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姝姐,你的房子賣了是不是用來供倆孩子在漂亮國上大學?”
“是啊,我覺得讓他們轉學回來沒有必要。我聽到他們能流利的說英文, 很是欣慰。”
程姝前幾年在漂亮國工作肯定攢了些錢, 現在賣掉兩套房也能得到百來萬。
“你不趁著北京、上海房價還沒起來,去買兩套啊?不用全花在供孩子上啊。”
程姝道:“我買了又要供孩子、又要供房子, 供不起啊。如果一次性的買, 靠租金又供不起孩子。”
程瀾道:“彆孤注一擲!”
她其實覺得程姝的兩個孩子資質都不是太好。
八零年代的出國熱, 這會兒也退潮許多了。
海歸並不代表人才,沒必要把身家都砸進去。在漂亮國混個普通大學的文憑也沒多大意思。
“我再想想吧。”
程瀾道:“你是不是想讓他們拿綠卡, 過幾年入籍,然後把你也辦出去?”
而且,如果真的拿到了漂亮國的國籍, 申請調到國外工作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她這個當老板的不同意似乎都說不過去。
果然,電話那邊的程姝變得有些支吾起來,最後才咬咬牙道:“瀾瀾,人往高處走, 誰會不想去漂亮國啊?尤其我見識過那邊的高福利、高收入了。我跟你、跟陳岩都不一樣, 你們有本事在哪裡都能過得好。”
“那你沒本事,憑什麼覺得自己去了漂亮國能過得好?連自己的祖國都不愛的人, 我是不會放到財務主管的重要位置上的。”
程瀾掛斷了電話, 然後對高煊道:“你帶她們先過去, 我去找一下我七伯。”
左右七伯就在海南,有什麼事當麵和他說吧。
人各有誌, 姝姐既然準備投奔漂亮國,她也攔不住。
不過,她的態度得告訴七伯一聲。
彆回頭七伯、七伯母知道閨女和外孫、外孫女要移民了, 怪到她頭上。
悅悅和程程看媽媽的臉沉著,也沒敢撒嬌鬨著要跟。
高煊騎二八大杠來的,那是高睿買來放院子裡的。有時候騎著比開車還方便呢。
於是,把程程抱到前麵的杠子上坐著,又穩住車身,讓悅悅爬到後座坐下。
他推著和蘭草一起慢慢往回走。
程瀾其實沒去過程家村租的院子。不過地址她知道,一路順著門牌號就找了過去。
她叩響了門,有人問道:“誰啊?”
“我,程瀾。”
門很快被打開,“瀾瀾,出什麼事了?”
“我找七伯有點事。”
七伯在房間裡和人打‘二七十’,聽說程瀾找他便遞給旁邊一個後生,“替我打幾把,輸了算我的。”
他走回正房,程瀾正打開自己帶的水杯,取下溫水瓶塞往裡倒水。
七伯道:“什麼事這麼急?”
“其實也沒這麼急,不過我急著告訴你。”
“說吧。”
“七伯,你知道舒姐想移民並且入籍漂亮國麼?”
七伯愣住,“我不知道啊。那、那她這是早有預謀啊。”
“是啊,我當初跟她說了的,她就乾年就調回去了。結果她還是把兩個孩子和姐夫都接到了漂亮國。她調回來了,他們爺子都還在那邊。但我以為她就是想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也不要受高考那麼低的錄取比例限製。雖然有些吃力,但以她之前在漂亮國的收入也供得起讀完高中。然後今天才知道,她準備把賣了兩套房的錢都投入到繼續供他們讀大學上。這就涉及到孩子拿綠卡甚至入籍了,然後她能以受養人的身份過去。”
姝姐把那爺子弄過去,姐夫也在她的俱樂部裡打雜的。所以爺子都可以住她那裡。
吃飯的話,姐夫是員工餐,兩個孩子在學校吃食堂,也相對便宜。
這樣他們兩口子才能供得起。
如今兩套房的百來萬,算是他們自己賺的。要怎麼花她其實管不著。
她就是不想七伯和七伯母將來怪她,說她把人弄出去的。
七伯道:“她什麼時候有了這麼深遠的心思啊?”
程瀾攤手,“我不知道。不過七伯,我剛也跟姝姐說了,自己祖國都不愛的人,我無法聘請她繼續做財務主管的。所以,她過去之後怎麼過日子,得她自己解決。”
姐夫打雜,工資很普通,就八百刀一個月。
勝在吃住都在俱樂部,算是淨賺的。
舒姐在漂亮國當財務主管,薪水加提成加起來大概萬刀。
這個位置,程瀾主要取她不出錯以及忠誠。
可如果忠誠都要打問號,還怎麼用她?
姝姐就是靠海外的高收入在海南買的房。還借了一半的錢給程瀟在海南買房,另一半是岩姐借的。
以她隻是漂亮國社區大學畢業的文憑,要去彆處找這樣的高薪工作肯定成問題。
那留在俱樂部做普通的工作,一個月也就是八百刀。隻有從前的分之一。
是,他們賣兩套房賺了百萬人民幣,但換算成刀呢兒隻有十幾萬刀。
漂亮國讀四年大學可不便宜。那倆孩子也不像是能拿獎學金的水平。
夠不夠倆孩子在漂亮國讀完大學還不得而知呢。
普通大學畢業之後找工作,也成問題的。漂亮國失業率可不低。
可彆將來混不下去錢也花完了、灰溜溜的回國,遷怒她。
要是彆人,程瀾也就不管了。但七伯對她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