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客回來, 高煜解開了領扣。
他今天穿的是中領的休閒中山服,裡頭是同樣中領的襯衣。
正式中又有些放鬆,程瀾服裝廠的新品。
被他一穿, 估計不少看到的人就會下單買了。
程瀾打了熱水泡腳,看他有些沉默不由道:“你怎麼了?”
高煜道:“我發現自己平時對你的陪伴真的是太少了。瀾瀾,要不我得空還是給你寫信吧。”
他今天才發現他很久沒有和程瀾暢聊過。
兩個人一個月能有一次機會團聚就算不錯了。除了說說女兒的事, 小彆勝新婚的,好多時候就滾到床上去了。
今天看程瀾和蕭應說得投機, 他陡然有了危機感。
他對自己和程瀾的婚姻自然是有足夠的信心。他們是經過生死考驗的, 而且還有兩個孩子。
但是,也不能當媳婦兒娶進門就踏實了。
以程瀾的性子,如果對他的感情淡了,是不會將就過日子的。
他九成的時間都不在家,而她在生活和工作中能接觸到很多優質男性。
之前那個哈佛商學院畢業、家裡開超市的華裔不是還在香港約她喝下午茶麼。
這是程瀾自己電話裡跟他說的, 說一天之內遇到三個熟人很驚奇。
覺得香港真的是一個自由之都, 任何背景的人在那裡都能自由呼吸、往來。
那家夥吧,當年還幸虧蕭清遠把他嚇退了。
當然,如果今天他還敢打自己媳婦的主意, 高煜肯定也能收拾得了他。
而且, 除了這家夥, 還會有其他人呢。
蕭應是知己之情, 而且十分的知道分寸和進退,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但旁人可就未必了。
所以, 他得防患於未然。
程瀾不解地道:“現在打電話很方便啊。也就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打電話受限製,現在不是辦公室、家裡想打就打麼。寫信很浪費時間啊!”
大家都這麼忙!
高煜道:“紙短情長!不會像電話,掛了就什麼都沒了。沒事,我給你寫。你什麼時候想回了再回。”
程瀾想了想, “你要是能抽得出時間你就寫吧。嗯,你寫到我租的房子那裡。”
寫到家裡肯定會被長輩打趣的。
悅悅搞不好還會拿著拆信刀拆來看看,雖然她大字都不認識幾個。
“好!嗯,我去洗漱,早點休息了。明天送你去上課。”
高煜第二天一早把程瀾直接送到教學樓下,那些學生看到他就打招呼,“師丈好——”
他笑眯眯道:“同學,你好!”
程瀾下車走了兩步又回來,“我出租屋那邊,有一男一女脫產考研的時候好上了。這次都沒上線,已經扯了一段時間的皮。我嫌麻煩已經好久沒過去了。”
高煜蹙眉,“脫產考研還處上對象了?現在都沒考上還好些,一個考上、一個沒考上才是考驗人性呢。或者都考上了,學校有層次的差距也是一樣。那種時候是處對象的時候麼?真是拎不清。”
“隔家門、閉家戶的,我也不能去管人家的閒事,叫人家考完再處吧。唉,說到考驗人性,杳杳和小墨那才是考驗人性呢。他們倆現在一個是還沒參軍,體會不到那種不得升遷、低頭一頭的滋味;另一個也是隔著千山萬水的,對阻礙感受不深。反正我不插手!不說了,我上去上課。”
高煜原本倒是有意去出租屋待一會兒,等程瀾下課一起回去的。
因為他要辦的事,都已經溝通過了,等後續就行。反正隻要把事辦妥了就成。老梁要的就是個結果。
既然如此,他還是去軍區盯著吧。也好顯得他真是回來出差的。
他把軍裝脫在父母的電梯公寓裡,先回去換衣服。
不過,出差終究是比坐班要自由些,中午他就回華僑公寓了。
這兩天在家,高煜對程瀾都是格外的溫存、體貼。
惹得她都有些好笑,“怎麼,最惠國待遇啊?”
“不是,在我這兒沒有母以子貴,隻有子以母貴。瀾瀾,你會不會、會不會因為我經常不在,對我的心思就淡了?”
程瀾這下真笑出來了,“哎呀,老夫老妻的了,還能一直那麼激情啊?愛情的儘頭是親情,這才是正常的發展。”
高煜道:“不行,會產生親情不假,但愛情是不會消亡的。”
程瀾看他兩眼,受什麼刺激了?人家說孕期容易東想西想,這說的是女的吧?
不過,既然他要維持愛情,那自然更好啊。
“快四點了,我們一起去接悅悅吧。”
“好!”
爸爸、媽媽一起來接自己,悅悅可高興了。一手牽一個,她走中間。
她樂嗬嗬道:“我們一家三口,哦不,一家四口!”
程瀾道:“一家四口,誰最醜?”
悅悅左右看看,“我們,都不醜。弟弟|妹妹應該也不會醜的。”
林爺爺他們的會一開就開了半個月:3月20日——4月4日。
通過了《關於設立香港特彆行政區的決定》、《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彆行政區基本法》等。
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從目前到恢複行使主權就7年多一點的時間了,肯定要提上日程來。
不過駐港部隊的事還沒提,這個可以緩一緩。
都是從各部隊調骨乾,到時候磨合一下就好。解放軍的紀律那是非常嚴明的,隨時抽調、組建起來都能戰。
程瀟結婚那天,和程瀾、小叔說他到時候想申請調去駐港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