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旅長已經吃好了, 路過的時候道:“弟妹,快趁熱吃。吃了也好帶孩子回去歇歇。”
“哎,好的。”程瀾笑著點頭。
程程看看梁旅長, “伯伯——”
梁旅長摸摸他的頭, “唉喲,你小子還記得梁伯伯啊?”
程程點頭, 就這一個伯伯比他爸大,他當然記得了。
程瀾這次沒有帶蘭草來,讓她留在家裡幫著照顧悅悅。
也加強訓練一下程程自己獨立吃飯、穿衣、上廁所的能力。
九月就要送去托兒所了, 儘量自己做吧。不然都等著老師幫忙, 什麼時候才輪到?
這次暑假她也不帶蘭草出國, 也該讓這丫頭想想未來了。
程瀾把菜和肉夾到程程的餐盤裡,讓他自己拿勺子吃著。
剛吃上沒一會兒, 《新聞聯播》就開始了。
程瀾想起上次見麵蕭清遠調侃她, ‘活著想上天X門二樓, 是不是死了還想上《新聞聯播》啊?’
她對高煜道:“蕭清遠要結婚了。”
高煜一愣,“這麼突然?”
“不知道啊, 確實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跟誰結?”
“蘇珊啊,這個人選倒是不突然。不過以蕭清遠的性子,肯定是要簽《婚前財產協議》的。以後有了孩子怎麼分配財產也會以法律條文定下來, 他應該不想看到蘇珊和程杳為了家產翻臉。”
這婚結得再倉促, 後患他肯定也會處理好。
高煜道:“他不才40歲麼, 還早呢。”
“他們乾那行的, 說不定哪天......哦,7月10號舉辦婚禮,悅悅和程程都會去給他當花童。”
高煜道:“那高煊和杜娟7月4號廣州那場婚禮,你還去麼?”
程瀾的計劃自然是喝了喜酒搭程杳的便機。
一開始說兩場她們都參加。
程瀾道:“去吧, 不是說這次要帶程程去給那十九位叔叔上香麼。杳杳說,沒有女兒替父親張羅婚禮的道理。她也到時候回去喝喜酒就好。”
那座烈士陵園在廣西,離得很近。
“嗯。”
程瀾和高煜15分鐘不要就吃好了。
等他們吃完了,程程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碗裡還剩了一半的飯。
程瀾看要耽誤人家食堂的人下班便道:“來,媽媽喂你。咱們明天開始,自己加快一點動作。不然你到了托兒所,難道等著你姐吃了飯過來喂你啊?
程瀾又花了七八分鐘,喂程程吃完。
是得讓他更熟練些才行了。
高煜把碗盤收了收從窗口遞進去,這會兒其他桌早就收拾好了。
他走過來道:“好了,走吧。”
司機已經自己去招待所安頓了,房費回頭直接記高煜賬上就行。
他把程瀾帶的東西給她搬上了四樓,放在了房門口。
程程自己扶著扶手,慢慢吞吞的上樓。
留程瀾照看他,高煜先上了樓。
他打開房門,把行李搬進去。裡裡外外應該都打掃過了,沒什麼灰塵。
提了一下溫水瓶,開水也燒上了。
蜂窩煤的火備著,上頭擱著銻鍋燒了一大鍋水。
他把那母子倆的乾淨毛巾找出來淘了淘,用臉盆舀出熱水來兌好溫度,端到客廳茶幾上放著。
程瀾剛好陪著程程走上樓,“前後腳帶大他們姐弟,我都快變成慢性子了。”
真的,帶孩子耐性見長!她以前是多風風火火的人啊!
高煜笑了一下,擰了毛巾遞過去,“擦把臉,收收汗!”
又給程程擰了一把,輕輕給他擦臉。
何止她快變成慢性子,他的手腳也變輕柔了好多。
自從第一次給悅悅擦臉,把她擦得哇哇大叫之後,他在這件事上的力度控製就精準到了毫厘。
程程坐在兒童沙發上,仰頭一臉的享受。夏天這麼洗把熱水臉確實很舒服的。
等她們洗過,高煜把水盆端進盥洗室。毛巾淘了晾掛起來,水直接倒進衝廁所的那桶水裡。
等他走出來,程程正拿著遙控器遞給程瀾,用唱歌的調子道:“黑貓警長——”
他上次來看過的。
高煜道:“他唱歌倒不是一頓、一頓的啊?”
“人家口齒現在又清楚了好多,基本很少一頓、一頓的了,或者說斷字能斷得長一些了。”
程瀾過去打開錄像機,給臭小子播放了一集《黑貓警長》。
這是她特地擱這兒的。不然臨時想看了卻看不到,能跟她演一出‘鬱鬱寡歡’。
其實一共就五集,但反反複複的看小家夥是不會膩煩的。
就跟悅悅小時候看《邋遢大王奇遇記》一樣。
“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耳朵豎得像天線,聽得一切可疑的聲音。你磨快了尖齒利爪到處巡行,你給我們帶來了生活安寧。啊啊啊,黑貓警長。啊啊啊,黑貓警長。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向你致敬......”
程程認真看著畫麵、聽著主題曲。
他以前隻會唱一句‘啊啊啊,黑貓警長’,今天又學會了一句‘向你致敬’。
等看完一集20分鐘,就聽他反反複複的在那兒唱這兩句。
到把他脫光光、洗澡澡還在唱,興致勃勃的。
等他睡著了,程瀾乾脆用隨身帶的錄音筆把主題曲給他錄了下來。
準備白天拿給他聽和學。
晚上不行,這歌還挺慷慨激昂的,聽得興奮了會睡不著的。
程瀾哄兒子睡覺的時候,高煜已經抓緊時間門洗了個澡,然後把自己和程程換洗的衣服洗來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