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道:“這事兒找老太太才管用,我還能去給他們斷公道啊?”
葉蔓蔓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等她走開了,悅悅納悶地道:“媽媽,你不去勸勸爺爺和奶奶麼?”
“爺爺和奶奶沒有什麼大矛盾,最多就是對有些事該怎麼處理理念不和。媽媽是晚輩!他們隻是爭執幾句,我們晚輩就彆去摻和了。”
過了幾分鐘,葉蔓蔓的電話打過來,“老板,老太太說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的人了,她不管!愛吵吵去吧,當初那樣都沒有吵散。”
悅悅道:“太奶奶也不管啊?”
“是啊,又不是你們幼兒園兩個小朋友吵嘴。大人理智下來了就會互相溝通,不會出什麼大事。真要是我們急吼吼的趕去,那他們才下不來台呢。原本不想鬨大的,也不得不鬨大了。”
“哦。”悅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程瀾繼續帶著兩姐弟往前。到了擺梅花陣那裡,悅悅一躍而上。
她很輕鬆地在上麵走了幾圈,驕傲地道:“媽媽,我長高了!”
這裡對她已經沒什麼難度了。
“是啊,你長高了。所以這十八根木樁就略有些矮了。這兒給你弟留著,讓叔叔們再替你弄一個。”
“好!”
悅悅跳下來,結果小壯士朝她吆喝起來。
程瀾笑,“他好像想喊你再來一個啊,那你上去走給他看看。注意安全啊,哪怕這木樁有些短了,扭到腳也不得了的。”
悅悅便又上去走了幾圈,給弟弟表演。
等她再下來,程瀾把著小壯士的手給她鼓掌。
過了一會兒,邱媽媽把她今早做的甜品端來給程瀾母女品嘗。
就連小壯士都有蛋羹可以加餐。
蘭草給他戴了吃東西的塑料兜兜,又取了個小凳子出來安放好,端著蛋羹喂給他吃。
程瀾吃了兩口對她點點頭,“嗯,確實進步挺大的。瞧,小壯士他是不懂得說什麼善意的謊言的。”
胖兒子吃得可香了。
邱媽媽笑,“生意也好些了。”
她還不知道程瀾公婆發生爭執的事。畢竟他們就在自己的屋子裡吵。
葉蔓蔓來告訴程瀾,是因為有員工從外頭路過聽到了。
方真和程瀾都有誌一同的沒有理會此事。
老太太還找到這裡來看曾孫和曾孫女。
邱媽媽把保溫盅裡的甜品又倒了一碗出來給她吃。
然後拎著保溫盅道:“我先回去忙活了。”
程瀾知道老太太是來打聽她公婆為什麼事吵起來的。畢竟自從章阿姨的事之後,他們就沒這麼炒過了。
如今大家都忙著掙錢的當口,怎麼又吵起來了?
前些天不還齊心協力的為了在海南買房子而努力麼?
他們都不能按揭,隻能全款的。
程瀾打發蘭草回去拿東西,然後道:“奶奶,爸昨天跟我講,他發現媽媽的舞蹈室有人聯手貪汙。大概是針對怎麼處理這批人起的爭執吧。具體的我也還不知道。”
方真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這樣的事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兩口子的理念不合。
她吃了兩口甜品道:“舒敏啊,其實不適合做管理。所以那麼多年,她在文工團都隻是個副職。她就適合做技術性的工作。”
悅悅已經吃好了,便接手了蘭草的工作,坐在小凳子上喂著弟弟。
小壯士大口大口的吃著。他這個點本來就要吃一次輔食,吃了蛋羹就不吃彆的了。
他吃東西不淘氣,總是吃得很香。
跟他在一起吃東西,還想減肥基本就隻能靠運動了。
所以,程瀾也沒擔心在外頭吃,他會吃到蛋羹都變涼。
就把嬰兒車自帶的棚子給他升起來擋風就夠了。
悅悅喂好了,取下接掉落食物殘渣的塑料飯兜,又撈起他的圍兜兜。
小壯士便配合地抬起下巴方便姐姐給他擦嘴嘴。
悅悅擦好,又點點他囟門上的小球球,這才收回了手。
蘭草知道是要支開她說話,便索性沒回來。
程瀾推著嬰兒車往回走,方真和悅悅走在後邊。
她們剛回到小院,高睿和舒敏也就過來了。
方真和程瀾都裝作不知道他們剛吵了架。悅悅看了便也不吭聲,坐在弟弟麵前和他一起‘釣魚’。
高睿坐下,“媽也在啊。”
他自然是候著老娘出了院子才和舒敏攤牌的,沒想到老娘和瀾瀾一起啊。
瀾瀾之前也帶著孩子出去了,應該是在外頭遇上的吧。
他把貪汙的證據擺在舒敏麵前,除了北京,另外三處的舞蹈室竟然都有名單上沒有的黑戶學生。
當然,學生也不知道自己是黑戶,是被下頭那些人上下兩頭瞞。
這少掉的學生交的學費,就被那些人給分了。
一開始舒敏也氣得很,一直嚷嚷‘我對她們那麼好!’
高睿道:“做管理,那是必須恩威並施的。光是對她們好還不夠!你得有威懾力。現在機會就擺在你麵前了!”
“什麼機會?”
高睿把旁邊的座機話筒遞給她,“報案,這是職務侵占罪。把涉事的人一鍋端掉!”
舒敏吧罵得厲害,讓她去報案她又不舍得了。
說這樣會留下犯罪記錄,以後三代人都要受影響。
讓她們把錢退回來就算了吧。
兩個人就是為此沒說攏,發生的爭執。
“軍營裡有退回賬款、既往不咎的說法?你是不是還要給她們機會戴罪立功啊?你這樣輕輕放過,其它人的膽子都會變大的。反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逮到了退回贓款嘛。要是沒被逮到,那不就發財了!你平素又沒有苛待她們,一個個賺得盤滿缽滿的。”
如果舒敏照他說的做了,高睿覺得她還有救。但連報案都優柔寡斷的,還是趁早彆做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