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留意，老太太情況挺好的，放倒座椅睡得也挺香。那就是沒問題嘛。
高煜點頭，弓身站在車門邊，任程瀾把奶奶扶到他背上。
他往上托了托試了一下，扭頭對程瀾道：“比你輕不少！”
老太太確實和程瀾身高差不多。
年輕時候有170，這會兒縮了點水也還有168。
算是那個年代少有的高個女子了。
程瀾白了高煜一眼，“你小心點。”
高煜點點頭不再說什麼，放慢腳步背著奶奶上四樓。
悅悅路上睡了一覺，這會兒醒著便自己走。
程程已經歪在座椅裡睡得流口水。
他現在不用兒童座椅了，已經能係穩安全帶。
程瀾讓蘭草把人扶到自己背上，然後對悅悅道：“跟上。”
悅悅背上自己的包，其他東西蘭草拎著。
司機看用不到自己，便鎖上車門去招待所。他熟門熟路的，一進去服務員就直接拿了門鑰匙給他。
回頭費用記賬上，高旅長會來結賬。
吃飯也是一樣。
高煜一口氣把奶奶背上樓，放到次臥床上。
蘭草道：“姑姑、姑父，你們休息吧。我會照顧好太奶奶和程程的。”
就打熱水幫著擦一擦臉腳就好。
馬阿姨道：“你照顧老太太，程程我來就好。悅悅，快去洗漱吧。洗漱了上床睡一覺就沒事了。”
悅悅點頭，“嗯，好的。”
她確實覺得不算累，比坐火車過來還輕鬆些。
有蘭草和馬阿姨在，程瀾就不用管老的、小的了。
外頭三室也完全夠住的。
蘭草就和老太太一屋嘛，正好就近照顧。
悅悅和程程一屋，馬阿姨還是住她自己的房間門。
程瀾進到主臥，換了拖鞋。
如今這個主臥附設有洗手間門和淋浴，比之前三室的時候方便太多了。
高煜拉開衣櫃幫程瀾找換洗衣服。
他一周前讓馬阿姨用洗衣機都幫她洗過一次，重新晾曬乾疊放好的。
至於內衣，那自然是穿新的。
所以他打開衣櫃隻找了睡衣出來，內衣是打開蘭草拎上來的小箱子找的。
都找好了高煜道：“我也還沒洗，一起。”順手把他的換洗衣服也拿進了浴室掛好。
然後出來推著程瀾進去洗澡，“早點洗洗睡了。”
程瀾看著他，你確定你是這個意思？
高煜笑了起來，“睡前運動一番有助於提高睡眠質量。”
......
程瀾早上醒的時候，高煜也剛起來，在穿軍裝。看到她睜開眼睛便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程瀾同誌，體力下降了啊！”
昨晚在浴室，一次就不行了。抱到床上，整個人就睡過去了。
他完全沒能儘興，隻能說稍微解了解饞。
程瀾道：“我和一老二小同車，能完全丟丟心心的就在車上養神麼？”
這倒是。
“辛苦了。我媽上哪去了？”
“香港啊，媽最喜歡去香港了。爸本來在深圳，也過去了。”
高煜道：“我媽年輕的時候，物質極度匱乏。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程瀾抬手伸了個懶腰坐起來，“六十年代物質再匱乏，你們這個階層的生活還是相當不錯的。莫斯科餐廳的生意可一直都很好！咱媽那時候過得可不算熬。”
反正那時候漂亮國過得如何，那是沒有讓國內的人知曉的。
隻是在國內比較，是過得還挺好。
高煜想了想點頭。倒也是，他爸給他媽提供的已經是那個年代最好的生活了。
不過，“階層？”
“是啊，階層。雖然階級已經消滅了，但階層依然是存在的。而且，還越來越有固化的趨勢。也就高考、當兵，寒門還能再出出貴子。但起點比權貴階層也低多了。所以，階層與階層之間門，也難免有些對立。”
高煜想了下部隊裡能保送或者考上去讀軍校的人，離停戰又是五年了。
靠打仗出頭的那批人上去之後，確實部隊裡的選拔比例，寒門子弟越來越少了。
“是啊，這樣不好。我以前不是一直有麾下士兵考上軍校最多的名聲麼。裝甲旅也得好好抓一抓這方麵。對了，你暑假能不能再抽空給他們上上課啊？”
老秦的媳婦袁老師是專業的金牌教師，張羅出的高考理科補習班越來越成氣候。
寒暑假甚至很多北京的家長把孩子往這兒送。
軍分區附屬高中的含金量都因此提高了。
部隊裡也很多軍嫂被她雇傭。
程瀾在最初知名度沒打開時還貢獻自己的影響力搭了一把手。
但他希望程瀾這個旅長夫人能更有存在感一點。
而且，部隊裡考軍校對數理化的要求不是那麼高。
軍嫂被雇傭掙錢重要，但部隊裡更多人能考上軍校更重要。
另外，“你的超市其實可以到附近開一個。我不能讓後勤部不用部隊指定的供應商。但如果你的菜好，宿舍樓的人還有附近群眾可以自發到你那裡買菜啊。”
部隊軍事主官不能乾涉後勤的事。
部隊自給自足是特殊時期的特殊安排。整個部隊的後勤還是要由軍委專門的人來管。
不然，時日長了，黨還怎麼管槍？
所以，軍委現在還在逐級收回部隊做生意的權力。
這是敏感地帶，高煜絕對不會去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