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程瀾聽進去了, 高戰清頓了頓又道:“59年,我們和老大哥又分道揚鑣了,兩邊各自陳兵百萬在邊境。你的父母不也是因為當年為了避免工業被戰火毀掉, 進而往內地遷移的大三線運動才犧牲的麼。69年我們和毛熊國險些爆發核戰爭,差一點就要跟他們玩命了。全憑主席以大智慧化解。華國以一己之力抗衡世界兩大軍事強國, 不備戰行麼?不和他們對峙,就得給他們當小弟,這不符合‘華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的說法。那我們的民族抗爭了整整109年才走到解放,不是白抗爭了?所以那會兒確實是在國家鼓勵下生得比較多。但是大戰沒有爆發,就沒有消耗掉人口。如今為了不讓生存資源不足,隻能進行計劃生育。”
程瀾一拍腦袋,感覺自己好蠢。以前六叔公和七伯他們帶領民兵訓練的時候, 那口號是什麼來著?
‘美蘇之下我無敵, 美蘇來了一換一!’
拿什麼跟人家一換一?隻能是以命相抵啊!小時候天天聽的, 怎麼就給忘了?
高煜道:“海灣戰爭之後,戰鬥的模式徹底變了。現在沒法一換一了!伊拉克裝備精良的十萬人, 才換了多國部隊148人。這148人,還有部分是他們的友軍誤傷的。”
程瀾呼出一口氣, 終於釋懷了一些。
好吧,如今是特殊時期, 如果製定規則的人也同樣遵守這些規則, 她想想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點頭, “爺爺, 我知道了。”
等回到房裡,程瀾問高煜,“爺爺說的69年那次的核戰危機,是主席以大智慧化解的。怎麼化解的?”
她去查資料應該能查到, 但這不是旁邊就睡了個解放軍麼。
這個事情發生的時候她才四歲,是真的不知道。而且,這可能也隻是發生在高層的人,民間不太清楚。
高煜把手枕在投下,他還在感慨爺爺對瀾瀾居然是這種開導式的教育,當真是在解惑。
比起對他和高煊,那可真是和藹可親。
聽她問起這茬便道:“那會兒毛熊國準備了300顆核彈要對東北進行外科手術般的打擊,事前也征得了漂亮國保持中立的態度。主席麵對這個威脅,就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是東北如果全被炸毀,邊關的百萬解放軍就越過邊境到毛熊國境內打遊擊,跟他們玩命。搶地盤安頓東北的百姓;另一手就是命令我們的原子彈也出庫,瞄準駐紮在櫻花國的漂亮國軍事基地。那是在我們射程範圍之內的。咱們的核彈數量,肯定跟毛熊國沒得比,對炸是炸不贏他們的。但總理把主席的決定通報了相關諸國後,漂亮國就坐不住了。立即跳出來斡旋,並對毛熊國說如果你們炸華國,導致我們的軍事基地被炸,那我們就炸你們。最後就沒打得起來。三年後,漂亮國的總統就訪華了。”
程瀾呼出一口氣,“主席好厲害!”
“廢話,不厲害能破得了當年那個危局麼?截止1948年,華國的權益已經被滿清政府、北洋政府、國民政府賣得差不多了。新華國成立,主席立即對外宣布,這些不平等條約我們全部不認賬。最後以抗美援朝逼得列強們不得不認可這個說法。如果是老蔣坐江山,我們隻會徹底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彆說外蒙了,就連西藏、新疆都統統保不住。搞不好還會被漂亮國主導著分裂成若乾個小國家。”
程瀾朝高煜翻了個身,“聽說長征初期,博古和李德是不打算帶主席一道轉移的。是一向儒雅的總理拍了桌子堅持,這才帶他一起北上。那如果主席沒有北上,遵義會議估計也就沒有了。中國革命會是個什麼發展?”
高煜道:“那主席肯定就留下和陳帥一起在南方打遊擊了。然後漸漸打下一塊又一塊小的根據地,慢慢合攏,最後重建一塊中央蘇區。再度實現‘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北上的中央紅軍可就真的懸了。薛嶽是用八個師在追擊中央紅軍殘部不足三萬人。看他打櫻花國的手段,就知道其人的軍事實力不是蓋的。再加上各地軍閥投入的人馬,總計40萬人圍追堵截。那會兒其他將帥,好多人在軍事指揮上都不如後來成熟,也是在戰爭中慢慢曆練出來的。沒有‘四渡赤水出奇兵’,要想跳出敵人的包圍圈可不容易。可能中國革命的走勢真的會完全不一樣。主席持的是曆史觀是人民群眾創造曆史,時勢造英雄。但他自身的存在,我感覺是這種曆史觀的悖論。不過,曆史是不能假設的。咱們也就兩口子在床上隨意這麼一說。戲言、戲言而已!睡覺、睡覺。”
高煜對一些調侃置若罔聞,卻有人聽不下去了。
誰聽不下去?四合院的退伍兵保安們啊。
高旅長沒有理會,那些人竟還越說越過分。都說到高旅長怕媳婦兒是‘妻管炎’了。
哪怕他們隻是在背後說說也讓人不能忍啊。
他們直接懟了附近那些調侃高煜的男的,“你們憑什麼說高旅長?他79年和85年兩次都差點犧牲在越戰前線。在後方享受和平的人,憑什麼這麼說戰鬥英雄?他就是愛護妻子。當兵的,其實心底對家屬是有很多愧疚的。”
“他、他不是高乾子弟麼?”周圍不少人嘀咕過,如果高煜不是高乾子弟,憑什麼這麼年輕官那麼大,還能娶到程老板?
“越戰有不少高乾子弟參加甚至犧牲的。”
旁人有人想起來了,“好像85年是聽說程老板的愛人犧牲了。後來人又回來了,我們還以為是謠傳呢。”
“當時誤以為犧牲了,但其實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那之後,這些聲音就漸漸消失了。
想一想,他們確實也是仗著高煜大度不計較,所以才敢一而再的在背後嘀咕他。
高煜真要是個仗勢欺人的衙內,他們肯定不敢這麼猖狂。
當人家隻是不理他們,這氣度也確實夠可以了。
真正保家衛國的軍人,他們肯定還是敬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