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還有時差，隻能將就高煜那邊的時間門。晚上他得回部隊嘛。
隻有大星期的星期六晚上可以就在外麵過夜。
這邊開車回部隊就比較近了，半小時準到。
程瀾則是在宿舍裡，怎麼都比他方便。
4月底的一天，程瀾這邊是早上的六點多。她已經穿著睡衣和高煜聊上了。
門上響起叩門聲，“小姨，是我。”
“進來吧。”
程杳是上周來的漂亮國。五月就要論文答辯，拖不得了。
她昨晚為了查資料也在學校睡的，剛晨練了順路給程瀾拎早點來。
程瀾直接伸手拿了個三明治和一盒鮮牛奶。
程杳一看便知道小姨和姨父聊得正起勁兒呢。於是一旁安靜等著。
今天上午程瀾沒課，兩人聊到了八點多才下線。
程瀾把筆記本電腦合上，扭頭看到程杳在旁邊看書，“咦，你還在啊？”
程杳道：“是啊，我一直在。馬上要答辯了，小姨你幫我過一下。模擬一下到時候可能會問到的問題。”
“好，來——”
程瀾是看過程杳論文初稿的，很容易就進入了角色。
這次拿到博士學位回去，她就是副教授了，也要開始帶碩士研究生的。
五一前麵幾天，程瀾在香港的第一筆貸款三億到賬了。
程浩和對方溝通的結果，程瀾在漂亮國的公司估價1.5億刀，可以貸到1.2億刀左右。
換算成人民幣就是十億。
這十億會分三次到賬。前兩次各三億，分彆在五月一號、十月一號前到賬。
第三筆是四億，95年元旦前到賬。
貸款期限為三年期，年利率10.8%。
這第一筆貸款的錢到賬了，柳昭那裡買地就能放開些手腳了。
至此，程瀾深圳有兩塊地皮在建：一塊是去年七月開始修的，一塊是今年三月初步談妥貸款協議之後。
第一塊地皮是從蕭應手裡買的，付的全款。這種二手買賣，要麼全款，要麼也是儘快在約定時間門裡付清。
無息緩一年，那是從政府手裡買地的待遇。
第二塊地皮當時錢不多，買得束手束腳的，隻有50畝。還有1.8億的尾款代付。
但兩塊地一起修，一個月起碼需要一千萬的投入。
程瀾元旦的時候公司賬上1.1億。這會兒經過五個月，算上實體產業的進賬，一進一出之下餘額本該是1.4億。
另外這幾個月又在深圳南山區、上海浦東陸家嘴分彆買了一塊百畝、一塊六十畝的地皮。全款都是3億！
首付加稅費花去0.7億，所以賬上餘額0.7億。
待付尾款再增加了5.4億，這一塊負債已達6.5億。
五塊地，6.5億負債，賬上目前還有0.7億。這就是程瀾的現狀。房地產業目前全靠實體產業和貸款輸血。
這0.7億估計剛好能修到元旦。下半年毛估還有0.8億入賬。
程瀾翻看了一下日曆，1995年1月30日的除夕。
她拿著座機打給柳昭，“深圳的第一個樓盤95年元旦能開盤麼？”
柳昭道：“如果老板你還是堅持修完再開盤的話，辦不到。93年國慶後才動工的，怎麼都要95年五一節才能交房。但如果是預售，那提前三個月去房管局報備了就可以開。近期需要付的，就是今年國慶那1.8億尾款和按月支付的工程款。下半年支出不到兩億，如今這筆貸款下來就暫時沒有資金方麵短期的問題了。不過，明年三月前都把那5.4億尾款付清。”
房地產公司沒老總，他兼著。房地產政策也是現學現賣。
工程款如今沒施工隊肯墊付，海南那次一下子拖垮了好多施工隊。墊的款項根本收不到。
蕭氏更不肯。他們現在缺錢、巨缺。
施工隊就靠著給程瀾的兩個樓盤修房子在正常運轉。
程瀾想了想，“嗯，那還是先修著吧。這不漲到4200一平了麼。漲幅還是比銀行利息大的。”
她就是想著明年3月前要付5.4億，這才想年前在元旦節開盤湊一筆的。
過幾個月看看情況再說。不行元旦的時候不是有四億貸款下來麼，先湊一湊付這個尾款還是不難的。
蕭應元旦開盤價3600，到現在四個月漲了600。
這導致他每個月賣出去的房子越來越多。元旦開盤的400套，終於要售罄了。
總收入1.5億左右，夠付一段時間門的公司運營成本和利息了。同時，第二棟樓也可以繼續修並準備開盤了。
用他的話說，雖然還是每天一睜開眼就想著還欠多少錢。
但在運轉了，就不至於再逼得他失眠、掉頭發了。
梁教授在3600的價位上買了兩套，這回曾主任再不絮叨了。
200個平方，又賺了12萬了。
隻要有得賺，每天精打細算過日子也是甜的。
五月中旬，程杳答辯，她有點緊張。畢竟哈佛真的是寬進嚴出。
她不像程瀾，成績一直在top15%的範圍內。
到了正日子，程瀾送她去答辯的地方。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不用多想，好好表現就行了。我在外頭等你！”
她們已經過了兩遍，如無意外是沒有問題的。
程杳點頭，“嗯。”
程瀾在這棟教學樓附近找了個咖啡廳坐下，要了些喝的。
戴上耳塞、開著筆記本電腦做自己的事情。
大學裡的咖啡廳，很多人都是拿來當自習室或者學術交流場所用的。一般不會有大聲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