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是銀行承擔,最後肯定是國家出麵剝離不良資產。不然難道讓銀行破產麼?
而剝離的不良資產,最後還不是靠財政倆解決。
這時候需要的就是懂經濟的鐵腕實權人物出來解決問題了。
國十六條公布前肯定已經經過了很多輪的探討,這才能叨叨到肉。
這完全是刮骨療傷了!
程瀾給程浩打了電話,讓財務部準備打錢。
“老板,我們自己也不是多寬裕啊!浦東那邊一下子掏了五億,你又借一億給貧困縣修路。現在又要半月內拿出2.3億!賬上一共就這麼點錢。”
“那賬上拿出1.3億,剩下的我去融資。”
程浩道:“浦東不開發了?”
“再等等吧。”
深圳南山的基建已經修得比較到位了,樓盤修起來周邊已經比較成熟。
但浦東,過兩年再說吧。
沒見湯臣都還沒開始搞建築用地麼。
程浩道:“你是為了拉蕭應一把讓他記人情?”
“一半一半吧,不過我主要就是為了這六十畝地。市價七五折,光這裡就25%的利潤了。而且蕭氏隻要把這塊地皮修來開盤賣了,回收的資金就能填大半窟窿了。畢竟他們進場早!那以後還能繼續合作的。”
“但他拉你入場,就是借你的名氣給自己拉大旗作虎皮。不然,他在深圳開盤,買房者能信她不爛尾?看著吧,肯定什麼宣傳都會把你、把咱們公司拉上。”
“為了25%的利潤啊!現在看隻是少了5000萬。但修成房子賣,估計能有兩三個億。”
當然比不上蕭應的利潤,他賣一半土地給她,自己的土地成本差不多就為零了。
程瀾掛了電話,看某人就躺在自己腿上不挪窩了,伸手撥弄了幾下他的頭發。
高煜伸了一隻手圈住她的腰,“那程家村的房子賣完了?”
“沒有,有十二戶跟釘子戶似的就是不肯賣。前幾天還打電話想轉手賣給我。六叔公說他們在親朋那裡借了不少錢來月供,怕他們跑了把債扔給家裡,隨時都有人到村子裡來鬨。就讓七伯把他們哄回去。”
高煜失笑,“哄得回去?”
“說幫他們想辦法啊,他老人家也從香港回去了。這不是村裡除了他們如今都是半百萬富翁了麼。他們一尋思,一戶出五千,也就能解決他們的問題了。他們還能落一套海景房。他們這會兒應該也不敢想賺幾十萬的好事了。”
“人家憑什麼給他們出啊,以為還是吃大鍋飯那會兒啊?”
“他們可以天天上門耍無賴啊,畢竟裡頭很多是沾親帶故的。五千對於賺到手的四五十萬也就是九牛一毛。這些人以為人不要臉就天下無敵了。不然能說得出一套幾十萬賣給我的話麼?而且六叔公是個很要麵子的人,肯定不想他們出去丟程家村的臉。說幫他們想辦法,那肯定會想的。”
高煜道:“那六叔公想的什麼辦法?”
“六叔公打算用村裡人不種的土地或者村裡的小賣部安置他們。當然,隻讓他們乾活,不讓他們管錢。村裡其他人,年輕的九月都準備要帶著孩子到北京團結湖小區入住、落戶。隻留下老人留守了。肯定缺壯勞力啊!”
“他們不全都是村裡最懶、最貪的那批人,能答應?”
“反正人已經哄回去了,出了村子就有債主等著,不出村子還有村裡護著。估計六叔公會跟債主去談,從他們的工錢裡扣一半逐月還錢。但之前承諾的利息估計是一分都沒有了。這會兒能拿回本錢就不錯了,這些人也是自己貪心想高利息。可前提是他們在村裡認真勞作。出村子肯定不成的!”
六叔公確實好麵子,肯定不會想程家村這個先富帶動後富的典範被人抹黑。
雖然隻有十二戶人家貪心沒賣房子,但一顆耗子屎,也能壞了一鍋湯。
所以他老人家回來發揮餘熱,把這十二戶看管起來,掙錢還債。
當然,如果這十二戶的叔啊、侄啊那裡,他們能想法子弄到錢,他也不會插手。
至於每月供房的錢,她覺得六叔公肯定聽懂她的言外之意了。
她不好明說嘛。
隻說東京那邊的國家用基本福利養著那些睡大街的人能吃飽飯,然後他們打工+收房租,按月還房貸。
她還說華國沒有先例,她也不知道國家會怎麼辦。
如今,肯定是先還親朋的錢,那些人基本都是周邊村子的。
而欠銀行的錢,現在社會上很多人都停了。因為好多人買到的就是爛尾樓。
買到爛尾樓還要供房,這沒道理嘛。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都沒做到。
銀行本來也有責任,沒有嚴格管控那些購房資金的使用。
法不責眾,先從眾吧。
六叔公不讓七伯插手這件事。
他說他就是個退休的老頭子,他知道什麼啊?
有什麼不合規範的地方,那就是他年紀大了,固執己見。
至於說一戶給湊五千這種好事,做夢呢?
苦口婆心勸了多少次,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還以為隻有他們自己是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