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被迫解除婚約之後,女主一樣有機會嫁牌位。
到時她或許有了一點自保之力,可劇情仍然在按照既定的軌道發展,依然會給她很大壓力。
最怕的就是費儘心思卻事與願違,像前麵好幾次一樣,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卻成為眾矢之的,結局一樣慘烈。
薛寧深吸一口氣,想進屋打擾一下他們,可她實在邁不動步子。
說不清心裡還有什麼不舒服,反正就是不想進去,乾脆就在外麵等著看他們能待到幾時。
這一等,大概等了一刻鐘,還好,時間不算長。
可女主出來時緋紅的臉頰,看到她時閃躲的神情,隻讓她越發的氣結鬱悶。
秦江月沒出來,薛寧看著空空如也的門口,未免自己情緒上頭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丟下烏龜轉身跑了。
小神龜爪子伸出去,挽留的話都來不及說。
跑出老遠她才停下,手撐著膝蓋喘氣。
一抬眼,好家夥,真是不得清靜,明明是朝人少的地方跑,怎麼就遇見男主了呢?
前麵是一片湖,湖水碧綠,湖麵一點漣漪都沒有,如同一麵翡翠鏡子。
秦白霄瘦削挺拔地站在湖邊,微風吹動他紮起的高馬尾,他察覺到動靜冷漠地回頭,見到是薛寧頃刻間皺起了眉。
“你可彆亂想,我可不是來找你的。”薛寧立刻道。
秦白霄喉結一動,收回目光繼續看著湖麵。
薛寧看他這副樣子更生氣了,忍不住小聲嘟囔:“真沒用。”連自己老婆都留不住。
秦白霄耳力驚人,瞬間轉頭:“你說誰?”
被發現了,薛寧也不打算收回剛才的話:“還能說誰,這裡除了我們倆還有彆人?”
秦白霄眯起眼,淩滅劍出現他身邊,那是他的本命劍,劍尖指著薛寧,寒意刺骨。
薛寧擲地有聲道:“當然是說我自己了!”
秦白霄:“……”
淩滅劍化光消失,薛寧安全感回歸,白了他一眼,轉身要走。
秦白霄卻叫住了她:“要回去?”
薛寧不理人。
秦白霄再次道:“既然來了,就在這裡待會兒,一會再回去。”
薛寧身子一僵,心裡冒出某種奇怪的想法,不可置信地看過去:“你該不會是怕我回去打擾到你師姐和秦江月吧!”
他不會還在給他們爭取時間創造機會吧!
明明在屋外練劍的人,在溫顏進屋之後突然就不見了,跑到這裡來獨自EMO,真的很難讓她不這麼想。
秦白霄被她心裡話這麼一刺激,臉色更難看了,五官仿佛冰凍一般,隨時有崩裂的可能。
這就是被說中的意思了。
薛寧臉上露出敬佩來:“……真大方,你是個爺們。”
其實也可以理解,溫顏現在又不喜歡秦白霄,也不曾吊著他,何須對他的喜歡負責?
秦白霄喜歡溫顏,自然希望有個好結果,但隻要兄長在,溫顏就看不見他。
以前兄長沒什麼動容,他可以視而不見,今日兄長主動和溫顏說話,兩人還一起走了,那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遠遠避開,讓他們儘可能多相處一會兒。
這樣他們都會很高興吧。
兩個人是他這輩子最在意、最重要的人,他們高興,他再煎熬不舍也沒有關係。
如果兄長沒受傷,未來就算溫顏和他成親,他也隻會默默祝福,將曾經暴露的感情藏得乾乾淨淨,讓時間淡化一切。
這是他和薛寧的原身之間最大的區彆。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倒黴。”薛寧開口,打斷了秦白霄的思緒,“換做我心情好的時候,說不定就成全你一番苦心了,但今天不行。”
不讓她回去,她偏要回去。
薛寧拔腿就走,秦白霄一皺眉,瞬移至她麵前,輕而易舉地擋住她的去路。
薛寧眼前一黑,抬頭盯著大山一樣高大的男主,依然不肯退讓就範,哪怕知道越不過他,還是想儘辦法往前衝。
就跟守門員和球一樣,薛寧不斷往前,秦白霄總能準確攔住她。
精準而優雅!
薛寧咬咬唇,聚集全身靈力在腳上,朝他右側空著的位置拚儘全力一衝。
要麼就讓她過去,要麼大家就——
“唔嘶……”
可惡!!!!
他居然真的不讓開!
都這樣了,寧可和她撞上也不讓開!
秦白霄,你真不愧是秦江月的弟弟,你們兄弟倆一樣是個犟種!
什麼白月光什麼男主,那都是主角和讀者的,對她這個惡毒女配真是一點都不友好!
薛寧撞得鼻子發酸,秦白霄的胸口可真硬,都是肌肉,身體顯然在用力,肉都硬邦邦的,靠在上麵一點都不舒服。
她從他胸口抬起頭,紅紅的眼睛睜大,怨氣衝天地瞪著他略顯驚愕的臉龐,手在他胸肌上不滿地用力拍了一下,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被他推開。
薛寧早有防備,沒有真的被他推倒,隻踉蹌了一下,站穩之後略顯得意地嘲笑他。
不過長發披散就是這點不好,臉上有點水跡就容易粘頭發。
秦白霄望向她白皙潮濕的臉龐,發絲粘在她臉上,唇畔,紅紅的眼睛和鼻尖,還有那轉為控訴的眼神,仿佛他對她做了什麼一樣。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胸口溫熱柔軟的觸感仿佛還殘留著,他好像又真的做了什麼。
秦白霄啞口無言,心跳得飛起,麵對薛寧的眼神,半晌竟隻能吐出一句:“你為何不梳頭,披頭散發,成何體統。”
薛寧:“關你什麼事?再攔著我,我可要叫非禮了。”
秦白霄還想說什麼,薛寧直接越過他走了,他緊抿唇瓣,自語般道:“我何時非禮了你,儘會胡說八道……”
話到這裡又停住,腦海中重新浮現薛寧方才的樣子,還真像是被誰非禮了一樣。
秦白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猶豫了一下,轉身追了上去。
“薛寧!你等我!”
不能讓她這副模樣亂跑,不然彆人非得亂想不可。