者還給我們照了結婚照。我一直就沒好意思掛出來。”
華僑公寓的牆上一直都空蕩蕩的,她也從沒擺出來過。
因為,她和高煜當時笑得都挺傻的。掛出來太影響形象了。
也許回頭得閒了可以重新去照一組結婚照。嗯,去深圳照吧,照得時尚些。
不然國外和香港,高煜都去不了。
程瀾沒有至親了,而且當時火線結婚是主流最認可的,不會有人出麵阻攔。所以想嫁就趕去嫁了。
當時真顧不上想太多。
就想著他萬一回不來,她儘力給他留個後。
那會兒能有啥婚前恐懼症啊?
至於馬丹陽,程瀾撇嘴道:“彆人恐婚也就罷了。你恐的哪門子婚啊?就這層樓嫁去下層樓。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邱鑫泉就差把你當女神了。”
以前,大院裡不管大人還是孩子,都覺得馬丹陽和徐懋寧是最合適的一對。
門當戶對、品貌相當、天造地設......
而且一開始馬丹陽確實對徐懋寧有朦朧的好感。
所以,邱鑫泉一直就沒敢表露過心意。
後來峰回路轉,他簡直算撿漏了。這輩子還不得一直把人捧在手心啊?
馬丹陽仔細看看程瀾,“說來你都結婚快五年了啊,好像和高煜哥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和高家人處得也挺好的。”
這麼一想,她剛才有些緊繃的心態也緩解了不少。
這有成功先例嘛!
她這麼一說,程瀾倒是楞了一下,“我結婚快五年了麼?”
結婚三天她就回昆明軍分區了,然後在莫斯科短暫相聚了不到兩小時。
今年五月回國,他六月修完假又去了河北軍分區報到。
八月、九月各聚了一次。
她覺著自己好像結婚沒多久,這就快五年了?
坐下吃酒席的時候,程瀾把這茬對高煜說了。
高煜也略微楞了一下,他也還是新婚的感覺呢。
不過,他們是在她20周歲生日那天領的證,確實是四年半了啊。
掐指數數,婚後睡在一起不超過三十晚。
這婚結得!
幸好那次天時地利人和的有了悅悅,不然還真是結了個寂寞。
馬丹陽和邱鑫泉這會兒在敬酒。她說就不耽擱程瀾吃酒席了,讓她堂妹跟著抱酒瓶、倒酒就好。
於是程瀾就直接過來坐下吃席了。
他們和林景東一家、林錦熙一家坐在一起。也是在比較靠近前方的位置。
看兩人吃飯都竊竊私語的。
林錦熙道:“瞧你倆這恩愛的模樣,真是看得人羨慕啊。”
她當年遇上了取消高考、父親下放一係列的事。但程瀾遇上的事其實不比她少。
甚至小琅擔心康碩在動蕩的中東出事,也是放棄了父母、外公找關係給安排的漂亮國使領館,私下領證跟著跑去了中東使領館。
自己當年如果多一些主見、多一些堅持。
要麼就領了證和瞿家一起下放,要麼就跟著父母下放。
雖然會吃些苦頭,但十年後當一切回歸正途,她的日子都不會比當初避禍而去差。
也不至於這20來年一直意難平了。
要說小琅是知道駐外四年就能回返,但瀾瀾當初可是冒著當寡婦的風險去火線結婚的。
要不是高煜命大,她真的新婚就成烈屬了。
所以,自己的日子過成如今這樣,還真是不能全怪倒黴遇上了大變故。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內因起決定作用!
想通了這一點,林錦熙這20年的心結終於放下了。
程瀾對著她笑笑,“錦熙姑姑彆打趣我們,我們都老夫老妻的了。”
都結婚快五年了,可以用這個詞了。彆說,說著心頭還怪舒坦的啊。
她這麼說,這一桌的人都是一愣。
閆淑芬笑道:“還真的是呢,瀾瀾和高煜結婚四年多了。就連林琅都結婚三年多了。”
吃過午飯,悅悅和康莊跟著大一些的‘小王子’等人預備去撿沒炸的鞭炮。
各家的大人趕緊把自家孩子薅了回來。
程瀾對悅悅和康莊道:“到時候‘砰’地一聲炸響,你們都要受傷的。還有‘小王子’,你也不許去。到時候炸得灰頭土臉的,一個個就不漂亮了。要想放鞭炮,回頭自個去買摔炮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