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姐弟倆異口同聲地道。
悅悅還好,已經五六歲了。
程程是高煜帶著去上的。是那種蹲坑,很長的一長條,也沒個遮擋。大家依次蹲著。
出來之後小家夥就道:“好臟、好臟,蒼蠅嗡嗡的!”
肉乎乎的臉蛋上能看得出來有點崩潰。
他隻上過抽水馬桶或者蹲坑。水衝過之後乾乾淨淨的。
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原始的廁所。
程瀾失笑,農村裡那種前麵窄的一條,後麵一個大蹲坑的你還沒見過呢。
悅悅也有點蔫,她是和程瀾一起出來的。
程瀾摸摸她的頭,“受不了了就說。”
悅悅道:“我又沒有選擇半道回去的機會,說了也白搭!而且,三分之一都還沒走到吧。”
“隻從路程來說的話應該有了,但後半程的速度很慢很慢的。”
程瀾也很喜歡開賽車,一百多碼的速度。
所有那種二三十碼,一搖一晃的山路,她也會覺得難熬。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她從程度回老家也都是柏油路的了。
這回再上了車,程程乾脆直接趴在了大躺椅上,拿臉挨著當枕頭的靠枕。
程瀾道;“你還不鬨要回家啊?”
程程道:“媽媽在哪、我在哪!我都可以的。”
高煜笑,“你是不是怕回去被人笑話啊?沒關係的,你才兩歲嘛。”
“不回!”
十二點,兩姐弟終於捱到停車吃飯。
可能一路墊著顛餓了,也可能肖晚找的這家路邊攤還挺合他們的胃口,兩人吃得比平時在家還多些。
吃過坐著歇會兒,司機拿著省地圖給高煜看。
後半程的路段危險性就比較大了。這上頭圈出了幾個事故多發地點。
所以王副縣長才會安排了警車來給他們開道,還給規劃了安全路線。
這一次是去扶貧的,高調點沒關係。最要緊是一路平安。
悅悅也湊過來,“爸爸,我們到哪裡了?”
高煜估了個大概位置指給她看。
悅悅拿手比了比,有一半的樣子了。
十二點四十再上車。
一點半,他們準時抵達約定地點。已經有兩輛警車等在那裡了。
王副縣長下車,大步過來。
程瀾道:“我說一起吃午飯,偏還客氣。你們吃的乾糧是吧?”
王副縣長道:“我們怕趕不上。”
他看到兩個孩子並不驚訝。肖晚已經和他說了,程總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倆孩子憶苦思甜。
讓他們平時晚飯吃什麼,就給吃什麼好了。
不然做得太好了,回頭當他們這裡並不是最需要幫助的地方就壞菜了。
程瀾介紹道:“這是我愛人高煜,解放軍。正好休探親假,一道去看看。你們昨天通過電話的。”
今天高煜穿的就是便裝了,昨天純是應程杳的要求。
他笑著下車和王副縣長握了握手,又遞了一包華子過去,“勞駕,給弟兄們散一下。”
抽煙是可以提神的,兄弟們抽華子的機會也不多。
財政沒錢,拖欠工資是常態。
王副縣長也沒有多推遲,接過去笑道:“謝謝。我們開路一輛、殿後一輛。估計是走漏了風聲,今天出來一路太平無事,什麼都看不到。”
什麼設路障收買路錢的也都沒有。
就不知道是全天都沒有,還是就他們路過的時間段收了起來。
高煜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開路和殿後都是警車,中間一輛奔馳商務車,一輛奔馳越野車。
王副縣長在後麵殿後的車上。
有警察道:“這財神爺的車肯定很貴吧?”
他們背後都這麼稱呼‘程瀾’的。知道她捐過不少款,已經答應一年給學生娃捐一百萬。
所以這一趟雖然辛苦,大家夥還是挺樂意的。
這兩輛警車,是縣公安局充門麵的。
一對比人家的車,感覺好次!
王副縣長道:“再貴,那也是人家自己掙的。這個時代,有本事的人抓住了機遇就能一飛衝天。願意拉我們一把,我們一個縣都能漸漸緩過氣來。”
一道來的副局長“怎麼還帶著孩子?我看到好像還有個奶娃娃。”
“就是為了帶孩子憶苦思甜才親自走一趟的。不然人家跑我們那窮鄉僻壤做什麼?我們能有這個機會,還是這兩個小娃娃帶來的呢。”
副局長點點頭,“嗯,是,北京周邊多的是能做生產基地的地方。就是扶貧,需要扶持的地兒也多。”
“聽說她還是京大的老師。那我們喊‘程老板’還是‘程老師’?”
“應該都行。”
“剛散煙的是她男人吧,乾什麼的?娶這麼有錢又漂亮的女人,怕是壓力挺大。”
王副縣長道:“你們一個個這麼八卦乾嘛?還有,沒看賑災晚會啊?人家是軍嫂。她男人我估著應該是個校級軍官。挺內斂的,但看其他那些退伍兵對他都很服膺的樣子。感覺職務應該不在我之下,隱隱有種上位者的感覺。”
高煜重新上車後,問程程,“要不要到爸爸身上來睡覺?”
有他當肉墊減震,應該會舒服不少。再是要鍛煉兒子,畢竟才兩歲。
程程道:“能睡著麼?”
“你試試。”
程程點點頭,“姐姐,我睡了起來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