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掛了電話直接問站在西廂屋簷下的程杳, “唐欣然想給你做個專訪,去麼?”
程杳這這裡好安排,直接和悅悅一起住西廂就好了。那不是西廂還空著一間屋麼。
聽了這話, 她擺手,“不去!你幫我跟唐阿姨婉拒吧。”
她爸的錢來路不清白,她低調還來不及呢。
沒見她捐款也好,買地也好,從來不會冒頭麼。
唐欣然她認得, 小姨讀大學的時候她跑去宿舍玩過的。
程瀾點頭,又撥通蕭應的電話, “我大學室友, 如今《經濟日報》的副總編想給你做個專訪。就關於你這次積極參與房地產改革試點的事。”
蕭應道:“采訪你不就好了?”
“采訪我為什麼去年沒買地皮, 這回多付了8000多萬麼?”
“行吧,讓她和我秘書聯係一下。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的行事曆。”
“好。”
程瀾又回給唐欣然,轉達了程杳說不太方便, 而蕭應欣然接受。
“你和他秘書聯係吧。”
“好的,多謝了。”
程程從東廂房抱著顆小皮球出來, 邀請程杳一起玩。
程杳便和他在庭院裡踢了起來。
隻不過程程十次隻有一兩次能瞄準目標踢得出去。其他時候不是踢空就是刮草皮。
程杳耐心的陪他玩著,時不時再吹捧幾句,“踢得很棒!”
下午悅悅放學回來看到程杳也挺高興的。
“杳杳姐,你回來了啊?”
“嗯。”
晚一點程昕和小魚兒也來了。
對於程杳住這裡, 程昕也沒說什麼。
於援朝分的房子是兩室一廳,北京一環以內當時就隻能分到這麼大的,還是步梯房。
小魚兒都八歲多了,確實不方便和姐姐再住一個房間。
回頭等電梯公寓修起來,按照老於現在的職級才能分個套三。
不過到時候肯定是要接奶奶一起住的。如今也主要是因為步梯房不方便。
而她轉到程杳名下那套房,如今程杳外婆、舅舅、舅媽、表弟正緊巴巴的住著。
不過, 他們在海南買的房賺了。
程昕準備等他們海南的房賣掉,就要把北京的房子收回來。
不然越住越久,那就真不好收回了。
她哥肯定不敢鬨騰,也不敢指使老娘來鬨騰。
因為他們賴以為生的川菜館,還要靠於援朝的名頭罩著呢。
而且程郜如今也知道好歹了,不敢再輕易招惹她們母女。
小魚兒抱住程杳的腿喊道;“姐——”
程程看了看,放下皮球一把抱住悅悅,“姐——”他也有,這一點不輸給小魚兒表哥。
悅悅看看他臟兮兮的手在自己校服上留下的痕跡,額角青筋跳了跳。
她看向程程,伸手回抱了他一下。然後道:“弟弟,弄臟了姐姐的衣服,你得給我洗乾淨。”
程程抬起自己的手看看,然後搓了搓臟的地方,想搓掉不認賬。
“我親眼看到的,你彆想抵賴。走——”
兩分鐘後,程程坐在小板凳上,苦逼的胡亂搓著麵前小桌板上、泡在盆裡的校服外套。
當然,用的是熱水。
悅悅在他麵前是有執法權的。
他除了又可憐巴巴的看了媽媽一眼,就沒有其他試圖逃脫的舉動了。
程杳道:“他很識時務啊。”
悅悅板著臉道:“做錯了事情就要負責。”
洗不洗得乾淨另說,洗是必須得親手動下手的。
不然不長記性!
晚一些,方真坐著車回來了。程瀾派的車去接她。
她過冬一直在溫泉彆墅那邊。現在2月下旬,住城裡也可以了。
於是,回城看曾孫、曾孫女,行李也順道帶回來了。
石阿姨和她一起回來的。
等於奶奶下了課過來,大家正好一起吃晚飯。
人多,上的涮羊肉火鍋。
於奶奶的年紀其實和方真差不多的。1935年她讀大學嘛,如今也是77歲的人了。
不過她現在一天給學生上兩個小時的英語課,還挺精神的。
而且每天有個重心,其它的事就繞著這個事來。
倒也不是一心為了給小魚兒掙留學的花費。
她要不是不以為苦、反以為樂,林琅也不敢聘請她啊。
方真看到程程吃得香甜,“我就說這幾天吃飯怎麼沒什麼胃口,原來是因為你小子不在啊。”
看著這小子吃飯,她總是要多吃半碗的。
還在吃呢,結果外頭劈裡啪啦開始下起黃豆大的雨點來。
看那架勢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程瀾道:“還說吃了晚飯去看高靈的,隻好等明天了。”
程昕一家自然就留宿了。下雨天、留客天嘛!
聽了程瀾的話,方真夾羊肉的筷子頓了一下,“她現在情緒如何?”
那個事她電話裡聽高睿說了。
程瀾道:“我不清楚她現在知不知道要殘疾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